難怪這個兒子會跟仇人的兒子稱兄道弟，這都是被自己親生母親給逼的啊！
小小年紀就被自己的生母下毒，那種傷害……想想就讓人痛心！
卓亦涵把手從水裡拿出來，給自己把脈。果然，跟蕭煜霆中的毒一模一樣！
而在她的記憶裡，冇有解藥的存在！
真是麻煩！
*
“母妃，煜琛洗香香了哦！”
蕭煜琛軟甜的奶音把卓亦涵從思緒裡拉出來，下意識應了一聲後從水裡站了出來。
“娘娘，奴婢進來伺候！”
石燕在外麵輕聲請示，之前她不是近身伺候的。今天白天被譴開，現在她也冇擅自進洗浴間。
“不用了！”
作為自主獨立的現代人，卓亦涵真不習慣洗澡穿衣服都有人站旁邊，太彆扭了！
抽過布巾擦了擦，穿上褻衣，然後是輕薄舒適的寢衣。
石燕和石竹看到卓亦涵穿著寢衣出現，麵麵相覷，一副很有意見卻不敢提的樣子。
卓亦涵當看不見，一個昏睡的七歲孩子，一個三歲小奶娃，還都是她的親兒子，大晚上的她還要妝容齊整見他們？
太麻煩了！
本來就不像母子了，這麼一整豈不是更疏離！
果然，看到這樣的卓亦涵，蕭煜琛笑得更加燦爛了，嘴角幾乎咧到耳邊去，露出整齊的小奶牙。
“母妃好好看！”
冇哪個女人不喜歡被誇，就是蓬頭垢麵的被誇好看也能厚臉皮的接下。
“走，我們去看看你哥哥！”
六歲的蕭煜霆身體修長，四肢纖細，眉眼間已經有了男子漢的堅毅，隻是看著偏柔弱，十足的書生樣。
卓亦涵暗地裡歎氣，要是冇有原身的乾涉，這個小男子漢文武雙全會更加耀眼！
“娘娘，奴婢抱大皇子到東廂房睡吧！”
“不用，就讓他睡這裡，你去拿床厚實的被子來！”
石燕很快抱著被子回來，卓亦涵接過親自給蕭煜霆蓋上，還仔細的掖好了被角。
“你們也去歇息吧。”
石燕和石竹滅了燈火，正要解開隔間的簾子就被卓亦涵阻止了。
“不用放下！”
蕭煜霆睡在外間，晚上有動靜她能第一時間聽到。
石燕和石竹行禮，而後恭敬退出去，帶上大門後兩人卻久久冇動。
“石燕，娘娘這樣不合規矩，被髮現了……”
“娘娘自有安排！”
石燕淡淡地道，率先轉身回了旁邊的耳房。
“石燕，我們要不要稟報榮妃娘娘？”
“石竹，我們是永和宮的宮女，是皇貴妃娘孃的人！你要是不認清這一點，就少說話多做事。你真以為小春和小夏還有好日子過嗎？要是娘娘真還用她們，會有我們兩個的事嗎？”
石燕止步，冷冷看著石竹，壓低的聲音滿滿的警告。
“你最好閉緊嘴巴，等著看小春和小夏的下場！”
*
寢宮裡，微微的燈火，淡淡的花香飄散，氣氛溫馨。
蕭煜琛打了個哈欠，爬進被窩趴在被子上看著卓亦涵：“母妃快來！”
床鋪的很柔軟，卓亦涵躺下後，舒服的撥出一口氣。
蕭煜琛也學她的樣子撥出一口氣，天真可愛的樣子成功把卓亦涵逗笑。
“睡吧！”
“母妃，給我呼呼！”
說著，抓過卓亦涵的手放到自己背上輕輕摩挲：“這樣！”
卓亦涵：“……”
還是給便宜兒子呼呼！
蕭煜琛縮在她身邊，很快呼呼大睡。
卓亦涵卻久久冇睡，仔細想了想今晚的事。
先是石嬤嬤，然後是蕭煜霆……
如果不是蕭煜琛跑來，她送回去，原身的兒子是不是就葬身火海了！
忽然覺得跑路這件事有點衝動了，能不能跑出去另說，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兩個無辜的孩子留在這深宮任人宰割！
唉，老孃還是太善良了，要不得啊！
身心疲憊卻睡不著的感覺太糟心了，卓亦涵翻來覆去。
夜越來深，這裡好像是獨立的世界，外麵的喧囂進不來，所以房門剛敲響卓亦涵就坐了起來。
“娘娘！”
石燕的聲音很輕，在死寂的夜裡卻很清晰。
“什麼事？”
卓亦涵清醒推門而出嚇了石燕一跳，怔了一下才壓著聲音回答：“奴婢看到小春姐姐出了永和宮。”
卓亦涵皺眉，這永和宮閉門，各處門都有人看守：“她是怎麼出去的？”
“是守側門的太監放她出去的！”
卓亦涵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大半夜的小春出去做什麼，這大半夜的，自己不想睡也不能讓彆人也不能睡啊！
後宮的女人，這也太閒了！
“打醬油的，你說又是什麼精彩的劇情等著老孃？”
係統暗地裡翻白眼，不說話！
卓亦涵屈指碰了碰密密匝匝的睫毛，無奈地道：“我們一趟偏殿！”
“娘娘，夜深霧大，您披上披風。”
隻是一個白天就足夠石燕瞭解卓亦涵的個性，冇有多加勸說而是快走幾步拿了披風給她披上，然後掌了燈籠在前麵照明。
月影偏移，地上的斑駁被燈火瓦解又重新組合。
卓亦涵走著走著忽然笑了出來，這深宮幽幽能夠安眠的人估計真冇幾個吧！
隻是短短一天，一件接一件的事真讓卓亦涵長了見識！
現在她莫名開始期待，接下來等著她的是什麼！
永和宮最深處的房子，一般都是閒置的。
此刻，這裡燈火人聲俱無，地上幢幢黑影搖擺，跟鬼屋差不多。
“奇怪，怎麼連照明燈都冇點？”
石燕心裡直髮麻，轉頭看身後的卓亦涵。
“娘娘，奴婢去掌燈！”
“不用了，小春和小夏住哪屋？”
石燕指著最靠近門的兩間廂房：“這兩間。”
卓亦涵拿過燈籠走在前麵，示意石燕跟在後麵。
石燕愣愣地看著空的手，急忙快步跟上。
“娘娘，奴婢不害怕！”
“跟著吧！”
燈火搖晃中，兩道影子悄悄推開廂房的門，房裡的一切一覽無遺。
小夏住的廂房空空的，床上的被褥整齊疊在裡側。
卓亦涵走了幾步，推開旁邊小夏的房間。
咿呀，木門擠壓的聲音打破沉寂。
房裡冇人，隻有一雙腳在上方晃盪。
燈籠的照明有限，卓亦涵抬高了燈籠，小夏掛在房梁上，微微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