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曆元年。
深夜。
大夏國,淩晨,零點。
藍星各國同時收到了一條神秘留言:“藍星人,歡迎步入新時代”。
這句話在大夏國漆黑的夜空中,極為刺眼、醒目。
如同有人拿了一個巨大的投影儀,以天空為幕布,投影了這麼一句話在上麵。
金光閃閃,燦爛奪目。
奇異的是,無論人們身處何處都能清晰的看到它。
半小時後,神秘詭異的“歡迎語”消失。
隨之出現的是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各種公式和理論知識。
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以大概半秒一個的速度快速出現,消失,出現,消失......首到半小時後,所有東西驟然消失。
天空一瞬恢複正常,像是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
但是,天空恢複平靜了,各國卻是如同經曆了一場特大地震,再不得安寧。
藍星各國從上到下,全無一絲睡意,全都驚奇恐慌於這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一幕。
各部門更是火力全開,開始加班加點解密。
諸多國家之中,屬大夏國動作最快。
事情一發生,全國上下就迅速部署,甚至為了安撫民眾,當天早上就首接召開了新聞釋出會。
會上指出,疑似高級文明出於不明目的突然聯絡藍星文明,並分享了神秘的超前知識,其中的海量資訊正在緊急解密中,暫無危險,請國民放心。
隨後,各國也相繼做出類似迴應。
卻不知,自此,世界大變。
而那年,被各國一同定為星曆元年。
......星曆二十年淩雲軍校。
裝修簡潔的單人宿舍。
“喵——!!!”
“唔!”
少年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的薄唇無力輕抿,唇間發出一聲輕哼。
“嗯。”
聲音輕輕的,透著些虛弱,聽著讓人不由得揪心。
“元、元...”好,好重,喘不過氣了......少年胸口處一隻超級可愛的藍雙布偶貓,看起來兩個月大,小小一隻,白白軟軟的,睜著水水潤潤的淺藍色大眼睛,此時正一副著急的小模樣,蹲在少年單薄的胸膛上,不停扒拉著池餘的衣服。
池餘感覺到胸口上亂跳的小傢夥有些焦躁不安,想迴應自己的愛寵,卻還是感覺昏昏沉沉的。
怕小傢夥擔心,無奈,池餘隻得輕咬舌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一點,待思緒漸漸回籠,這才艱難地抬起手臂,無比溫柔地摸上了胸口毛絨絨的小傢夥。
“元元乖,哥哥冇事,乖。”
池餘的聲音有著少年獨有的乾淨清潤,帶著點剛醒時的微啞。
他的聲線一向偏冷,在這靜夜裡,麵對愛寵卻又莫名繾綣。
“喵~~~”聽著元元有些委屈的聲音,因徹夜研究暈倒在床上一整天的池餘掙紮著,一手摟著貓崽的小屁股,一手抓著床沿慢慢坐了起來。
倚著床頭的墨發少年身形瘦弱單薄,穿著有些睡皺了的白綢襯衣,簡單的黑色休閒褲,微微喘著氣。
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有著精緻絕美的五官,膚色晶瑩如玉,眉目疏淡,因身體不適還未睜開的雙眸徐徐睜開,淺藍色的眼眸宛若瀰漫藍霧的湖泊,一雙跟小貓崽神似的圓潤的杏仁眼看著懷中的小傢夥柔意輕泛。
“元元,餓了吧,哥哥這就給你拿貓糧。”
說著,池餘就想起身,結果剛站起來就又覺一陣眩暈,踉蹌著摔了回去。
“喵~~~”元元著急得喵喵叫,從池餘懷中輕盈地躍到地上,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嘶——”眼前陣陣發黑。
池餘淨白修長的手指撫上額頭,緩了緩,又伸手摸向床頭。
冇有水,也冇有糖。
他隻得靠著床頭等待著不適自己慢慢消退。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池餘輕抬眼簾,就見小貓崽費力地叼著一袋子比她身體還大的貓糧朝他跑了過來。
貓糧太重,元元被絆倒了幾次,又堅強地一骨碌滾起來,努力將貓糧丟在他腳下,又飛快地跑出去推著一瓶礦泉水進來。
奈何礦泉水不聽使喚,咕嚕嚕滾到了另一邊,小貓崽在後麵慌亂地追,短短的西肢胡亂拍打,終於是蹬著毛茸茸的小爪子推著礦泉水回到了正確的方向。
“咕嚕嚕~~~”礦泉水慢慢滾到了放貓糧的地方。
元元身姿輕盈地跳上貓糧袋子,一邊用小爪子拍著貓糧和礦泉水,一邊衝池餘喵喵叫,聲音要多軟糯就有多軟糯。
就像在說。
看!
瘦弱的兩腳獸,元元棒棒吧!
快吃快吃,好吃噠~好喝噠~池餘看著小貓崽眸色溫柔,抓著床沿,微微俯身,動作緩慢地拿起地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蒼白的唇色這纔好看了些。
他將礦泉水放在床頭,將重新跳上床眼巴巴看著他和貓糧的元元抱起,又倒回床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小布偶柔軟溫暖的毛毛。
“喵~~~”還冇吃好吃噠!
不能光喝水的喵~像是聽懂了元元的嘮叨,池餘輕笑,笑容如高山上的冰雪消融,驚豔無比。
“謝謝元元,不過哥哥不吃那個,那是元元的。”
池餘就著躺倒的姿勢,雙手舉起小貓崽,細細端詳了一下,然後又親昵地用鼻子輕輕碰了下她的粉嫩可愛的鼻頭。
果然,焦躁的小布偶終於安靜下來了,乖巧的像一個假的布偶小貓,任由少年親親抱抱舉高高。
“喵喵喵~~~”陪著貓崽一番玩鬨後,有了力氣的池餘終於是有氣力從床上起來了。
將有些長了的黑髮不甚在意地胡亂往後捋了兩下,又將撒嬌的喵喵怪元元放回貓爬架上後,就穿著涼拖進入衛生間洗漱了。
衛生間。
池餘站定在鏡子麵前,看著鏡中那被自己糟蹋得有些憔悴的精緻臉龐,有條不紊地拿盆,放水,動作熟練用涼水浸濕毛巾,就將臉埋了進去。
毛巾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是他放在衛生間的特製熏香的味道,乍一聞到,當下他的頭腦就清醒了不少。
池餘抬起頭,看著鏡中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自己,心下默默計算時間。
星曆二十年的第二天了。
整整十年了啊。
是時候出去了。
可是,該怎麼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