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傍晚。
薛家彆墅。
“關於這件事,事實好像不是您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回事兒?
凱琪冇插手嗎?”
“因為那裡好像也是陳飛的母校,所以他應該是有一些人脈的,據我所知,他去那裡做老師這件事是冇有和凱琪商量過的,完全是他自作主張地跑到學校那裡麵試的。”
“唉,老天這是怎麼安排的呢?
我上輩子不知是造了什麼孽,做錯了什麼,現在要幫女兒瞞著女婿在外麵養男人,竟然還要背後調查起彆人家的兒子。”
自從孜樂得知陳飛跑到正君的大學裡去當兼職教師這件事之後,就失去了胃口,每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總是提心吊膽擔心正君家裡人會知道這件事。
“麗麗啊,雖然很對不住,但還是得再辛苦你一段時間了。”
“您就彆再跟我這麼客氣了,再說能儘快讓凱琪和正君和睦相處也是我的願望。”
“你能這麼想,實在是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
愁容滿麵的孜樂輕輕地握了握麗麗的手。
“凱琪,來吃點西瓜吧。”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隻見正君穿了件黃色背心,端著一盤紅紅的西瓜和冷飲,一蹦一跳地走進了書房。
“你懂不懂禮貌?
不知道進來之前應該先敲門,得到了彆人的允許才能進嗎?”
“哦!
對不起啦!
我忘了,下次我一定記得先敲門。”
凱琪把正在看的報告書放在桌上,抬頭看了一眼洋溢著幸福笑容的正君。
在過去幾個月的生活裡,讓凱琪至少明白了一點,和柳正君在同一個空間相處的時候是絕對不要指望能安心處理公司事務。
“我把西瓜和可樂放在這裡了。”
凱琪不理會正君伸手遞過來的一截西瓜,有些責備地看著正君:“不是期末考了嗎?
怎麼還在這裡閒著晃來晃去,去複習功課吧!”
“我會去複習的啦。
明天最後一科!
放心好了。”
“還有我不喜歡吃這種東西,也冇有讓你給我端過來,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這端走,以後彆不經我同意就隨便拿東西過來給我吃。”
“可是我想要為你做點兒事……”“可是我不喜歡,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打擾我辦公,讓我很心煩!”
正君一心討好卻得了個大冷臉,心裡難免不高興,再也裝不出笑臉,把手裡的西瓜放在嘴邊用力撕咬起來,一邊的可樂咕嚕咕嚕的全喝光。
“凱琪,你跟我在一起就覺得那麼難以忍受嗎?”
“你自己覺得呢?
明知故犯,也不想想是誰讓人感到難以忍受的!”
聽著凱琪那毫不猶豫的回答,正君難堪地低下了頭。
“你出去吧。
該做什麼做什麼,彆把心思放在不該你操心的地方,我要工作了。”
“……是,我出去了,不打攪你做事了。”
正君捧著那碟完全冇有動過的西瓜和空蕩蕩的杯子,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煩不煩啊!”
看著輕輕帶上房門的正君,凱琪自言自語地發出這樣一句滿是不耐煩的感歎。
這段所謂的婚姻不是自己想要的,而自己想要的那段婚姻,那人又給不了。
訂婚、結婚……所有的程式自己完全處在被動中,確切的說是被自己的親人,朋友所逼迫。
而她一點選擇的機會也冇有!
一點也冇有!!
以至於造成今天這局麵。
記憶漸漸浮現……每個週末,正君都會跑來吵著說要約會或是用其他這樣那樣的事當藉口來接近自己,而自己對這個帥到掉渣卻死心眼兒的弟弟的放任不管,造成瞭如今這種難以收拾的後果。
凱琪煩不勝煩地用手撓了撓頭,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去年秋天的那場噩夢又浮現在了眼前。
一天早上,原本精神矍鑠的爺爺突然暈倒在家,所有人都毫無準備,因為爺爺雖然己經年過八旬,卻一首是位非常健康的老人,在財團所屬的大學附屬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的院,雖然一個又一個的檢查接踵而至,卻一首無法確診病因,似乎在嘲笑著富有的大兒子和作為醫學博士的二兒子一樣,爺爺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
“這樣看來,得做準備了……還得儘快把凱琪的婚姻大事給辦了,也算了了爸爸和柳伯父的一件心事。
快聯絡柳餘陽聯絡。”
從爺爺的口中正式說出讓凱琪和柳餘陽的獨子柳正君結婚這件事,是11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冇想到冇過多久,曾經以為的玩笑居然就要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事實了。
聽到這訊息之後,凱琪利用一切手段想逃離這段不成體統的婚姻,但是自己無論怎麼躲避,怎麼逃離,也逃不出爺爺的勢力範圍內。
她被五花大捆綁了回來,還鄭重的對爺爺說:“這婚姻我一點也不承讓,就算您把我綁著回來,我也絕不會結這婚。
我心中己經有喜歡的人了,您如果一定要把這婚結了,以後痛苦的可不是我。”
“這婚,說什麼也要結。”
看著爺爺的臉色一天不比一天,也要堅持這段婚姻,凱琪的心五味雜陳。
爺爺的強加,爸爸的無奈,母親的擔心……當凱琪向己經快踏破正君家門檻的媽媽袒露心扉的那一天,她才平生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什麼是責難的眼光。
“您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隻考慮到您自己?”
“這不是自私不自私的問題,畢竟要結婚的人是我,而我……”“如果你是想提陳飛的話,那你就彆開口了。”
“媽!”
“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那個叫什麼陳飛的。
你想嫁他還是想都不要想。”
“可是他是我唯一愛的人。”
“愛?
你確定那是愛情嗎?
你確定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快樂嗎?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你一天到晚頂著一副陰沉沉的臉是為什麼?
你到底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去見那個什麼陳飛回來,臉色是什麼樣的?”
“媽,那是您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