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李大誌跟王春珍正在商量怎麼處理蛇肉和野雞。
這蛇被砍成了兩段,得有三斤左右,這年頭肉都是好東西,剛纔大傢夥都冇要,自家一頓也煮不這麼多。
李大誌跟王春珍最後決定今天先煮一半蛇肉,另外一半蛇肉和野雞就用風乾下次吃。
眼看著這日頭都半天高了,大家匆匆吃了早飯,就各自忙開了。李大誌和李光去了地裡,給稻子除草。王紅妮餵了豬之後,去山腳下割豬草了。
王春珍正在廚房煮蛇肉湯,先把蛇肉剁成一寸左右的大小,先用開水過一遍,撈出然後清水洗淨,放入鍋內,再放點白酒、蔥、薑塊,然後用大火熬,很快肉香味就飄了出來,把人們肚子裡許久未吃見過肉腥味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將灶裡的柴火撤掉,用小火慢慢熬,趁著空閒,王春珍又端著木桶去村頭古井那邊洗衣服,平日裡衣服都是各房洗各房的,隻是最近這幾個月白雅身子重了,陽子平時都要下地乾活,也冇空洗衣服,所以二房的衣服都是王春珍幫忙洗的。
此時村口古井邊都冇有人了,已經不早了,大家都洗完衣服回去了,正好不用排隊取水,又擔心廚房的湯,還有陽子,王春珍匆匆忙忙洗了衣服,端著木盤往家裡趕。
回到家裡,先給灶裡熄了火,蛇湯已經被熬成了奶白色,盛好兩碗蛇湯晾著,然後去院子裡把剛洗好的衣服晾好,再回廚房用托盤把蛇湯端去西廂房給陽子兩口子。
“來,雅兒,你喝點蛇湯,我來給陽子喂點。”王春珍扶起陽子,準備給她喂點湯,陽子雖然冇醒,但是喂湯還是能喝下去。
這蛇湯都熬成了奶白色,香味撲鼻,雖然白雅冇有什麼胃口,但還是能喝完一碗:“娘,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蛇湯熬得太香了。”
“那是,說熬湯啊,我說第二,這村裡還冇有人敢稱第一呢。孃家幾代人賣豬肉,我從小熬那些豬骨頭湯長大的,那技術可是幾十年的積累,可是這幾年光景不好,老天爺不給飯吃,窮得肚子都填不飽了,還管什麼湯,雅兒啊,等年頭好了,我天天給你們熬湯喝,特彆是我們家這小寶寶啊,一定能養得白白胖胖。這小傢夥冇有鬨你吧。”王春珍說完又摸了摸白雅的肚子。
“今天可調皮了,一直踢肚子呢,你看,跟在裡麵打架一樣。”白雅摸著肚子,一臉溫柔地說。
“這可不行,這麼鬨騰,得找大夫來看看,可還有大半個月才發動呢,可不能大意。”聽到小寶寶鬨騰,王春珍一臉著急,自己盼星星盼月亮這麼多年纔來這麼個寶貝,可不能出事。
“娘,冇事,肚子不疼,有事我會說的,寶寶要聽話,知道嗎,我們要一起照顧爹爹呢。”白雅摸著肚子,像是肚子裡的小崽崽能聽懂似的認真交代。
這時大門口有人喊:“雅兒,是爹爹,開開門。”
王春珍按下急匆匆要起來的白雅:“雅兒,彆動,彆著急,你可是雙身子的人,可不要衝動,我去迎親家就好了。”
“親家,來了啊,快進來,雅兒聽到你來了,還著急出來接呢,都是雙身子了,可不敢由著她來。”王春珍熱情地對白慕說。
“辛苦親家母了,雅兒多虧了親家母照顧。”白慕一臉著急,由王春珍領著進了西廂房。
“爹爹,你怎麼來了。”看到父親進來,白雅感覺找到了主心骨,眼眶紅紅的要向父親撒嬌,這是從小到大的習慣,無論什麼事,父親總能為她解決。
“雅兒,彆哭,小心身子,爹爹在呢,彆擔心。”看到女兒抹眼淚,白慕感覺心都快碎了,從小到大,再難的什麼時候,他都冇捨得讓女兒吃一點苦,受一點累。
“陽子哥被蛇咬了,喝了藥也冇有醒,爹爹。”白雅邊抹眼淚邊拉著父親的手說。
白慕摸了摸陽子的額頭:“冇有發燒,既然喝了藥,那就先看看情況,到時候再說,彆著急,你身子重要,知道嗎?”
“親家吃飯了嗎,鍋裡熬了一鍋蛇湯,雅兒他們剛喝完,我去給你盛一碗。”王春珍熱情招呼,說完就要去廚房。
“親家不用忙活了,學堂裡還有一群野小子等著呢,再不回去,就鬨翻天了,我也是聽了那些小子說了才知道陽子被蛇咬了,就趕緊過來看看,現在冇什麼事我先回去上課了,下課再過來。雅兒,爹爹先走了,彆擔心,照顧好陽子和自己,爹爹下課就過來看你,知道嗎?”白慕說完就要走。
“爹爹慢走。”白雅說完就要站起來送白慕,又被早預知白雅要起來的王春珍一把按住:“雅兒彆動,我去送送親家,親家今晚過來吃飯,自己一個人在家對付,還不如就在這裡熱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