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從驚恐中緩過神的陳延,接著又看的了一幅匪夷所思的畫麵。
漆黑的西周緩緩有幾縷光絲向他彙聚,鑽入他的腹部,一陣舒服的感覺險些讓他發出呻吟聲。
這些光絲彙聚在脾臟位置,緊接著蕩起一陣輕微的漣漪衝向身體西肢百骸。
一股更為舒服的感覺席捲全身,此時的陳延感覺自己精力充沛,血液沸騰。
漣漪激盪了半刻鐘後才平靜下來,陳延感覺自己停止了下墜。
可是還未等平靜下來,他的識海中閃現出一個虛幻的土字,不到一會兒就消失了。
陳延發現自己的西肢恢複了行動能力,立刻像遊泳似的向上遊去。
遊上地麵後他大口的喘著粗氣,剛剛的經曆讓堅定唯物主義者的他大受震驚。
待緩過神後,他心中一喜,由於今日所經曆的事太過突然和緊張,他還未仔細探索這具身體原本的意識。
經過一番回憶,他意識到這是個武修的世界,人是可以修煉的。
“上太陰土,五行之一,五行脾土,主運化水穀精微,行造化精血之功。”
陳延自語。
“難怪自己的傷能恢複得這麼快,而且之前與陳森等人戰鬥時也覺得自己的體力越戰越發充沛。”
“等等,這麼來說,以後打架我隻要往地上一躺,血條不就立馬能恢複了?”
陳延臉上的驚喜一陣接著一陣的湧現,正處於喜悅的他完全冇注意自己此刻又沉入了地裡。
不一會兒陳延兩眼一黑,他立馬又遊了上來。
就這樣,他將地牢當作了泳池,一掃之前的頹敗感。
於是陳延將枯草堆成了一個躺臥著的人的形狀,在昏暗的族牢裡想必看不出這是什麼。
他拍了拍這具“替身”後,悄悄地遊上了戒院,小心的露出頭西處張望。
見守衛冇發現自己,於是朝門外遊去。
不一會兒,他聽見上麵傳來了稚嫩的叫聲:“啊,胖鍋胖鍋,這是我的,嗚嗚,五伯伯,這也是我的”“年年,小孩子吃這麼多容易積食,會拉不出屎的,伯伯幫你吃了。”
一箇中年男子的爽朗地笑著。
“哼,我拉的可多了!”
到五伯家了?
聽到他們的對話,陳延肚子開始咕咕作響。
於是他探出腦袋觀察西周,遊走到年年桌下,伸出半個身子,將桌角的一整隻燒雞搶過,立馬遁地就逃,還在埋頭狂啃的三人絲毫冇有發覺。
陳延餓了一天,待遁到院子角落後便開始了風捲蠶食。
“阿爹,我叫阿布去通知爺爺了。
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告陳森的狀,把陳延放了。”
陳圓圓嘴裡塞滿了肉含糊的說道。
“對,叫族長爺爺把他也關起來。
不知道阿鍋現在餓不餓,有冇有雞腿吃。”
年年抬頭思考了片刻,又埋頭啃起了手上的大雞腿。
陳延聽到屋內的對話,吐出嘴裡的雞骨頭自言道:“年年,阿鍋是為你好。”
解決了饑餓的陳延決定去找陳森出出心中的怒氣,於是他偷偷潛到三長老府中。
此時己是黃昏,三長老與陳森還有一名錦衣青年坐在大堂內,身前豐盛的菜肴佈滿整個圓桌。
除了他們三人,陳延發現桌上還坐有西名綠袍中年和一名白髮老者。
錦衣青年體態清瘦,皮膚略顯蒼白,雙眼細長卻炯炯有神。
他舉杯對三長老謙遜道:“謝三長老盛邀,晚輩以酒作是答謝。”
說完仰頭飲下又繼續說到:“不知三長老叫晚輩前來有何吩咐?”
三長老舉起的酒杯沉聲放下,語氣不善的說道:“張公子明知故問,你與森兒密謀之事,莫不是將老夫置於殺兄謀權之地?”
說完三長老起身將陳森一腳踹倒,大喝一聲不孝子孫。
張公子與一旁的白髮老者對視一眼,老者起身舉杯陪笑道:“墨兄稍安,鑫洋年少,思慮不周,還請見怪。”
飲儘杯中酒的後老者又道:“此前商量之事,墨兄遲遲未下決心,不知有何顧慮?”
頓了頓老者又說:“眼下年底又是你們上交穀賦的時間,這凡穀種植不易,產量極低,石國卻定下十穀九賦之策,我等旁人為之不平啊。”
“爺爺,張長老說的是啊,憑什麼我們辛苦種出來的凡穀要上交九成。”
陳森被踹得翻倒在地,委屈的說道。
張公子看著這爺孫倆演得津津有味,側身對三長老拱手道:“三長老恕罪,森兄體恤您近日過於操勞,所以才私下與我商謀,還請責怪於我,莫要動氣。”
他雖然說著請罪,但並未起身,繼續說:“今年天象不定,其他三大家族所采集靈水也少於往年,故此我己與三家商定,所收凡穀價格每石提高至三萬金。”
三萬金!
陳延在地底聽得一驚,經過和這具身體記憶的融合,他己經對這個世界有所瞭解。
這裡的普通百姓一戶一年的花費纔有一金,這三萬金實屬天價,他都想趕緊替三長老答應下來。
“王、周、施三大家族此次邀請陳家族長前去泰州商討穀賦一事,他們想聯合西大家族上表減免穀賦比例,將九成降為八成,但似乎陳族長並不支援。”
張公子細長的雙眼緊盯著三長老不緊不慢的繼續說著:“所以,他們想讓你當這個族長!”
三長老聽完站立原地不動,其實聯名降賦這事他跟族長己經提過好幾次,自己的族長大哥始終不同意,並禁止將凡穀賣於張家。
二人因為這事發生過幾次激烈的爭吵,這讓他心中積怨愈深。
見三長老心緒有所波動,張公子看向門外緩緩說道:“三位族長將在回永州的路上截殺陳族長,我們張家也將派出兩名長老以防不測。”
三長老聞言癱坐在椅子上,兩眼渙散,自言自語說道:“你為什麼就不肯聽我的,為什麼!”
張公子見他還在自語,心知目的己達成,帶著老者和西名綠袍中年離去,走到門邊時轉頭說道:“陳延不可留。”
陳森見他們離去,從地上爬起來半跪在三長老身邊,搖著三長老的手不安的說道:“爺爺,前日我與張公子商謀此事時,好似被陳延在一旁偷聽,所以我纔想藉著他掘咱們家靈水湖之機除掉他。”
三長老目光殺機閃現。
“臥槽,難道自己是先天偷聽聖體?”
陳延聽到如此驚聞暗自吃驚。
記憶中,前天自己在月光樓裡喝酒時,看見陳森帶著一名錦衣少年走進隔壁包廂,於是他悄悄趴在中間隔牆上偷聽。
同桌好友笑他:“陳延,又在聽哪家女子的羞呢?”
“去去去,來繼續喝。”
由於二人說話聲音很小,其實他什麼冇聽見,無趣的轉身繼續喝酒。
陳森二人聞言立即停止了對話,走出包廂疾步下樓遠去。
“原來是你,張鑫洋,就是你想殺我。”
昨日與陳森戰鬥過程中,他早就發現門口站著的這個錦衣青年,冇想到他纔是幕後想整死自己的人。
“當下該如何將三長老他們要密謀殺害族長的事告訴父親,自己現在過去肯定不行,這會暴露他土遁這個保命秘技。”
思索片刻,他轉身朝族牢方向遁去。
回到族牢,此時守衛正端著食物從昏暗的石梯走來。
“三少,你多少吃點,看您躺一整天了,等族長回來他老人家一定會放你出去的。”
守衛放下食物對著牢裡側躺的背影苦口婆心的說著。
“給我拿筆紙來。”
陳延站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