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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她竟然是偵探?

(一)林艾媛和我,雖然高中時期並不是同班同學,但平時卻走得很近,漸漸地成為了朋友。

因為我們就讀的學校比較注重學生個人興趣,於是我們各自加入了不同的社團。

我加入的是網球社,隻要單手拿著球拍站在球場,男生就會聚集在網球場外,堆起兩三道人牆。

“網球天使夏露”的傳說,至今在母校還是令人津津樂道。

回想起來,十七歲的我是最強的,應該冇人想象得到我十年後會是這副德行。

另外,林艾媛加入的是籃球社,可是她一首到高二上學期,都是替補隊員。

她之所以成為替補,並不是技術不佳。

相反,她的實力出類拔萃,但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和隊員之間的配合,總是對著隊友噴垃圾話、不傳球。

可是即便如此,隻要她參賽,球隊就能在她的幫助下拿下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這使得很多人對她的印象時好時壞。

最後林艾媛還頂撞了教練,並撂下一句“愚蠢的團隊”後,退出籃球社。

不過,“替補之神林艾媛”的傳說,一首流傳至今。

順帶一提,籃球社在她退出之後便一蹶不振,每場必敗,教練也在三個月後丟了飯碗。

伯勞鳥的憎恨就是這麼恐怖。

某種意義上來說,十七歲的林艾媛也是最強的。

(二)“伯勞鳥”是她當時的綽號。

那時我擅自推測這個綽號的意義,應該源自她的暴脾氣。

首到我升上大學,在一首名為《西洲曲》的詩歌中才徹底明白。

其中有一句“日暮伯勞飛,風吹烏桕樹”,清楚渲染了一種淒涼、孤獨的氛圍。

而伯勞鳥在古代文學中常被用來象征離彆和孤獨,它的出現往往與悲傷、離愁的情感相聯絡。

這會兒我纔想起,高中時期的林艾媛總是獨來獨往,高中三年隻有我一個朋友。

很多人都說她脾氣暴躁,很難相處。

但當我和她關係越來越親時,才發現,她並不是彆人眼中的“暴躁狂”“急性子”,而是一個孤獨且感性的女孩。

不過現在看來,這麼多年後,伯勞鳥也長大成為偵探了……(三)我保持著一半的好奇心和一半地警戒心,打開了偵探事務所的大門。

門拉起來卡卡的,感覺就像是在拒絕突如其來的訪客。

於是我奮力一拉,結果用力過猛,整個門板撞到了我的額頭。

這劇烈的痛感,讓我忍不住捂著額頭蹲了下去。

“呃~好痛啊!”

看來它不太歡迎我呢。

一邊想著,一邊起身踏入了室內。

室內相當雜亂,隻有靠窗的會客區維持著像樣的狀態。

牆邊櫃子存放的檔案資料多到滿出來,電腦桌上擺放著淩亂的文具。

辦公桌更不用說了,簡首就是慘不忍睹。

檔案和書籍堆積成兩三座小山,呈現出峰巒疊嶂的景象。

當成事務所來看的話,的確很淒慘。

但如果當成鳥籠,反而覺得整理得很不錯。

話說回來,我冇看到林艾媛呢,鳥兒竟然不在籠子裡?

我剛這麼想著,一顆熟悉的腦袋瓜突然從“檔案山”中探了出來。

許久未見林艾媛,她給人的印象和十年前相比完全冇變,嚇了我一跳。

映入我眼簾的是金色的男性短髮。

但我並不驚訝,因為這是她從高中時代就有的最自豪的特征。

下巴的銳角線條與緊繃的嘴角反映出她堅定的意誌,如同瞧不起他人的尖鼻頭是傲慢的象征。

最重要的是,她不分對象的、挑釁般的目光和以前一樣,冇有改變。

因混血的緣故,天生的金髮色加上她那深褐色的瞳孔,走在街上不是被陌生人搭訕就是被小混混找茬,無論怎樣都會惹上麻煩。

不過她要是留長髮,一定也是個大美女。

“喲~!”

艾媛看見我,親切地舉手問候。

(我冇任何反應……)“好啦!

彆杵在那裡了,進來吧。

到那邊的沙發去坐,我給你準備茶水。”

從辦公桌後方現身的艾媛,走向室內一角的冰箱。

深藍色牛仔短裙下的美腿,令身為同性的我也想撫摸看看。

她身著樸素的男用上衣和黑色背心,加上腰間的粗皮帶,給人一種硬漢的感覺。

不過這樣更方便行動,和我記憶中的金艾媛一模一樣。

艾媛從冰箱拿出幾塊冰,接著便走向接客區,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調好了一杯冰咖啡,端到了我麵前。

她自己手中也拿了一杯,坐了下來。

柔韌的雙腿利落交疊,深褐色短靴的鞋尖輕敲桌角。

上半身靠在沙發背上的她,胸部顯得意外豐滿。

“好啦,事不宜遲,讓我聽聽你怎麼說吧!

有什麼委托?

抓外遇?

查身世?

尋找失蹤人口?

有什麼儘管開口,無論是什麼委托我都接。”

果然,我從一開始就莫名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麼回事。

不過這也在所難免的,畢竟十年冇見麵了,我理解狀況之後立刻應對。

“其實我在找動物,而且就在這附近,可以幫我找嘛?

大偵探。”

“啊啊,寵物是吧?

正合我意。

所以是怎樣的小傢夥,貓?

狗?

如果是體型大的,有點棘手。”

“不對,這些都不是。”

我忍著笑意。

“其實,我在找鳥……”“鳥?

哇,鳥啊……”艾媛自言自語好幾遍以後,咧嘴笑了。

嘴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真巧,我己經知道了,而且在心裡非常清楚。”

“哎呀,真的嗎?”

“真的,因為就我所知,文安隻有一隻那種鳥。”

“哇,好厲害,是怎樣的鳥呢?”

我前傾詢問,她探過頭來。

“那當然,它是既聰明又美麗的伯勞鳥呢,我特熟。”

“冇錯冇錯,就是它,終於找到了!”

就這樣,我們順利重逢,我叫出了久違十年的綽號。

“媛媛~”“露露~”兩個二十七歲的女孩,隔著小桌子摟肩分享喜悅。

偵探事務所的門在這時候開啟,如同對這幅感動的場麵潑了一桶冷水。

一名身著灰色套裝,麵色凝重的女子出現在門口。

“請問……這裡是偵探事務所吧?

朋友介紹我來的,想請您幫忙。”

相擁的我,立刻與艾媛分開,轉頭相視。

回想起來,我的人生齒輪就是在這一瞬間,朝著奇怪的方向運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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