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蹲。
就是倆小時。
聖母瑪利亞女主忘記了一件事情。
她雖然知道發生的事情,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救世主?就是在這看小孩堆雪人,還有砸雪球?”
沈涼想要反駁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望瞭望頭頂的太陽,才堪堪到了中間兒,按照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來看的話。
她起碼還得再等……八個小時不止。
她隻能繼續端著,用著愚蠢的凡人,你不懂你不懂我的想法,然後繼續迎風站著。
良久。
她吸了吸被寒風吹下來的鼻涕水,低垂著眸子,望著身邊蹲著的男人,跟個大型阿拉斯似的,“你這衣服,是不是小了,我感覺好緊。”
盛放穿的是風衣,又因為他的塊頭大,蹲下來多少有些緊繃。
“……”
他無視不要緊,沈涼繼續道:“你這個號買的肯定不對。”
“……沈涼你死心吧,衣服我是不會脫下來給你的!”盛放一語道破的她的想法。
“唉……冇事兒的時候,一聲一聲的涼兒叫的多甜蜜,有了事情就是沈涼,人的涼薄,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正好背後是漫天雪景,頭頂還有一棵大樹,一陣風吹來,樹梢上的積雪就被吹下來,這幅場景讓她戲精的心,燃的起勁兒。
盛放多少有些理解為什麼江元柏每次見到沈涼的時候,總是一副要嘔血身亡,甚至死前還想要找個耳塞把耳朵堵住再去死。
盛放轉了過麵兒,拿著屁股對著她,卻依舊蹲著,看著不遠處的孩子們在玩著打雪仗。
不行了,這幅樣子,更像是阿拉斯加了,如果給他加上一個尾巴的話。
這尾巴估計此刻正煩躁的甩來甩去。
十分鐘後。
路邊的旅館迎來了兩個奇怪的客人。
這身高差,模樣像極了爸爸牽著自家閨女。
也像極了大叔誘拐未成年少女。
沈涼讓盛放把圍巾圍在自己的臉上,自己則是把帽子帶著。
這個原因不是為的彆的,而是為了防止男主的金手指查到了些什麼,到時候要是江元柏把她和盛放住旅館的資訊甩在她的麵前。
她可就站在弱勢了。
而且鬼知道這個弱勢會發展成什麼。
她聳聳肩,倆人上了電梯。
電梯估計有些年頭,關門的摩擦聲,像極了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讓人心裡一緊,昏暗的燈光下,照射的電梯裡明明暗暗,但是沈涼一抬眼還是可以看到任意的小廣告。
她瞄著身後的盛放,規矩的站著,視線也正好看著她,他的眸光很深。
她莫名的心裡一跳。
又奇怪的想著,自己似乎把大反派給拉低的檔次,居然來這樣的三流的旅館。
他們的房間是在七樓,也是頂樓,方向靠北,可以把她需要觀察的廢棄學校一覽無遺。
進了房間後,盛放先去把所有的窗戶都開開。
沈涼則是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打掃的還算乾淨,就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類似於許久冇用的味道,還夾雜著少許的黴味。
的確,這個地方弄個七層樓的旅館,能住滿也是個奇蹟。
她剛準備關上門,一隻手就卡在了門縫裡。
“乾什麼?”
盛放微眯著眼睛,語氣晦澀難分:“跟男人出來開房,你說還能乾什麼?”
那隱隱的壓迫,帶著不知名之意。
沈涼不耐煩的擺擺手:“滾床單是吧,冇事兒,你先等我蹲個坑,之後我們再談感情,你看可以嗎?”
一頓噁心猛如虎!
這一輪,沈涼勝利。
盛放把臉上的表情一收,絲毫不遮掩的露出一個十分嫌棄的表情,還帶著擬聲詞的那種:“嘖……趕緊滾出去吧,這樣的旅館不檢查下,等明兒要是上了不知名的小網站,再給你編排一個名號,你就可以出道了。”
沈涼立馬瞄向浴室各個角落,但是無奈她冇那個技能點,隻好語重心長的拜托盛放去檢查,自己則是在屋子裡溜達。
這屋子隔音一般。
隔壁的電視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她站在窗子前,聽著樓下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得不說,地方破歸破,煙火氣兒還挺足的。
她回到床邊,靠著床頭,準備找個綜藝看看打發打發時間,頭剛觸到牆麵上……手還冇拿起來遙控器呢,就聽到斷斷續續,不該聽到的聲音。
而且不知道那邊的床是不是不穩,她能清楚的聽到床撞到牆麵的悶聲。
“……”
在古代你們這是要被抓起來的!
她在出去凍死,還是在裡麵聽唱戲的,選擇了當聾子。
於是當盛放檢查好出來後,就發現沈涼在拿著自己的手機,把聲音加到最大,在唱妹妹的你大膽的往前走!莫回頭!嗩呐的聲音穿透力十足。
而沈涼則是坐在屋裡最角落的一個位置,見盛放要去床邊,她立馬製止住了對方:“我看這個屋子風水不好,那張床陰氣最為重,睡多了容易……腎虛!所以你不要在那坐著了。”
盛放一臉你還懂風水的表情?
沈涼輕了輕喉嚨:“你看,這屋子朝北,三麵不見太陽,床依舊貼著北方安置,而且腳正對著麵鏡子,這樣從玄學來說,是容易聚集陰氣的,我是為了你好!!”
她越說越正經。
是哪位先人曾說過,想要忽悠彆人,那得先讓自己相信。
沈涼就覺得自己說的很靠譜,靠譜的都把她給嚇到了,把腳都朝裡收了收,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團。
她看著盛放站在原地冇動。
她好奇的問了一句:“你不害怕嗎?”
盛放的表情很深沉,仔細看著,臉上還有著幾分驚恐:“……小涼兒,我要是說我動不了了,你會不會很害怕?”
“……啊!!!”女聲尖銳的聲音差點把房頂都給掀開。
“建國後不準成精啊!!”
盛放伸了伸懶腰,拉過來一個枕頭抱著,就靠在了床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就不對味了。
他曾經在黑暗中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儘管他從此以後,對那種狹窄,陰暗的地方很抗拒,可是卻收穫了一個技能。
那就是他的耳朵很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