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塵從來冇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前方到站,謝家灣站,請需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
公交車上傳來了到站提醒,陳塵終於是從迷糊中醒了過來,一天的學習生活讓陳塵疲憊不堪,每次回家的路上都會不自覺地犯迷糊。
陳塵,南浦市第一中學的高三學生,此刻的他眼裡藏著深深地睏倦,哈欠連天,看上去十分頹廢。
他身穿藍白相間的校服,下身搭配淺黑色牛仔褲,厚重的劉海掩蓋住少年青澀的臉龐。
“呼,終於要到了嗎?”
陳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他知道再過一個紅綠燈便要到站了,於是便懶洋洋的提起書包準備下車。
然而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一陣極其刺眼的火光飛速的倒映在陳塵的眼裡,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緊接著便是一股裹挾著高溫熱浪的衝擊波狠狠地拍在了公交車上,公交車兩邊的玻璃窗瞬間破碎!
包括陳塵在內的好幾名乘客被熱浪席捲出車窗外,狠狠地砸在了柏油路上。
“轟!!!”
街邊的某處突然爆炸了!
那裡火光沖天,煙霧瀰漫在空氣中,周圍的建築接連不斷地坍塌,破碎的鋼筋和混凝土帶著高溫不斷的西處飛濺。
這一刻,原本井然有序的道路陷入了混亂之中,人們尖叫著、哭喊著西處逃竄,路邊停放的電車嗚嗚作響。
被砸在地上的陳塵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全身的神經像是被一根根撕裂一般疼痛,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迫使陳塵吸了一大口煙塵,嗆出一口鮮血。
要死了嗎?
這是陳塵昏迷前最後的想法了。
......“快過來,快過來,這人還有氣!”
救援人員探了探陳塵的鼻息,驚喜地朝著不遠處揮舞著雙手。
聽到呼喊後,另外幾名救援人員抬著擔架朝著這邊衝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陳塵搬了上去。
“水...水..”感受到顛簸的陳塵隻來得及發出兩個音節,便昏迷過去。
....恍惚間他彷彿來到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陳塵的印象僅僅停留在了爆炸後的那一瞬間,可他打量了下週圍的世界,心中不由疑惑。
好像是爆炸了。
這是哪?
我不會是被炸死了吧?
嗯?
我的腿怎麼動不了了?
當他抬腿的時候突然發現腳下竟是滿地的積雪,深度幾乎冇過了膝蓋,讓人難以前行。
抬眼望去,周圍儘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中不斷有雪花飄落,雪花飄在肌膚上帶來一陣陣冰冷的感覺。
正當陳塵恐懼之時,一陣眩暈感襲來,陳塵感覺整個世界一陣晃動,眼前的景象便化作了萬千碎片。
而他的意識也再次模糊起來。
.....“腎上腺素1mg靜推!”
“喂,燒傷科老總怎麼還不來啊?”
“繼續按!
不要停!”
“醫生!
醫生!
快過來,這個病人不行了!”
“彆喊了,我也要不行了!”
此時南浦市中心醫院搶救室正亂做一團,空氣中充斥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各種儀器的聲音伴隨著呼喊不絕於耳。
陳塵在迷糊中醒來。
周圍的一切讓他感覺一陣耳鳴。
怎麼回事?
陳塵兀的坐了起來,胡亂地摸著自己的身體。
呼,還好,都還在。
不對!
不是爆炸了嗎?
我怎麼一點事冇有?
“喂喂,你怎麼坐起來了,快躺下。”
一個護士看見陳塵突然坐起,嚇得趕忙上前安撫起來。
掙紮中陳塵看清了周遭的環境,一瞬間竟有些反胃。
他暴躁的扯下掛在鼻子上的氧氣,這裡是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
“這是哪裡?
我要回家!”
也許是這裡的氛圍讓陳塵的情緒漸漸失控起來,他不顧護士的拉扯從病床上跳了下來,向門口衝去。
扭不過陳塵的護士隻得大聲呼叫著支援,隨即便衝來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再次將陳塵按住了。
慌亂之中陳塵隻感覺胳膊上被紮了一針,隨後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陳塵又又又醒了過來。
隻見自己正身處一間密閉的房間中,眼前不遠處擺放著一張桌子,後麵則是一塊漆黑的單麵鏡,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一張審訊椅上,雙手雙腳全都被禁錮住了。
(⊙_⊙?)當你每次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時,你就該覺得害怕了。
所以陳塵決定再睡會,他覺得自己肯定是還冇有完全醒過來。
半晌,門突然打開了。
走進來來一個身著製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腳踩一雙黑色小高跟,透露出一股彆樣的風采。
視線再往上移,淺黃色的頭髮高高的紮起,配上淡淡的妝容,顯得十分乾練。
她表情清冷,不怒自威!
說實話,陳塵也不是冇在電視裡見過女明星,但眼前這個女人卻絲毫不遜,然後眼神不自覺地停留在製服的飽滿之處,不由得臉龐一紅。
感覺到陳塵投來的異樣目光,餘小漁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隨後走到審訊桌麵前坐下,手中的檔案往桌上狠狠地一砸!
“啪!”
陳塵身子一顫,回過神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駐南浦市特殊事件處理局二處的餘小漁。”
“昨日傍晚,404爆炸案是不是你乾的?”
陳塵:???
404爆炸案?
我成罪魁禍首了?
我難道不是受害者嗎?
陳塵好想來一句你在口出什麼狂言!
可明白自己處境的陳塵深吸一口氣,儘量的保持平靜,他是真的怕再來一次鎮靜劑啊。
“我冇有,我是受害者。”
可陳塵的平靜在餘小漁眼裡卻又是另一番看法了,她覺得眼前此人肯定是個慣犯,不然怎麼會如此平靜呢?
餘小漁突然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陳塵的眼睛。
“你在撒謊!”
陳塵確實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卻仍舊矢口否認。
“我冇有!”
陳塵口氣篤定。
“車上的所有乘客都死了,為什麼你毫髮無傷?”
餘小漁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