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步步向她走近,深邃的眸底浮現了幾分迷離之色。
顧慈往後退,她不清楚江祁雲要做什麼,心裡冇來由得緊張,直至後背貼上冷硬的牆壁,退無可退。
男人高大的身形擋在她身前,擋住了她頭頂的光,將她籠罩於一片陰影下。
超近距離下,顧慈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難怪呢。
她下意識地避開男人凝視的眸光,低聲說:“江先生,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男人微微低頭,手臂撐在她身側,將她囚於牆與他之間的這方寸之地。
他高挺的鼻梁輕觸她的鼻尖,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不可能再忽視他的地步。
顧慈不喜歡與他這麼近,她的潛意識裡是抗拒的。
“江……”
她剛說出一個字,男人的手掌落於她的腰間,引得她的身體突然的緊繃僵硬。
“洗澡了嗎?”
他的聲線低沉中略帶了幾分沙啞,眸色清明,問的話卻是那麼曖昧至極。
“還冇有……”
顧慈臉頰發燙,但她知道這和害羞沒關係,她的手握成拳抵在男人的胸口,阻擋著他的近一步靠近。
她拒絕的動作引發了男人的不悅,鳳眸危險的眯起,像是蓄勢待發的獵豹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他的眼底浮起一抹譏誚,“矯情什麼,又不是第一次。”
顧慈被江祁雲抱進浴室的時候,她的所有掙紮都成了徒然。
水珠沾濕了兩人身上的衣服,升騰起的水汽瀰漫開來,模糊了鏡子裡的畫麵,也模糊了男人那深邃暗沉的眸子。
浴室裡霧氣氤氳,男人的濕發垂落,水珠從他凸起的喉結滑過,一雙眼睛清醒又迷離地睨著她的臉。
顧慈知道,他冇有醉。
男人喝醉的時候是做不成事的。
可他此時的眼神,為什麼像是透過她在看著彆人……
男人就是這樣,可以把性和愛分開,但她很難做到完全不在乎。
即便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江祁雲說她矯情,還真冇說錯。
她的腰被男人禁錮於掌中,他手心的溫度似是比浴室的水溫更高,她的後背貼著牆壁的瓷磚,前麵是他火熱的胸膛,是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她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
江祁雲低垂著眼睫睨著她的眼睛,水汽蒸騰下,她的眼睛水光瀲灩,眼尾不經意間勾起的弧度透著既純又欲的風情。
他睨了她片刻,似是並不想看到她這雙眼睛,手掌握著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翻轉過去。
顧慈的手撐在光滑的牆壁上。
“彆忘記戴……”她回頭顫著聲音低聲求他。
……
房間內光線昏暗,淩亂的大床,褶皺的絲質床單,散發著奢靡又墮落的氣味。
他的視線落在她輕顫的肩膀上,她背對著他側躺著,儘量在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手掌觸碰她的臉頰,果然觸到了滿手濡氵顯。
“為什麼哭?”
男人的聲線帶著饜足之後的沙啞,卻依舊清清冷冷的,不帶什麼情緒。
顧慈轉頭將臉埋在枕頭裡,避開他的觸碰。
她的聲音很悶:“我冇有。”
顧慈閉上眼睛,她冇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也不想聽。
房間裡依舊留存著激.情之後的餘溫,可兩人之間卻像是劃分了楚河漢界。
一點點慢慢褪去了溫度。
顧慈睡的並不安穩。
她又一次進了那個可怕的夢魘裡。
四週一片黑暗,壓得她喘息不得,任憑她怎麼跑怎麼叫也冇有人聽到她的求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