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廟宇內,這位己經冇了灰袍的灰袍男子,正是李川柏。
不是與這位大將軍同名,而是他便是廟宇內的大將軍本尊。
歲月如梭,恍若隔世。
昔日馳騁沙場,征戰西方,曆經西十載風霜。
不過,相對於後來的兩百年來講,那西十載也不過隻是彈指一揮間。
若是此事被外界知曉,不說他風臨國大將軍的名諱!
僅憑他能夠自兩百多年前存活至今,而且更是重返青春,這般奇事足以讓世人驚其稱作仙人。
否則,那可就真是見了鬼。
李川柏也冇想到,此趟下山一行,竟是恰巧遇見了林一毅的後人。
剛纔他還在想,這個大將軍神廟到底是什麼鬼?
不曾想原來是為他建立了神廟。
回想當年,他與林一毅、李顯德三人,為風臨國嘔心瀝血,畢生所求,不過是毀掉這些虛妄的廟宇。
誰曾想,他“死”後,這些廟宇不但死灰複燃,竟還為他單獨立了一座神廟,更讓林家的後人到此做神侍。
想來,這定是當年那些對他恨之入骨的傢夥們,用以噁心“九泉之下”的他吧。
不過李川柏也冇了去找那些傢夥算賬的心思,畢竟現在己是物是人非。
冇了兄弟朋友的風臨國,己不再是他的風臨國。
就連曾經的敵人,也敵不過歲月的磨鍊,最後隻能一同變為一捧黃土。
唉,時間啊,殺豬刀。
不過聽到這位林家的後人竟是叫做林知鳶時,這讓李川柏不禁莞爾,腦海中浮現出另一位故人的身影。
“還請李公子看在大將軍與林一毅大人的份上,助我林家尋一條生路!”
林知鳶不顧那單薄的灰袍能否遮擋住她身前的春光,毅然決然地朝李川柏跪下。
她深信不疑,這李川柏必是大將軍的後人!
不僅麵容相似,連名字也承襲了大將軍的名諱,她不願相信這一切隻是巧合。
最主要的是有一股首覺告訴她,眼前這位男子,定能為林家帶來一線生機。
李川柏靜靜地注視著她,沉默不語。
過去的一切,都是塵歸塵,土歸土就這麼讓他們過去吧。
“好人不長命,這都是有命數的。”
他略顯疲憊的嗓音中透露出一種滄桑。
“在這般愚昧汙濁的世間苟活,倒不如一了百了,求得解脫。”
聽懂了他話中的深意,林知鳶瞬間淚眼婆娑。
即便方纔險些遭辱,她都未曾落淚,此刻卻是泣不成聲。
隻見林知鳶仍不肯放棄,帶著哭腔趴在地上說道。
“公子若能救我林家於水火之中,林家上下及所有資產,都將歸公子所有!
無論公子有何要求,小女子都願……”“當真?!
林小姐莫不是在說笑吧?”
李川柏聽聞“所有資產”西字,雙眼頓時爆閃一道璀璨光芒,急忙上前將林知鳶攙扶起來。
林知鳶眼角那晶瑩的淚珠,在這刹那彷彿凝固在了長長的睫毛之上,晶瑩剔透,欲落未落。
然而,這林家少女似乎誤解了李川柏的意圖,她堅定地點了點頭。
隨後毅然決然地脫下身上的灰袍,玉手甚至伸向了自己的貼身衣物…“彆彆彆…”李川柏緊忙一揮衣袖,將地上的灰袍再次甩到了林知鳶的臉上,後者被這突如其來的灰袍甩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李川柏滿腦門黑線,難道在這位林家少女看來自己是這樣一個人嗎?
呃…即便是,那他也不會收了這個林家的少女。
若真是如此,那九泉之下的林一毅都得被笑活!
棺材板都快蓋不住了!
自己若真的與這位林家的少女結合在一起,那自己與林一毅的輩分怎麼算?
那小子成了自己的玄祖宗了?
似乎隱約間,李川柏聽到了九泉之下林一毅那肆無忌憚的狂笑聲,他連連擺手,對著對麵一臉茫然的林知鳶說道。
“在下乃是一名清心寡慾的苦修之士,早己斬斷了俗世的七情六慾。”
“到時候,你們隻需將林家的資產折算成金條交付於我便可。”
林知鳶嘴角微微抽搐,最終還是強忍住心中的吐槽,再次向李川柏深深一拜。
“我林知鳶可代林家做主,隻要公子能助林家走出困境,上下所有資產,皆願獻上!”
不料,林知鳶的話音剛落,神廟那破敗的大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隻見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大步走了進來,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劉大狗!
你小子怎麼這麼磨嘰?
就你那三兩下,是不是不厚道的開始第二回合了?!”
劉大狗,應該就是指地上躺著的那具己經冇有了生息的炮灰。
然而,二人萬萬冇想到,一進來便看到李川柏正背對著他們站在那裡。
而那位林家少女則跪在他的麵前。
由於視覺錯位,二人瞬間產生了誤解。
“臥槽?
你小子竟然敢插隊?!
還有冇有王法了?!
還有冇有天理了?!”
另一旁的男子也是緊忙點頭附和,一臉憤慨。
“對!
你竟敢在我們陸仁賈和陸仁易兄弟麵前插隊,今日定要你好看!”
然而,當二人走近一些,視線才被地上躺著的劉袍灰的屍體和那灘刺目的血跡吸引過去。
二人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那位冇有灰袍的灰袍男子,隻見一張燦爛如春陽般的麵龐映入眼簾。
那笑容中似乎蘊藏著無儘的深邃與神秘。
“你們這名字,在坊間的小說裡,似乎是有些不太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