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這時。
屋外院門被人一腳踢開。
隨之進來數行人。
這些人,身穿錦衣。
衣服背麵上畫著一輪彎月標誌。
正是玄月宗的人。
眾人將院子團團圍起。
當首一人騎在一頭獨角獸上,大聲吼道:“閻淺龍,給老子滾出來!”
同行的弟子還抬著一口烏黑棺材,棺材放在院中。
蔣氏和閆良聽到罵聲,蔣母拉住兒子:“良兒,你出去不得,娘去看看怎麼回事?”
“可是……”“聽話。”
閆良想對方一心要致自己死命,以為自己己經變成癡呆,當下還是躲在房裡為好。
點了點頭,“媽,你小心。”
見母親出門,閆良到窗邊,手指蘸了唾沫,捅破窗紙。
閉上一隻眼睛,向小孔從外望去。
隻見大院裡站滿了玄月宗的人。
院中還放著口烏黑棺材。
“這棺材怎麼回事?”
他尋思,目光看到騎在獨角獸上的吳葉,不由怒從心中起,攢起拳頭,咬牙發誓:“折辱我的仇,我閆良必報!”
此時正值寒冬,朔風凜冽,屋外飛雪,不一會地上白茫茫一片。
蔣氏冒著寒氣走出屋外,見對方好大的陣仗,說道:“諸位玄月宗弟子來本莊有何貴乾?”
吳葉坐在獨角獸上,以鞭指人,盛氣淩人道:“貴乾?
奶奶的,殺人償命,叫你家管事閻淺龍滾出來!”
蔣氏心中有氣:“敢問這位就是玄月宗大弟子吳葉?
你說殺人償命,殺什麼人了?”
想就是他折辱的兒子慘受重傷,差點癡呆。
當下更是心中怒火。
吳葉手一指那雪地上棺材,冷哼道:“哼!
你閻家售賣茶葉有毒,我師弟吳磊昨晚中毒而死,你閆家還得有個說法,否則殺你一家雞犬不留!”
蔣氏麵色一變,心想“這怎麼可能?”
她婦道人家,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時一位魁梧男子自院外踏雪歸來,高聲道:“玄葉宗要討什麼說法?
找我就是!”
語聲洪亮,百米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眾玄月宗弟子循聲望去,大片飛雪下,隻見一中年男子,踏雪而來。
見這人身寬體闊,一身貂皮華服,英姿挺拔,正是閻淺龍,閆良的父親,閻府老爺。
原來閻淺龍自贖回兒子,聽聞兒子述說經過,知魔族身份曝光,玄月宗定會再來找麻煩,便去求滾雷城其它宗門幫忙。
哪曾想,這些宗門多年來財禮收了不少,到今有事,一個個都推脫家師正閉關修煉。
他本要麵子,不願多求人,隻有憤然冒雪而歸。
此時大步上前,抱拳道:“這位吳道爺,我們閻家怎麼殺人償命了!”
又接道:“算起來,你殺我閻家下人,砍手挖眼,又拷辱我兒子,將他折磨成廢人,這又怎說?”
閻淺龍忿忿而談。
“馬的!”
吳葉罵道:“那是你兒子咎由自取,調戲我宗門師妹,我們看不慣纔出言喝止。”
“胡說八道!”
蔣玉仙一聲叱道:“我兒品行端正,豈會做出爾等豬狗之事!”
“你說什麼!”
吳葉目光瞪視此女,若不是她是龍族後裔,早一鞭將其劈成兩半。
隨即看向閻淺龍,暗想那計劃必須執行……暫且忍耐。
一聲道:“閻淺龍,今天我們不是來討論你那廢物兒子的,是你毒死我師弟吳磊要如何交代!”
父親?
閆良透過窗外鵝毛大雪看去,灰濛濛的天,隻聽吳葉那畜牲說自家師弟吳磊是喝了我家茶中毒身亡,一開始還覺得對方死的好,大快人心。
可再思考,不對,他們修煉靈武,彆說茶葉有毒,就是砒霜當飯吃也吃不死,這分明就是嫁禍!
要不是他沉住氣,早衝出去理論,心想,我得忍!
拳頭握的咯咯響。
閻淺龍走妻子身邊,妻子悄悄告訴他兒子醒來。
閻淺龍內心歡喜,表麵並不露神色,轉身看向吳葉道:“姓吳的,你說貴派弟子是吃了我閻家茶葉中毒而死?
可開棺讓老夫看看屍首?”
“放肆!”
吳葉一聲叱罵。
啪的聲。
揮鞭抽在閻淺龍頭上,留下一道血痕。
蔣氏怒道:“你敢打我夫君!”
轟一聲,雙臂化龍爪,就要動手。
閻淺龍忙伸手止住。
蔣玉仙忍氣,龍手恢複,走過檢視夫君傷勢,心疼問:“龍哥,你……你怎樣,疼嗎?”
閻淺龍擺擺手:“不礙事。”
一手捂頭,鮮血不斷順著額頭流下,不一會被冷空氣凍結,頭上也落滿大片雪花。
吳葉咄咄逼人道:“我師弟屍骨未寒,你等也配開棺看的!”
隨後又道:“閻淺龍,你今天得給出個交代,否則閻家上上下下,連隻蒼蠅都彆想活著出去,通通得給我師弟下去陪葬!”
啪!
他說話間一甩鞭。
嘩啦一聲,旁邊一棵水桶粗大樹,如被閃電擊中似的,刺啦截斷倒在雪地中,濺起飛雪。
閻家躲在屋側和門邊眾下人駭然。
這時,一些貪生怕死家丁跑出。
撲通跪翻雪地上,向吳葉等人磕頭求饒道:“吳大爺,這……這不關我們的事啊,全是,全是閻老爺一個人乾的!”
說著顫抖的手一齊指向閻淺龍。
“你們!”
閻淺龍氣得臉色發紫。
他平日對待這些下人可不差。
“哈哈!”
吳葉騎在獨角獸上,大笑兩聲,淩厲的目光看向閻淺龍,厲聲道:“怎麼!
姓閻的你還有何話說?”
他嗆的聲拔出腰間長刀。
地階上品法器,似乎周邊的雪都要融化。
閻淺龍轉頭看向妻子,說道:“仙妹,當初真該聽你父的話。”
隨即轉身對吳葉,踏前一步,毫無畏懼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貴師弟的死,我閻淺龍一命抵一命就是!”
說罷拔出匕首,要自戕而死。
“夫君不要!”
蔣玉仙急得大喊。
啪。
吳葉一甩馬鞭,打飛匕首。
他冷聲道:“你賤命一條,也配換我師弟性命麼?
笑話!”
隻見閻淺龍虎口帶血,他瞪視吳葉道,“姓吳的,你想怎樣?”
他猜不出對方有何用意?
吳葉道:“把你家中財產全部交出來,可饒你家三口一命!”
閻淺龍一怔:“什麼?”
這些家財可是祖上五代產業,有今日基業實屬不易,更何況,祠堂下的地窖裡還埋著那“臟東西”。
當下形勢逼人,隻能道:“好,寬限一日,我收拾細軟,翌日交出所有財物,一分不敢私留。”
吳葉罵道:“什麼屁話!
老子是讓你現在就帶人滾,誰給你一日半日時間!”
“這……”閻淺龍沉吟。
吳葉皺眉:“怎麼!
要老子大開殺戒嗎?”
說罷,鋼刀亮出。
寒氣迫人。
殺氣襲人。
閆良在窗下看得銀牙咬碎,怒氣炸膛,心下惡狠狠道:這吳葉簡首欺人太甚!
要不是本事低微,早衝出去和他拚了!
正當此時,他腦袋突感昏沉,眼前一道光華閃過:恭喜宿主,覺醒十步暴殺。
便及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