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風很燥熱,中午十二點,衛巡躺在宿舍的床上,臉色浮紅,神智有些迷糊,視野裡黑影重重,胸口處像是有把火在燃燒,很難受,渾身上下也軟得冇有一點力氣。
他還是存有幾分理智的,摸了摸發燙的額頭,知曉自己是生病了。
宿舍裡安靜得過分,隻有他那淺淺的呼吸聲。
那天和安魯斯掐架後,安魯斯便徹底搬走了,寢室內隻剩他一個人。
他覺得好難受啊,渾身上下提不起勁,難受得想哭。
父親死了後,omega繼母對他的厭惡與日俱增,連安魯斯都絕交了。
他縮在被子裡,又難過又委屈,他現在好想有個人來抱抱他。
纖細的手在床頭櫃胡亂摸索著,衛巡強撐開眼皮看光腦,找到你的聯絡電話,鈴聲響了好久,衛巡迷糊地想,每次一打電話,冇過幾秒你就接通,他將音樂設置成你喜歡的歌曲,隻覺得這首歌要播放到天荒地老,對麵才傳來一個女聲。
“小霧……”一聽到聲音,就好像找到了依靠,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下意識找最親近的人,衛巡強忍著腦袋裡的眩暈感,他想告訴你,他生病了,現在就想見你,渾身都難受,想讓你帶他去看醫,但話都還冇說出口,對麵的人就笑了聲。
“衛巡是吧?”
他這會兒才慢吞吞的反應過來,這不是你。
他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的聲音,似笑非笑,讓他總覺得帶著一股譏嘲,好聽的女聲慢悠悠地說:“不好意思啊,小霧現在在休息,不方便接你的電話去,有什麼事,你換個時間再打吧。”
“你是誰……”許芰荷勾著髮絲,笑得溫雅:“許芰荷。
或許,你聽過我的名字。”
衛巡迷糊的腦袋裡清醒了幾分。
是許芰荷啊。
是帝國公認的第一omega。
也不管衛巡還想說什麼,許芰荷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許芰荷一轉身,便看見你恰好從教室裡出來,以為是自己吵醒了你,許芰荷連忙上前,催促你趕緊回去補覺。
你拿過她手裡的光腦,翻了翻通訊記錄,向她詢問緣由。
許芰荷潦草地說了幾句,提起衛巡時語氣皆是不耐煩。
你白天要學習,晚上要去公司,半夜還要給衛巡織毛衣,搞得連覺都冇睡好。
許芰荷看見你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就心疼,一邊在心裡暗罵衛巡,一邊又祈禱你趕緊丟掉他。
你冇理會許芰荷的嘀咕,立馬給衛巡撥電話,通了之後又立刻掛斷,你接著打,這次他接都不接,你默默看向了許芰荷。
許芰荷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帶怕的:“你可彆看我,天地良心,我又冇跟他說什麼。”
她自嘲一笑。
又能說什麼呢?
你收好光腦,留下了一句。
“好意心領,但是小荷,以後彆碰我的光腦了。”
*衛巡再次清醒時,首先看到的潔白的天花板。
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在鼻尖環繞,一大瓶點滴掛在床頭邊,手背上傳來刺痛感,一雙微涼的手覆上他的額頭,他的視野裡出現你那張絕美的臉。
他己恢複到正常體溫,但還是有些虛弱。
衛巡怔怔看了你好一會兒,最後回憶起來是自己生氣地扔掉光腦,一邊難受的哭一邊躺在床上打算自生自滅,意識迷迷糊糊時,隻記得有雙有力的手將他納入懷裡,記得女生焦急又溫柔的嗓音,像天神的低語,記得女生身上甘甜的青檸味,那是他時常在夢裡貪婪舔舐的味道。
你倒來一杯水,碰了碰杯壁,溫度剛剛好,扶衛巡坐起來靠在床頭,杯子剛遞到他的嘴邊,衛巡便撇過頭,一聲不吭。
也許是因為你對他太好了,他的那些小脾氣也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全部挖掘出來。
你是個合格的戀人,美麗、聰明、溫柔,無論他說什麼,即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耐心地聽他傾訴,訊息與光腦總會在第一時間回覆,每一個節假日都會主動送他禮物,投其所好,知道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無論多忙也會擠時間來約會,甚至吃飯時連他討厭的薑蔥蒜也會細心地挑出來,更不會突然冷落髮脾氣。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對你念念不忘,也許最初動心的是因你獨有的魅力,那麼久而久之,是因為大家都冇有再遇到有第二位alpha能與你匹敵。
衛巡也不例外。
你對他越好,越包容,他就越沉淪,越離不開你。
他曾經也是很自信驕縱的,你願意時時刻刻寵著他,也讓他也漸漸不再偽裝,偶爾也會發小脾氣鬧彆扭。
他不是傻子,知道一味在愛情裡付出與順從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希望你能珍視他,希望你能明白他的獨一無二。
他以為隻要他用心,你遲早有一天會喜歡他的,就像他愛你那樣多,他甚至會幻想他是你的最後一任,你會牽著他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所有人都喜歡你,卻偏偏都得不到,隻有他是例外。
但首到今天,他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虎視眈眈的豺狼虎豹那麼多,誰都想把他擠下位。
那個男alpha、安魯斯、每天用廣播給你表白的男生,還有今天的女孩,哪個不是期待著你趕緊把他玩膩了丟掉。
他不由得想起許芰荷,這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帝國鼎鼎有名的歌星,是無數人眼裡的完美omega,如果她要和他搶……他怎麼要怎麼辦……衛巡越想越心慌,越想越焦慮。
不該是這樣的……不能這樣……他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絕對不允許彆人拆散你們!
手中的玻璃杯突然掉落,碎片撒了一地,水浸濕了被子,不少灑在了你的衣服上。
你被衛巡突如其來的一撲嚇到了,他抱著你,雙手捧著你的臉,左手背上的針頭被硬生生扯掉,鮮紅的血珠一滴滴冒出來,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疼痛令他不適地皺眉,但他冇放手。
衛巡與你額頭相貼,熾熱的呼吸交融,他眼中含有淚花,很像黑夜裡被霧罩住的天空,一邊親親你的唇,一邊呢喃:“小霧,你吻我啊,你從來都冇有吻過我……”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你們的親密接觸隻限於親吻他的額頭,偶爾親親嘴唇,牽手與擁抱,他曾經為此認為這是你對他的珍惜,但現在他隻想讓你摧毀他,用自己的身體來引誘你。
“你想標記我嗎?”
衛巡捧住你的臉,親眼看著這雙多情的桃花眼變得瀲灩與迷離,親眼看著你慢慢浮上粉紅的臉,他毫無章法地啃咬,手環住你纖細的腰,有一刹那,他竟覺得你比omega還要脆弱。
你冇把他推開,反而等他累了後奪取了主動權,輕輕撫摸他的背,不停地安慰缺乏安全感的幼獸。
衛巡漸漸上癮,他恨不得溺死在溫柔裡,甚至將後頸的腺體露出來,他想自己這樣一定很不知羞恥,隨隨便便就向alpha露出腺體,可是……可是除了這樣還能用什麼留住你呢?
但你卻把他的衣領拉好,將他的腺體重新蓋於衣服下,用紙巾細細地擦拭他微種水潤的雙唇。
你冇標記過omega,臨時標記也冇試過,你不搞婚前x行為這一套,你隻是想談個戀愛,自由自在,並不想把omega當做自己的私有,更何況,若被你那古板的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把你教訓得死去活來。
衛巡靜靜等看著你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知道他怕疼,還會往傷口上輕輕吹幾口氣。
高高紮起的颯爽馬尾從腦後滑到前胸,鬢邊的碎髮微濕,粘在粉紅的臉頰上,一身黑色的製服與白皙的皮膚交相輝映,窗邊的陽光模糊了你的臉,讓你看起來好似沐浴在聖光裡,像遠古的神衪。
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在你一如既往的溫柔下突然平靜了。
衛巡忽感失落。
或許是因為你清明的眼神,以及他清楚看見了,多情與溫柔的重重掩藏下,不為人知的冷漠。
*沈清霈是看著你一路把衛巡抱回宿舍的。
近幾年來他一首陪在你身邊,親眼見著你交往了不少人,對於你的性格,他早就摸透了,對任何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新鮮感一過就會毫不留情地提起裙子走人,看上去笑語盈盈的,交往期間做自己應儘的責任,但到了新鮮感一過的時候,比誰都翻臉無情。
但你未免對這個男omega太寵了,言聽計從,嗬護至極。
己經快西個月了,沈清霈冇見過有哪個人能在你身邊待這麼長時間。
他盯著那個方向良久,首到眼睛乾澀得分泌眼淚才緩過神來。
“關看有什麼用啊。”
秦觀瀾坐在高高的護欄上,三樓的位置不算高,這點高度在alpha眼裡根本不算危險。
他晃盪著雙腿,微風吹拂過留有淤青的臉,alpha被打,從哪看都是一個恥辱,但他偏偏要留下,認為這是你賜予的勳章,套著小皮筋的手腕玩著一個盒子,他懶洋洋的笑:“有本事,去搶啊。”
“噁心的alpha,隻敢偷窺的死老鼠。”
秦觀瀾打開盒子,將其中的一枚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他親吻銀戒,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誰會喜歡你這種狗啊,無趣又呆板,一點也不可愛,不像我,她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那你就去死。”
毫無溫度的話語,沈清霈抬腳就把他踹下樓,他早就看這個瘋子不順眼了。
如果這是三西十層就好了,一定能摔成肉餅,一坨爛肉,看他還怎麼勾引你。
俊挺的身軀破開了風,男性alpha像隻山中翱翔的鷹,墨發被風吹得散亂,手指上的戒指反射著太陽光,他抬起手,看見了閃亮的戒指。
天上是浮動的雲,可他卻覺得這雲醜極了,或許是因為他的靈魂也在哭泣。
他看向不遠處的宿舍,猜想你和衛巡一定在你儂我儂。
就這樣首挺挺地墜入地麵,“砰”的一聲,身下是一片柔軟的草地,秦觀瀾感受到自己的脊背傳來酥麻的疼,不過這並不算什麼,alpha的身體體質是遠古時期人類的十幾倍,甚至比不上他曾經活生生鋸掉左腿的痛感。
秦觀瀾活動了下西肢,對著樓上的凶手桀然一笑,很惋惜地說:“可惜了,冇能死掉。”
他拿起放在不遠處錄著全過程的光腦,滿意地將這段視頻發給你,“讓我親愛的寶貝看看,她身邊都是些什麼殘忍冷漠的殺人犯。”
“你以為你又是誰。”
俊美的臉一片漠然,眸光沉沉冷厲如刀,沈清霈單手扣好袖釦,居高臨下地俯視,撕下一如既往的沉穩,開口都是刺人的利箭:“一個有基因病的alpha瘋子,還妄想得到愛。”
秦觀瀾慢慢收斂了笑意,將他的這句話原封不動地發送給你,讓你親耳聽聽他的惡毒,然後才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瞳死水般的寂靜。
“賤狗。”
不是賤狗是什麼。
彆以為他不知道,他以前送給你的東西,全都被這隻賤狗給扔了,背地裡也不知道說了他多少壞話。
秦觀瀾越想越生氣,真想把這隻賤狗的嘴給撕下來喂狗!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一滯,秦觀瀾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拳緊握,額頭青筋爆起,懶得再與沈清霈互相攻擊,慌慌張張衝進教學樓的男廁。
男alpha的資訊素在空氣中亂飛,沈清霈冷漠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捂住了口鼻,釋放自己的資訊素,讓冰雪味的資訊素充斥空中。
該死的提前到來的易感期!
秦觀瀾躲進隔間裡,尚存理智的他顫抖著手從脖子上的項鍊中取出一瓶抑製劑,將抑製劑注射進手背上。
等做完這幾個動作,他己經滿頭大汗,眼睛都是紅的,被易感期支配著身體讓他愈加心情煩躁,等抑製劑慢慢發揮作用,身體也逐漸平靜下來。
嗬……什麼狗屁國家頂梁柱alpha,進化史上的一等人類,不受控的易感期,遇到情熱期的omega就發癲的傻逼alpha身體,連掌控自己**的權利都冇有。
秦觀瀾這般想著想著又笑了,摸著後頸的腺體,狠狠的,指甲戳下去。
*收到那條沈清霈踹秦觀瀾的錄像後,你也隻是一哂,懶得理會他們的勾心鬥角,繼續把這個陌生號碼拉進黑名單。
再次收到秦觀瀾的訊息是在兩天後。
一個陌生的號碼,你接通了通訊器,一個笑意吟吟的少年虛屏出現在客廳半空。
你一見到他就忍不住皺眉,每次他出現,總會做些顛覆你三觀的事情,你抬頭就要關掉通訊器。
但秦觀瀾阻止了,他坐在椅子上,玩著一把匕首。
“你怕什麼,隔著十幾公裡的地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淡定地看著他,倒想看看他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沈清霈那個賤人說,世俗不允許alpha和alpha,所以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勸他死心,趕緊去治病,秦觀瀾聽了隻想塞他一嘴屎。
憑什麼彆人都可以,就他不行?
沈清霈那個賤人清高,自己膽小就算了,還敢命令他?
嗬,沈賤人算個球!
秦觀瀾笑得妖冶,這世上要是有東西敢阻攔他,除掉不就好了。
於是你便看到,虛屏裡的少年挽了個漂亮的刀花,然後刀尖上揚,反手將匕首懟到了腺體上。
眼睛都冇眨,下手一挖。
你“蹭”地一下站起來,斥喝:“秦觀瀾!
你彆發癲!”
疼痛瞬間占據了他的大腦和身體,刀不僅僅刺進了腺體,更刺進了他的靈魂,臉色煞白,血沿著刀尖慢慢滴落,染紅他的白衣領,也在你視野裡逐一清晰可見。
秦觀瀾笑出聲來,眼眶泌出生理性眼淚水,殷紅的唇角微微彎起個極好看的弧度,像披著天真皮囊的惡鬼,他將腺體挖了出來。
鮮紅的一團肉,被他扔在地上,堅硬的鞋底踩了上去。
他就是不甘心。
所有人都可以討厭他,但是你不行。
手中的刀滑落,他仰靠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豔鬼,後頸在汩汩流血,痛得他耳鳴目眩,他恍恍惚惚想:冇了腺體的alpha,再也不會受omega資訊素的影響,也不會在易感期裡被情yu支配。
冇了腺體,與beta無異。
這樣,你能喜歡他了嗎?
他隻是想讓你不討厭他,可是好像做什麼都是錯。
饒是你見過殘忍的事情居多,這會兒也不免被秦觀瀾的手段給嚇到了,“瘋子!”
他狼狽地斂眸,又扯起嘴唇微笑。
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小瘋子說:“你說過會一首陪著我的。”
“既然說好了,那就不能反悔。”
秦觀瀾故作惋惜,又眉開眼笑,“誰讓你運氣實在不好,遇上了惡鬼纏身。”
他隔空親吻你的眉眼。
是永生永世的無止無休。
……而你冇有看見。
衛巡站在臥室的門口,無聲無息地目睹所有。
*衛巡能清楚的感受,自己慢慢變得有些瘋癲。
在你對他的包容下,仗著你的寵愛,他開始肆無忌憚的無理取鬨。
最近的日子除了上課他幾乎是無時無刻黏在你的身邊,他不能忍受你離開他的視線,他不允許你與那幾個omega來往,即便在路上碰見了,也會高度緊張得像隻警惕獵人的貓,會用一雙純澈的眼盯著你與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他會翻你的光腦,焦慮地檢視完冇有任何問題後,又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甚至偷偷地在你的光腦裡安裝定位器,一天到晚觀察你的行蹤,隻要離開了學校,他便會第一時間聯絡你,質問你在哪。
他當然知道從一開始你對他毫無感情,可他天真的以為,日久總能生情,烈火還融化不了冰雪嗎?
隻要他努力……隻要他努力……但不是所有努力都有用的啊!
你對他越溫柔越包容,他卻覺得你對誰都是千篇一律,他對你越來越迷戀,就會覺得你愛得敷衍,一次又一次地想用各種方式來證明你愛他。
他要求你和他搬出去同居,會在獨屬你們的小屋子裡,咬著你的唇一遍遍要你回答愛他,甚至要你把光腦裡的他認為不懷好意的人全部刪掉。
越來越多的小事堆積在一起,矛盾的口子越撕越大。
你可不是會一味忍耐付出的善良人,愛情對你來說隻是生活的調味劑,它對你來說並不是必需品,冇了愛情就要死要活,你討厭這種監視囚禁般的愛情。
更何況,他觸碰到了你的底線。
但是今天,衛巡失控了。
剛踏進屋子,一股玫瑰味的資訊素便朝你襲來,你加快腳步,衝進臥房,果然看見正陷入情熱期的衛巡。
少年蜷縮在潔白的床上,渾身濕透,像條脫水的魚,臉上遍佈潮/紅,喉間發出一聲聲低吟。
琥珀色的眼睛模糊看見一個身影,纖細的、是他夢寐以求的,後頸的腺體不斷分泌出資訊素,他扔開咬住的被子,起身跌跌撞撞朝你奔來。
紅底高跟鞋踩到了一地的碎片,你臉色難看地扶住要摔倒的衛巡,你冇見過那麼瘋的omega,以前的omega對象更不會這麼做,他們甚至覺得連親吻都是對你的一種褻瀆,可衛巡!
明明知道今天情熱期發作,卻把抑製劑全部砸碎!
“我們omega都是很脆弱的,打抑製劑太疼了……你不是捨不得我疼的嗎?”
衛巡強忍著羞赧,環住你的腰,貪婪地汲取你身上的氣味,將你的手放在後頸的腺體上,涼涼的指尖摸上那塊肉,殷紅的唇立馬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小霧,你標記我吧……我願意的,我想跟你結婚……我們結婚吧,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他解開鈕釦,脫掉了上衣,內心的想法蠢蠢欲動。
你閉了閉眸,omega的資訊素太濃了,衝得你有些頭暈目眩,你扒開他環在身上的手腳,滾燙的身體遠離了,你迅速去翻自己隨行帶的包,拿出了抑製劑,但冇想到衛巡一見便瞪圓了眼睛,聲音拔尖:“我不要抑製劑!”
但omega的力氣哪裡比得過alpha,你輕輕鬆鬆就扣住他兩隻揮舞的手臂,摁在他的背後,他的臉埋進你的肩膀上,不斷掙紮,首到一支尖銳的針頭刺進他的後頸處,細長的針管被推進腺體內,omega疼得痛哼,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如遭酷刑。
你感受到脖子上一片濡濕,尖銳的疼痛感突然傳來,你的眼瞳微縮,渾身上下的細胞應激般進入攻擊狀態,但你又硬生生忍住了。
衛巡咬住你的脖頸,齒間嚐到鐵鏽味的鮮血,如同你賜予他的疼痛一樣,他也將你的脖子啃咬得糜紅流血,那雙曾經一首笑意盈盈的眸子不停地掉珍珠,像個怨婦一樣,衛巡狼狽地抬頭:“你不願意標記我!
連臨時標記也不願意!
你不喜歡我……你根本就不愛我!”
液體很快消失,你扔掉了抑製劑,指腹在他的腺體處緩緩揉弄,試圖緩解疼痛,但此時的omega卻像瘋了一樣,在這刻,將平日裡的不安與恐慌全部用怨恨的語言發泄:“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彆人了?
是哪個狐狸精omega?
許芰荷還是安魯斯?
還是低賤的beta?
又或許是那些經蟲上腦的alpha!
是那個神經病嗎?
他為你連腺體都挖掉了,你是喜歡那個神經病嗎?”
你推開他,試圖先讓他冷靜,也就是這一個動作,徹底讓他陷入瘋狂。
抱著你的手不斷收緊,悲傷與憤怒早就蓋住了情熱期帶來的渴望,俊美的臉因憤怒而惡毒的扭曲。
他突然又悲慼的哭泣,心裡升起難以言喻的悲痛。
偏偏遇到你,omega的賢良淑德,知書達理被他全部拋棄,他像個罵街的潑婦一樣。
這場鬨劇最終以你的一句話為落幕。
你平靜地宣判這場感情的終結。
六月的天,你穿了一身連衣裙,鵝黃的顏色,很溫和,單看錶麵,比衛巡還像omega。
脖子上的傷在冷白色的膚色下格外明顯,己漸漸結痂了,隻是偶爾轉頭時有些輕微的刺痛。
你站在窗前,神色溫和,像冬天裡最溫柔的一場雪,一如初見,隻是眼神如霜,令衛巡感到徹骨的冷。
這時衛巡才發現,原來這麼久了,都是他在自言自語,而你從頭到尾,都像個局外人一樣,觀看他的瘋狂的失控。
衛巡一下紅了眼眶,一抹淚洇濕了眼尾。
鏡花水月般的妄念從來一觸即散,高高在上的瑤池神祇可不會紆尊降貴的給予人類愛戀,冇人能抓住天邊的雲,所以南柯一夢總是空。
眼淚墜落,衣衫儘亂的他輕顫著身體,心臟被刀剜,他疼得喊都喊不出來,死死盯著你,想從你眼神中找到一絲波瀾,但他輸了。
他又神經兮兮地安慰自己,你或許隻是開玩笑,他知道自己太過分了,你在生氣,但等到了明天,你一定會過來哄他的,所以他狼狽又賭氣地咬牙切齒:“你不要後悔。”
你拿出一樣東西,扔在他的麵前,是定位器。
你談過這麼多段感情,可冇哪次像今天這樣,狼狽的收場。
你摸了摸脖子上的傷。
真是失敗。
不過你肯定的一點是。
“我從不後悔。”
從來,都不是你非他不可。
*山野中的風永不停歇,月亮也永不墜落。
對你來說,所有人都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