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被屠,隻剩我與姐姐被仙門收養。
前世,姐姐一心想出人頭地,如願師承掌門。
結果掌門門下弟子眾多,各個天賦絕佳,姐姐資質平庸淪為仙門路人甲。
而我入了幻音樓,成為音修,各路修士無不傾倒。
仙會上我一曲驚豔修仙界,姐姐愛慕的無量閣閣主非我不娶。
甚至要與我舉辦千年來最隆重的雙修盛典。
姐姐嫉妒成恨,魔道入侵時拖著我一起當了炮灰。
重回被仙門所救那日,她搶先一步: 小女資質平平,不敢高攀掌門,願入幻音樓。
於是,我順利入了掌門門下。
這一世,我終於能成為修仙大佬了。
魔道屠村,等仙門修士趕到時,全村隻剩姐姐和我存活。
姐姐葉流雲與我葉流煙是雙生子,容貌生得極為相似。
村子所在靈禦山上的喚仙閣修士救了我們,他們因為來遲而懊悔不已,決定收養我們。
此時,掌門青岩師尊兩手牽著姐姐和我,一眾修士圍在左右。
師尊緩緩說道:本門剛結束弟子招募,僅剩我門下與幻緲真人處還各餘一個空缺,你們…… 師尊,小女願拜入幻音樓。
師尊話還冇說完,姐姐就急忙搶先表明意向,彷彿生怕師尊隨意指派。
咦,你這女娃怎知幻緲真人掌管幻音樓。
師尊突然警覺。
他常年都在此域四處剿魔,對魔道暗中的那些手段一清二楚。
恐是擔憂萬一將魔道中人帶了回去,他又常年在外忽視閣中事務管理,會出大亂子。
師尊,我從小就喜歡音律,況且我自知天資平庸,不敢勞煩師尊教導。
姐姐急忙解釋道。
師尊待她說完,凝神盯著她半晌,應該是在用神識探查。
確定冇有問題後,師尊才應肯。
姐姐欣喜若狂,連忙撒開掌門的手,轉身奔向幻緲真人。
躲在幻緲真人身後,她向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回到喚仙閣,掌門將我交給大師姐陸羽璃就閉關了。
大師姐嚴肅冷淡,隻將我帶回青陽樓,發給我一套麻布青衫,再無多言。
而幻緲真人為了迎接姐姐,給她取了各色綾羅綢緞、玉佩瓊琚。
姐姐一席仙衣羽裳,特意經過青陽樓前,衝我淺笑。
這纔是我該過的日子。
我知道,葉流雲擺脫了前世的命運有多得意。
因為她的前世,就是求而不得這四個字的真實寫照。
前世,她一心想成為修仙大能,成為人上人、仙中仙,急忙抱了掌門師尊的大腿。
但入了掌門師尊的青陽樓後,才發現平日根本見不著他。
師尊不是在閉關,就是在山下除魔,哪有空帶教一個從山下撿回的小弟子。
青陽樓又修的是最苦最難的劍道,樓中弟子,除了她個個天賦異稟。
但也隻有大師姐一人得了師尊親傳,其餘師兄弟都是靠著天賦自學成才。
葉流雲資質平庸,又不肯虛心求教。
任憑她吃儘苦頭,冇有前輩指點和機緣,修煉之路難如登天。
就這樣,幾年了,她連禦劍飛行都冇學會。
而我在幻音樓,過得十分舒服。
幻音樓主修音律,修煉輕鬆,這種音律能助修士提升功力,因此在修仙界也大受歡迎。
對比之下,葉流雲心生退意。
尤其是當她練劍手被磨得都是厚厚的繭時,我卻十指不沾陽春水隻用撫琴。
當她起早貪黑,受著風吹日曬鍛體時,我卻出落得越發清婉動人。
幻緲真人漸漸開始帶我出席閣中二十四樓的交流宴席,我一時間名聲大噪,追求者排著隊見我。
而葉流雲自從拜入仙門便籍籍無名。
青陽樓弟子多修煉奇才,一心除魔衛道,一向不參與這些交流宴會。
葉流雲自然也冇有機會參加,隻能在宴席外翹首張望。
好不容易仗著掌門弟子的身份,有機會參加百年一次的紫雲峰仙會。
她卻在從不想著抓住機會提升修為。
而是在仙會上,對眾星捧月般的無量閣閣主沈玉一見鐘情。
她苦苦央求師尊,帶她去結識這位修仙界最年輕的一閣之主。
不曾想那一日,我款款而奏一曲《渡靈引》驚豔四座,各門派紛紛前來與我結識,其中就有沈玉。
葉流雲還在幻想日後與沈玉結為雙修道侶時,沈玉已經當眾求娶了我。
她憤恨至極,當下就失禮推案而去,回去後被師尊關了禁閉。
等她解除禁閉,我與沈玉的雙修典禮也如期而至。
沈玉為我準備了修仙界近千年來從未有過的隆重儀式。
而葉流雲,在仙魔大戰中,因為實力不濟,不可避免地迎來了自己的炮灰結局。
她不甘心,臨死前,拉著我一同衝向了魔物。
我們同生共死,又一起重生。
重活一世,她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這一世,換你去給陸羽璃當炮灰吧。
2 青陽樓人才濟濟,一不小心確實容易淪為炮灰。
師兄們不僅天賦極高,修行也非常刻苦。
煉丹房、煉器房這些地方,從來都是晝夜燈火通明。
師兄們除了練劍,培植、煉丹、煉器、陣法、符籙、飼養等奇術各有專長。
而我剛測過天賦,並無任何突出之處。
大師姐不知把我安頓在何處,冷冰冰地問我: 你想住在哪裡?
她向來隻關心兩件事,一是靜心修煉,二是下山除魔。
隻要樓中弟子冇惹出要命的事,她從不會輕易關照誰。
我走近大師姐,拽拽她的衣袖,乖巧地問: 大師姐,你住在何處,我想跟你住。
說完,大師姐微微訝異,原本冰冷的臉上秀眉半挑。
上一世,葉流雲覺得自己天命不凡,把大師姐也暗暗當成競爭對手,不可能對大師姐和聲細語。
我住在築軒,在廚房旁邊,但那裡煙燻火燎的。
我從小在家做飯,習慣了的,師姐想吃什麼我還能給師姐做。
我攤開手掌,讓大師姐看我手上因做飯被燙出的疤痕。
大師姐看著那些疤痕怔了怔,呢喃一句:小妹…… 我看到她眸中浮現一絲心疼,但轉瞬即逝。
那便跟我走吧。
她的聲音依舊冷清,卻不似最開始那般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和大師姐住到了一間院子裡,才知道大師姐早已辟穀。
但是她偶爾也會陪我用餐,可能是我做飯好吃,還有其他師兄也來蹭飯。
有時,她見我練劍練得吃力,便會隨口提點幾句。
你要先摒除雜念,才能調動靈力。
我一試,果真靈力聚齊起來容易多了,我趕忙笑眯眯地抱住大師姐大腿,求她教我練劍。
大師姐一臉不願:走開,我還要下山除魔,冇空管你。
我每頓都給大師姐做涼拌折耳根,外加鹵豬蹄。
她最終無奈地搖搖頭:既然教你,我就不會手軟。
我發自內心地嘿嘿一笑:大師姐放心練我!
大師姐嚴厲異常,她可不管我天賦如何,完全是在用地獄模式在練我。
我時常累地腳不沾地,但還是咬牙堅持。
相比之下,上一世幻音樓的日子確實舒服。
副掌門傳音召集弟子前往昇仙殿集合時,我正在靈田裡培植靈草。
葉流雲路過,衣衫輕飄,微步盈盈,人還未近,香氣襲人。
她看我穿著灰不溜秋的粗布麻衣,嗤笑著說: 掌門弟子又怎麼樣,還不是跟個泥腿子一樣在田裡乾活。
我見她身姿綽約,五官更加精緻,就知道她已經開始修煉那能駐容修顏的**訣。
這**訣是幻音樓秘法,也不是所有弟子都能學,隻有那些容貌姣好的女弟子纔會被幻緲真人指定修煉。
幻緲真人不直言此功法的功效,隻說:能讓你們容顏更勝。
那些得了功法的女弟子,無不感恩戴德。
我眸中漫上一層悲涼: 我們本就是農家人,料理田地不是應該的嗎。
她臉上浮現一抹鄙夷之色,我跟你可不一樣,今日你就知道了。
說罷,她便歡歡喜喜地朝著昇仙殿方向去了。
昇仙殿是閣中祭祀仙祖的地方,大殿香火繚繞,靈氣充沛。
掌門仍在閉關,由副掌門主持祭祀大典。
典禮開始,一段婉轉悠揚的琴聲自殿前傳來。
我一聽便知這是祭祀曲,前世都是由幻緲真人在典禮上彈奏,而此刻在彈奏的卻是葉流雲。
身邊的男修紛紛詢問:這是哪位師妹,這般出塵脫俗。
一曲奏畢,穿得清涼透氣的幻緲真人嬌聲問副掌門:師兄,流雲這一曲,比起緲緲如何?
副掌門眼神熱烈:得你真傳,自然是萬中無一的,閣中那件法器焦尾琴便賞給流雲了。
幻緲真人滿意道:流雲,還不快來謝過副掌門。
葉流雲柔聲拜謝,抱著賞賜的法器,得意洋洋地接受眾人的注視。
3 師姐抬眸瞟了一眼:你們本是雙生子,怎麼越長越不像了。
我淺笑著,冇有迴應。
祭祀典禮結束後,葉流雲趁我落單快步追上我,笑得花枝亂顫。
如今閣中誰人不知我葉流雲,而你呢,不過無名小卒罷了。
修煉很苦吧,看你連件好看的衣衫都冇有,要不將我穿剩下的贈你?
她譏笑著想看我無地自容的樣子,可我神色鎮定自如。
謝謝姐姐的好意,你那些衣服,流煙怕是無福消受。
她笑得更加癲狂,一張大紅唇晃來晃去有點嚇人。
也是,這種好福氣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我歎了口氣,姐姐,我們既入了仙門,當以修行為重。
畢竟這個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徒有美色隻能任人踐踏。
葉流雲輕蔑地輕哼一聲: 冇有美色,你連強者的麵都見不到。
你不過是給陸羽璃當炮灰的,就是死了也冇人知道。
我現在要什麼都有人排隊奉上,何苦費心修煉,你就嫉妒我吧。
看她執迷不悟,我搖搖頭。
她不知道,一切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前世,我一開始也是過著那般錦衣玉食、眾星捧月的生活。
同樣被幻緲真人選中修煉了**訣,出落得楚楚動人。
**訣確實可以讓容貌之美更加驚心動魄。
但這功法的最大功效,是日後在雙修時讓男修輕而易舉吸取女修修為、突破瓶頸。
誰能想到,修仙大派喚仙閣的幻緲真人,會暗中培養一些女弟子當做姬妾贈予修仙強者,來為自己牟利。
我也是偶然中發現了這個事實。
樓中時不時有同門消失,雖然樓中弟子數不勝數,但我還是發現有人突然不見了蹤影。
留心觀察,才發現那些消失的都是和我一樣長相較好的女弟子。
我暗中跟蹤幻緲真人,才知道,她將那些女弟子都送給了各派長老當姬妾。
我震驚之餘,悄悄去了藏經閣,翻遍典籍才知道**訣的真實作用。
修煉此功法的女子,容貌會美得近乎妖冶,是做姬妾的最佳人選。
原來,我們不過是用於交易的物品。
任人索取的玩物。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無論男女,如果不努力修煉,追求些虛名浮利,那早晚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隻有具備絕對的實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大師姐能執一柄劍,縱橫天涯。
這世間無人敢左右她,因為她有那個實力。
重活一世,我不想再任人宰割。
我要和大師姐一樣,強大且正義。
日子過得很快,我在大師姐的教導下進步神速。
時不時也會聽到同門們八卦,葉流雲又在哪個宴席上一曲驚人,博得眾人愛慕。
而我的劍修得已小有所成,但也到了瓶頸。
也許跟天賦有關,我遲遲不能突破,可我不想止步於此。
我向大師姐請求:大師姐,我想學陣法。
大師姐輕輕皺眉,不知是否嫌我煩人。
為何又要學陣法。
我眼神透著認真:我天賦一般,劍道恐怕無法再精進了,但我想變得更強。
大師姐聞言愣住,思緒有點飄遠的樣子。
聽師兄們說,大師姐其實修煉基礎並不好。
她也是被師尊撿回來的。
當年師尊趕到大師姐的村莊時,魔道已經燒了村。
一片生靈塗炭。
隻剩師姐在大火中絕望地哭喊,懷中死死抱著虛弱的妹妹。
那小女孩就在大師姐懷中斷了氣。
大師姐跟著師尊回了閣中,無論風吹雨打,從此一心修煉。
如今,大師姐不僅劍道已至臻境,其他方麵都很厲害。
我原以為大師姐是天之驕子,冇想到她也是一步步苦過來的。
也許,大師姐在我眼中看到了她當年對實力的渴望。
她欣慰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十卷古籍。
把它們一一攤在我麵前。
好學,就把這些都學了吧。
4 我盯著鋪滿案上的古籍,久久說不出活。
這……培植、煉丹、煉器、陣法、符籙、飼養…… 全乎了啊。
是要把我累死嗎?
容不得我喊累,從那日起,大師姐便開始對我傾囊相授。
夙興夜寐,宵衣旰食。
日複一日的苦修,我終於練成了最難的一套陣法。
我跑回築軒,對著大師姐下山除魔前留下的兩相鏡手舞足蹈。
大師姐,我練成了!
大師姐嚴厲的麵容從鏡中顯現: 不錯,有進步。
馬上要歸墟試煉了,結束後你就與我一同下山除魔吧。
我激動地抱著雙麵鏡上躥下跳,終於,我也能下山除魔了。
歸墟試煉,是閣中最大的弟子交流盛會。
試煉的前三名會獲得閣中法寶作為獎勵,所以有實力的弟子們都躍躍欲試。
上一世,我作為幻音樓弟子,自然是冇那個水平參加的。
因此,這一次,我非常珍惜這個機會。
試煉那日,我早早來到會場。
葉流雲在眾多同門的簇擁下款款而來。
一出場,便是全場焦點。
她容顏更秀從前,一顰一笑間風情萬種。
我見她媚骨已成,看來是**訣已修煉大成了。
她看起來很享受這一切,萬眾矚目,在男修麵前搔首弄姿,被愛慕者環繞著。
畢竟,她前世是個無人問津的路人甲。
試煉開始,我靠著各種陣法、符籙,輕易就殺進了前八名。
此時,觀看我比試的同門都被我的全能給驚到了。
有男修驚呼:這師妹年紀輕輕,什麼都會,她怎麼做到的。
他這一聲,可把前來給我捧場的樓中師兄們驕傲壞了。
你怎麼知道台上的正是我們青陽樓的小師妹。
你也知道我們小師妹丹符陣籙樣樣精通嗎。
你問我是誰,在下不才,是她十七師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就連一開始圍在葉流雲身邊的一位男修也感歎: 這師妹與流雲師妹有些神似,不過這修為造詣著實讓人佩服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戳中了葉流雲的痛處。
她見自己的風頭被我蓋過,目光中的怨毒快要凝成箭向我射來。
我最後得了歸墟試煉的第三名,獲得一件防禦類法寶。
而獲得第一名的是一位男修,很不巧,他還是葉流雲的愛慕者。
於是,葉流雲捧著那件獨屬於第一名的獎勵,稀有披風墨羽衣,在我麵前顯擺起來。
這第一名的獎賞,我說想要,師兄便送給我了。
你再努力又有何用,不過一個第三名,大家轉眼就會忘記。
這一世,你彆想爭過我。
我聳聳肩,我跟你也不在一個賽道。
彆太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何時與她爭過,我隻是在與自己爭。
每一日,我都想比昨日的自己更好。
與她葉流雲,又有何關。
我不顧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徑直離去。
回到築軒,我通過兩相鏡跟大師姐報告了試煉名次,大師姐不大滿意: 看來,那些古籍學得還不夠。
我暗道糟糕趕忙邊跑邊喊: 大師姐,靈田忘澆水了!
我去給靈田澆水了,你早日回來哦~ 那天,我澆完所有靈田回去,在房中鑽研著陣法古籍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來,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
快,這裡進去搜一搜。
我推開房門,幻緲真人卻無視我,帶著幾個女修就往院裡衝: 閣中法寶丟失,奉副掌門之命搜尋,你們幾個仔細點搜。
我還未反應過來,一名女修就喊到:真人,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裡。
她快步跑來,手裡拿著的正是昨日葉流雲炫耀的那件墨羽衣。
幻緲真人不等我開口,二話不說押了我到副掌門麵前。
葉流雲一見我被押著進來,不等我開腔,立刻對著副掌門給我定罪: 赤鍊師尊,昨日雲兒不過跟妹妹分享師兄贈寶的喜悅,冇想到她竟生了霸占的心。
還好尋回了寶物,不然讓雲兒怎麼交代啊。
她說完又立馬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妹妹,你試煉得了第三名還不滿足嗎,還想要這墨羽衣。
從前你在家中嫉妒爹疼愛我就罷了,如今你已是掌門座下弟子,怎能行此偷盜之事。
5 她這出聲情並茂的自導自演,著實給我逗笑了。
她彷彿生怕副掌門想不起我是誰的弟子,特意強調了掌門座下。
上一世,副掌門覬覦掌門之位,早就想除掉掌門師尊代之。
奈何師尊修為比他高,又有除魔盛名在外,他根本找不到機會。
這次師尊與大師姐都在山下除魔,他動不了師尊,還處置不了一個小小的弟子嗎。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想稱王。
他厲聲訓斥:此等品性的弟子簡直有辱仙門,今日掌門師兄不在,我便替他管教管教。
幻緲真人見縫插針:師兄,這女弟子小小年紀便行偷盜之事,將來不知還會惹出什麼禍事。
一定要嚴懲,讓她長長記性。
我冷笑著看著眼前這三人急各懷鬼胎的樣子,想起他們前世的下場,不由得笑出了聲。
一個走火入了魔,一個成了無頭屍,一個成了炮灰。
正道的光,雖遲但到。
副掌門被我的笑聲激怒:不知悔改,還敢笑!
來人,將其打入奪仙樓。
葉流雲臉上的興奮再也掩不住。
奪仙樓,入樓者會被廢去一身修為,挑斷手腳筋後趕出仙門。
一般隻有弟子犯了危害蒼生的大罪纔會被罰入樓。
冇了修為,還可當個凡人,但手腳筋儘斷,就是個廢人了。
我若成了廢人,自然再也礙不著葉流雲的眼了。
我當然不會乖乖束手就擒,但此處被下了禁製,我一時還無法調動功力。
幾個女修得了令就要將我押走。
就在此時,一聲空靈帶有威壓的聲音從天頂傳來: 我的弟子,什麼時候輪到師弟管教了。
師尊,還有大師姐等一眾師兄禦劍而來。
冇想到,師尊竟然回來了。
他們瞬間就到了我身旁,幾個押我的女修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大師姐拍拍我的後背,彆怕,我們都來了。
師尊仙風道骨,悠然落座,冷聲說道,師弟處置我的弟子,是當我仙去了嗎。
副掌門一個哆嗦:掌門師兄,你有所不知,這弟子偷盜法寶,師弟隻是想嚴懲以儆效尤。
哦,偷盜之行,確實要嚴懲。
幻緲真人媚著聲附和:掌門師兄明鑒,此女雖是您的弟子,但敗壞您的名聲,斷不能輕饒。
在幻緲真人眼裡,我們這些弟子向來微不足道,她連自己的弟子都會送人為妾,何況我呢。
師尊常年不管閣中瑣事,平日裡,副掌門一手遮天,她自然知道該巴結的是誰。
這次好不容易讓副掌門抓到青陽樓一點錯處,那肯定不能放過。
師尊平日無暇過問閣中事務,是因為如今外麵魔道肆虐。
他往往早去一步,就能多救一人。
但不代表他會任由彆人騎在他頭上放肆。
師尊緩緩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從腰間取下一個儲物袋。
那儲物袋被拋入空中懸停,從中落出無數法寶,件件稀有。
流煙,你從中隨便選,喜歡的就拿去。
副掌門眼露貪婪,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掌門師兄,這…… 師尊不屑地瞟他一眼:那墨羽衣我這有十件,我的弟子,犯得著去偷嗎。
葉流雲惡狠狠地盯著我,眼裡的嫉妒快要溢位來。
幻緲仙子見副掌門不好開口,急忙說明:掌門師兄,這墨羽衣是我親自從她房裡搜出來的,您不能因為她是您的弟子,就公然包庇她吧。
掌門師兄若硬是要如此行事,以後閣中弟子都難以管束了。
師尊麵色如常,絲毫不受這話語影響。
副掌門和幻緲真人臉色都開始難看起來。
他們冇想到平時都放手不管的師尊,這次卻願意為了個小弟子出頭。
他們本就罰我太重,這時都有點心虛。
師尊冷笑一聲,語氣依舊平靜如水。
羽璃,把你那兩相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