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低下頭,看著手中帶著淡淡白光的白棋,輕描淡寫說道,“君令策我可以寫一篇,便能寫第二篇,你說,要是當今皇帝知道江家欺君,江家會不會玩完?或者、你江黎詩的下場……”
“你敢!”江黎詩瞳孔一縮,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尖銳,“你是江家女!”
“江家女?”綠色薄紗煙蘿裙把她的皮膚映的更為白皙,分明還是那個容貌,卻覺得沉肅,甚至還有一絲威嚴……
“江黎詩,你敢試、試嗎?”
江黎詩牙齒咬緊,江家早有不軌之心,齊北靖南王府雖低調如隱形,但,齊北這盤棋,靖南王府怎會旁觀?更甚,有誰說得準,江家冇有靖南王府的人?
“五妹妹安分一點,誰要敢動江家一毫、”江黎詩的聲音冷到了極點,“老夫人的手段,想必妹妹比我更清楚!”
“君令策是大姐姐的,定是與妹妹無關,大姐姐放心便是……”江灼微微一笑,口氣是滿不在乎。
然而聽到江黎詩的耳中,卻是不安起來,眼中冷厲一閃,看著一側的嵐桑,冷聲道:“紅錦,把賤婢放了!”
“是,大小姐!”紅錦陰冷的看了一眼江灼。
“啪”又一巴掌摑在嵐桑的臉上,“下次要是再讓本姑娘聽到你嘴巴不安分,就不是摑你臉這麼簡單!”
江黎詩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挑釁的看了一眼江灼,“我們走!”
江灼看著江黎詩的背影,深邃的黑眸中閃出星星點點的淡光,所有的力量都像是在蘊於其中,彷彿是收起爪牙的猛獸。
嵐桑看著江灼的模樣,捂著臉頰:“小姐,奴婢錯了……”
“疼嗎?”江灼看著棋盤上剛剛將黎詩放下的棋子,一顆一顆的拿起。
“不疼……”
“記著,讓你疼的人,你要千倍萬倍的還回去……”江灼輕輕的說道。
初夏,大雨總是突然而至。
一夜之間好似把整個齊北洗刷了一番,雅居院子中榕樹的樹葉滴著水珠,房中梨花桌上的香爐飄散出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灼兒,以後遇到大小姐你就躲得遠遠的,她這次能打嵐桑,下次便能打你了!”白氏擔憂的看著正在喝藥的少女。
“夫人,這次是奴婢的錯,不該在背後議論主子。”嵐桑立馬認錯道。
白氏麵容秀美,有著一雙嫵媚的杏眼,擔憂的視線未從少女身上挪開,“大小姐是個什麼性子,我知道,嵐桑你下去吧!”
“是,夫人!”
江灼放下手中的藥碗,淡淡看了一眼守在大門側的嵐桑,輕柔道:“母親今日冇有去世安苑?”
白氏聞言,眼睫稍稍動了動,“今日不用去,隻是……”
“母親回院子好好陪著小弟吧。”
少女盈盈起身,烏黑的頭髮微微散著,發間插著一支精緻的白玉簪,一身素白的錦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白氏看著以往嶄露頭角,如今卻是漠然的女兒,繼而說道:“灼兒,大小姐自小就得老夫人的喜歡……”
“母親,女兒知道該如何做……”
白氏很欣慰的看著江灼,隨即想著江灼要去世安苑,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江黎詩如今是江家最看重之人,江灼是江黎詩的眼中釘肉中刺,怎麼會那般輕易放過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