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不要買束花?”
年輕女孩清脆的嗓音拉回徐正陽的思緒。
安夏見到男人在花店門外玻璃那兒盯著裡麵那束白玫瑰愣神半天,終於忍不住來到外麵詢問。
今早買花的人不太多,現在一個客人也冇有,她正清閒著,就擺弄一下那些花。
今天的白玫瑰很新鮮漂亮,她輕輕撫弄了幾下花瓣,一抬眼瞥見一個白襯衫休閒褲的帥哥沿這經過,身姿挺拔,清爽利落,視線便又轉了過去。
徐正陽早晨本想煮碗麪吃,但妹妹吵著要馬上吃甜點,聽著她的聲音在耳邊喋喋不休的炸開,他實在拗不過,便勉強同意。
甜點店也不遠,索性便冇有開車,一路走去。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徐安陽心情還不錯。
路過一家花店,無意間看到花店裡女孩臉上貼著的粉色小蝴蝶貼紙,他目光滯了一瞬。
“粉色小蝴蝶貼紙 ”,他不自禁喃喃道,視線一轉在眸子又凝在了女孩手裡的白玫瑰上。
花開的很美很美,就在那兒這樣靜靜的綻放著。
那純白的美麗令人動容 ,就像離現在很久很久很久的某段舊時光。
花店女孩子臉上的蝴蝶貼紙在他眼前慢慢幻成多年前的樣子,然後活了起來,抖抖翅膀,振翅與那玫瑰香一起捲進逆流的時光裡……“我最愛白色的玫瑰了,徐安陽同學。”
女生看著花壇裡的玫瑰說。
“小徐同誌 ,過段時間成人禮,你說某個人可以有嗎?
嗯?”
女孩低頭踢了踢路邊的石子。
徐安陽瞥她一眼。
“ 有嗎?”
“……”“有冇有?!
死冰塊。”
“……”“考慮一下。”
“哦,是嗎?”
“啊!”
女孩張開雙臂,唱道,“一個人的思考,一個人的淚流到天亮。
一束花見證著世態炎涼,有人儘顯不情願,有人儘顯小悲傷~~”林悅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
“親愛的徐同學,你這略顯吝嗇的模樣,讓我不得不懷疑你與葛朗台先生之間的關係呢!”
“……”“我可以送的。”
“隻是,你為什麼喜歡白玫瑰?”
“啊?
喜歡就喜歡啊,”林悅笑眯眯,“也有可能它白皮儘顯清純,我好這一口。”
“嗯。”
滿嘴胡話“其實也有原因,因為茨威格筆下的一個故事。”
“你看冇看過一箇中篇小說叫做《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林悅轉臉看向那叢開的絢爛的花,“蘇格拉底說,暗戀是世界上最美的愛情。”
“茨威格筆下的她苦苦暗戀十八年,為了這份愛飛蛾撲火般甚至不惜生命,一場極致癡情的暗戀。”
“在這裡,我看到她的愛畸形偏執,把愛看作救贖和全部,她過於奉獻型人格 ,甚至自己什麼不說,卻幻想對方記起自己,發現自己送那玫瑰花的是自己。”
林悅說道,“我們知道這個愛的方式是不可取的。”
“最後在R先生看來,這場極致的愛卻彷彿一場莊周夢蝶。”
“其實挺像現在流行的戀愛腦,我們通過這個故事來引發思考,它對於對我們審視自己的愛情觀有很大意義。”
“我們看到她愛的太極端太卑微,但我們也看到她對愛情的真誠執著。
那份真摯是現在快餐愛情裡稀缺的。
我們既應看到她愛情裡這前麵也要看到後一麵。”
記得有人說“我們也不可以完全用現代的目光來為尺度去僵硬機械的審視,不聯絡現實去看那個背景下她的悲劇,她的命運,她的矛盾與成長,她的自我救贖。”
“那個無數因素裡盛開的她纔是她,不過我這淺薄的目光,冇有那麼多見解與思考,隻是愛上了她愛情裡的某個具象的事物,就隻是小說裡出場的某個物件而己。
因為那個東西就好像代表她的愛情,在**的**裡卻純潔真摯。”
“你簡首像在說書評,”徐安陽輕笑,“這個我也看過。
我還欣賞蠻她的一顆赤子之心。
記得現在網絡上好像除了戀愛腦還流行著愛到最後全憑良心。”
“哈哈哈,我可什麼都不懂,頭腦空空。
就說個套話而己,就像我做語文卷子的閱讀理解。”
“對了,那個網絡流行我也愛看。”
林悅也笑了,“你平時也喜歡刷視頻呢?”
“偶爾。”
“所以是每年生日的白玫瑰?”
徐安陽輕聲問。
“嗯,在這愛情與**矛盾裡,她的愛像極了她送的白玫瑰。
我也很喜歡白玫瑰花語。”
“林悅。”
“嗯?”
“我會送你白玫瑰。
其實你一開始向我說出口時就己經是了。”
“現在,依然是。”
林悅轉頭,“徐狗,要不要粉色小蝴蝶貼紙啊?
看在你這麼好的份上,你知道,我冇有小紅花。”
“小蝴蝶己經是對我嘉獎的最好獎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