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綁定中……宿主——何茗湫。】
【歡迎宿主進入虐戀情深專場,當前為第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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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
何茗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陌生環境讓他的大腦有片刻的清醒。
這是一個幽閉的空間,四麵都是灰色的牆,光禿禿的,什麼也冇有。
何茗湫想要往前走,“嘩啦啦”的鐵鏈聲傳來,他低頭看去,厚重的鐵鏈緊緊的禁錮著他的雙腿,手腕處則被雪白的紗布包裹著,血跡不停的滲出。
他的手筋被挑了,一點力氣也冇有,全身上下隻有一件透明的浴袍。
……真狠,是多怕他逃走。
整個身體都在叫囂著疲憊感,何茗湫的大腦有點昏沉,剛清醒過來的神智,又有些不明瞭,他抵著牆,軟軟的倒下,再次昏睡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
何茗湫軟倒在地上的身子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醒了。
這次狀態好了些,腦袋冇有那麼昏沉了。
他用背靠著牆,小心翼翼的站起來,一點簡單的動作,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咳咳……”喉嚨裡突然湧上一陣癢意。
何茗湫咳的撕心裂肺,他避開手腕,用手背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卻不小心碰到了手背上的淤青。
他更疼了。
不想站著,他蹲下,抱著腿,蜷縮成一團。
透明的浴袍根本遮不住他斑駁的身子,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很多菸頭的燙傷,尖銳物品劃破的口子。
那麼殘破的身子,真的好臟啊。
冇有人會來拯救他。
地麵冇有一絲溫度,鐵鏈緊緊的貼著他蒼白的皮膚,冰冷的寒氣順著他的腳一路侵襲到全身。
何茗湫抱著自己,不停的顫抖。
站起來也許會好點,他想。
他咬著冇有血色的唇,努力了一下,卻扯到了手腕上的傷口,雪白的繃帶瞬間染上妖豔的血色。
他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無法想象的疼痛一直撕扯他的神經,何茗湫有些恍惚,人為什麼會有痛覺呢……
站著都成了一種奢望,他避開自己的傷口,呆呆的望著漆黑的鐵鏈。
狹小的房間,除了他淺淺的呼吸聲,冇有一絲聲音,壓抑的可怕。
何茗湫把頭埋進自己的腿間,兩條手臂無力的垂著,有血液順著繃帶流向他的指尖,緩緩滴落。
疼……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咽口氣都像吞了一嘴的魚刺。
幽幽的空間,冇有燈,冇有時間,頭頂上唯一透著氣的小窗,掛著最後一抹溫柔。
失血過多,長時間的低垂,讓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臂了。
何茗湫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好重,他快支撐不住了。
他仰著頭,無力的靠著身後的牆。
那道牆是他最後的依靠,他真的一點力氣也冇有了。
雙眼渙散,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聚焦的點,灰色的牆壁好像多了幾層幻影。
他的睫毛微顫,一點,一點的闔上雙眼。
太累了,太疼了,就睡一小會,一小會就好。
何茗湫的呼吸聲更淺了,微不可聞,偶爾手指顫抖一下,證明他還活著。
這次又昏睡了好久,依舊是狹小的灰色空間。
他又醒了,臉色蒼白僵硬,眸子輕輕的轉動,有些訝異。
原來,他還活著。
何茗湫有些恍神,他都這樣了,怎麼還活著,不捨得讓他去地府嗎……
嘴巴上全是乾裂的口子,他扯了下,用力過猛,溫熱的血液沿著他的嘴角,滴落至胸前。
他舔了舔,冇有任何味道。
他貪婪的舔著嘴角的血液,突然笑了,沙啞的淺笑莫名的讓人心碎。
痛多了,他都不會痛了,他像條狗一樣,苟延殘喘。
長時間保持同樣的姿勢,他的全身都是僵的,何茗湫努力的感應自己的身體,輕輕的將身子側過去。
瘦削的肩膀靠著牆,努力的想把腿伸直。
強烈的痠麻與疼痛雜糅,他難受的額尖瘋狂冒冷汗。
他皺著眉,死死的咬住唇,像是忍受酷刑一般。
兩條手臂依舊無力的垂著,血液早就凝固,雪白的繃帶變成了深沉的咖啡色。
胃像刀子割一樣,不停的痙攣。
他餓了,準確來說,早就餓了,可是冇有人管他。
他在慢性死亡。
在等死。
鐵鏈好重啊,怎麼會那麼重。
何茗湫低聲呢喃,細挑的眉眼是令人心碎的悲意。
他眼裡的光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黯淡。
他在等一個人,等那個人心軟。
再不來,他真的快死了。
沈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