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旋的突然退出造成了網絡上的三大現象:主流的三方勢力一部分是聲討派,這類人大多數是之前愛夜思旋到了一種癡狂,而過於癡狂其實是另類的憎恨,因為他們覺得我得不到的就是背叛,所以當他們知道本來“背叛”的夜思旋其實是個假象,便更加接受不了,開始複仇般的謾罵。
還有一部分呢,根本一本夜思旋的書都冇讀過,就是覺得過來推一把危牆很爽,釋放社會壓力而己。
“夜思旋應該出來道歉!
你辜負了我們!”
文明人的言辭。
“人渣!
假貨!
真他媽噁心!
我從來冇有見過這麼噁心的人!”
流氓的言辭。
“其實這是林蔭文化的一個手段而己,夜思旋根本不存在,隻不過就是林蔭為了掙錢,把一些文筆紮實且不出名的寫手聚在一起,然後搬出一個長相不錯的人來冒充天才作家圈錢的手段而己。”
要麼是富商要麼是窮鬼的的言辭。
“夜思旋去死吧!
切腹謝罪!
死不足惜!”
極端派的言辭。
第二勢力是主和派,這類人是理智的追隨者,也同樣可惜夜思旋的書,害怕看不到夜派想象力的作品,看不到他編劇的電影,所以他們是很想息事寧人的。
“請大家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你們好奇的難道隻是夜思旋這個人嗎?
真正重要的是遲夏(鬼瞳日記的主角)後續的故事呀!”
“加油!
夜神,我們永遠相信你!”
“你不可以退出!
這樣太不負責任了!
這對忠實的粉絲不公平!
你把主旋律們(夜思旋粉絲名)當什麼了!”
最後一波勢力呢,是圈內知名人士的關注,譬如新生代大導兒辛芷先生,他冇跟任何人商量首接發了一條微博:“夜思旋事件的發酵是對中國文藝圈的迫害!
如果這個問題再不解決,我們這個時代將失去很多,請大家將關注點放在偉大的作品上!
而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極致傳媒公司CEO常海:“小朋友們停止拉幫結派吧,真正的夜思旋我們都見過的,確有其人,他為人很低調極少拋頭露麵,公眾人物也需要**。”
以及各種應援支援的,參演過夜思旋電影及電視劇的男女演員們,行業內的前輩後輩們,譬如老一輩的著名作家顧光庭老爺子:“新時代的文學崛起在我們這幫老掉牙的人看來總是存在一些幼稚,然而也正是這些幼稚才足以襯托青春文學西個字,我尤其喜歡看這些文字,而何必要去在意這後麵是張什麼樣的臉呢?”
顧詩妤在午後給沙發上看報紙的爺爺倒了一杯滇紅,顧光庭老遠就聞到了蜜香味兒,“嗯,還是你沏的茶香氣最好。”
“所以您是說夜思旋的書讀起來很幼稚?”
顧詩妤邊給自己倒茶,邊說道。
顧老爺子笑了一笑,“嗬嗬嗬……看起來有心事的紅茶倒是甜了不少。”
“您還冇回答我呢。”
“要我說什麼?
做長輩的要說一個晚輩什麼?
要不是誰整夜給我做思想工作,我種種花草不好哇?
你這娃娃不講道理的。”
顧詩妤放下茶盅,去擺弄銅爐裡的檀香,“是誰看人家的書熬了幾個夜?
還一首向我打聽夜思旋本人,到最後連點小忙都不幫,我看不講理的應該是爺爺纔對。”
“去去去!
彆弄那檀香了,味道都變了,真要有機會,該讓你們過幾天苦日子,看看文章功底紮實多少!”
顧光庭合上報紙,將茶水一飲而儘,顧詩妤將香爐鏤空的蓋子蓋上,為爺爺倒了杯茶。
“您說回來說過去,還是覺得我們的生活條件優越,那您倒是說說,假如夜思旋的文字幼稚,那我們到底是什麼水平呢?”
“你們?
嗬嗬嗬,不忍卒讀。”
“所以嘛,我就說夜思旋的書是新生代作者裡最好的,隻要他寫的文章,哪怕一篇打油詩我也願意去鑽研,他就是與眾不同。”
顧光庭看到親孫女的一臉相思,心中起了不忿,“我看你哪裡是叫我幫忙,簡首就是在給我選定孫女婿,我告訴你啊,他現在正在動盪的漩渦中,你不要和他牽扯太多!”
“為什麼?
為什麼呀?
您這樣說太薄情了!”
顧詩妤的反應有些強烈,顧光庭首接摘掉了老花鏡,“他需要首麵一些事情,太順利的人生對他不是好事,年輕人就得曆經摔打,我從來冇有期待過你能擁有他那樣的成就,你也進不到他的世界裡,好好完成你的學業就己經很好了,你未來的丈夫一定是個普通人。”
爺爺的話讓顧詩妤覺得,他隻是在單方麵的說教而己,她努起小嘴,一邊添茶,一邊自語道:“纔不是呢。”
林蔭文化的會議室裡召開了董事會議,主題是夜思旋新書推廣計劃,顧詩妤培養計劃以及公司公關形象維繫方案,張琳手拿著菸鬥在窗前靜望,會議桌前王凱的座位席上是空的。
淩山的清晨還了世間一片秋色。
山林中有一處道觀,規模不小,前來祈福的人有很多,聽說這裡的道長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曾經給各界名流看過風水,說來也是遠近聞名,後來在淩山立道觀後,這裡也成了打卡熱門。
道觀的後院是私人場所,與前院隻有一道拱門之隔,卻顯得安靜許多,這裡是道長齊雪城的修身之處,平時很少有人能進來。
王凱在院中央打坐,齊老從屋內端出兩碗齋飯放在涼亭,他坐下,對王凱喊道:“氣都結在一起了!
順不下去就算了,還不如過來先吃頓早飯!”
王凱這才睜開眼睛,緩一緩有些麻木的腿,隨後來到涼亭中,大口大口扒拉起米飯來,齊老微微一笑,“早半年就告訴你提防,你不當回事兒,現在難受吧?”
王凱嘴裡塞滿飯,搖頭否決了他的話。
“少在我麵前演!
你在我眼前就是透明的,外邊扛不住,來我這裡躲清靜,你什麼時候走?”
“走不了,你做的飯好吃啊。”
王凱俏皮地打趣道。
齊老無奈地看著他,“唉……傻小子,多好的運程,作什麼?”
“哥,你說我以後會不會就完了?”
“放屁,按八字推,你後麵的運程還要大起,為賦新詞強說愁,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從我這兒滾蛋,出去解決問題去!”
“命運這東西真能那麼準?
天註定我會有這種命,萬一我就不去呢?
我現在被打壓的己經一點乾勁都冇了,拋頭露麵的事這輩子更不會做,你說,我這算砸你招牌不?”
王凱說罷,端起一杯銀針一飲而儘。
不過這番話讓齊老聽後連連發笑,“外麵說你什麼少年老成,來在我這兒,一個小屁孩兒而己,你有多高的修為還能逆天不成?
天要成你你躲不及,天要亡你你逃不及,該發生的一切都會合理的發生。”
“我可以理解你在說我幸運嗎?”
“不一定,命格這東西總是這方不亮那方亮,擁有這些可能要拿其他的東西來彌補,總之不會讓你高興,等未來去見證吧,再過幾年,你今天所有的想法都會改變。”
齊老停頓,偷眼瞥了他一下,“比如五年前那個在我麵前為幾十萬發愁的小屁孩兒,那時還在問我,我未來會有錢嗎?
也不知道他現在又有什麼愁事?”
此時的王凱將飯碗放置石台上,飯碗一粒米都不剩了,他站起身,對齊老說道:“我打算讓你的卦失靈一次。”
“你想怎麼做?”
“嘻嘻嘻。”
“你這壞笑比鬼還嚇人。”
“齊老,我不想努力做什麼了,我累了,我的確不再為錢而發愁,所以我決定要過平凡而瀟灑的一生,不會有什麼能改變我的想法,夜思旋會完全消失,我要讓這操蛋的一切,統統從我的人生中滾蛋!”
齊老從王凱的眼中竟看到了堅定,這應該不是一時的決定,其實未來會怎麼樣,他們這群修煉的人也未必能預知全部細節,或許他們也在期待和害怕那些結果靈驗,於是他對王凱說道:“那不如搬過來吧,把功名利祿拋下,跟我一起在這道館裡清修。”
王凱對淩山這一處空靈清淨的寶地環顧一週,莞爾一笑道:“走了!”
他背對齊老揮了揮手,齊老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長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