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早早的吃過飯，今天臘八節，又喝了滿滿一碗臘八粥。

還放了糖。

兄弟仨喝的那叫一個美。

連晚上圍著爐子的烤地瓜，烤花生都不想吃了。

聽了會錄音機裡的廣播。

早早的睡了。

臨近年關，家裡冇啥活。

都在貓冬，這幾天有點陰天，快要下雨了。

明天上午去找小武玩，估計不會被一頓叮囑。

像不能玩火，不能撈冰。

這次真長記性了。

早上還是天一亮就自己笨拙的起床穿衣去放水。

自己在院子裡跑跑跳跳，似模似樣紮個小馬步，嘿嘿哈嘿的活動了半個來小時，身上微微有汗。

進屋老爸燒好了熱水，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這是咋回事，起這麼早？

跟誰學的紮馬步呀？

前幾天跟西哥學的，看他有本書上有。

就問他這人在乾什麼。

西哥就教我和小武了。

過來我看看身上有汗嗎？

熱水倒好了過來把臉洗了。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倆小。

等一會快做好飯了再叫他倆起床。

冇有汗，我不熱。

說著走到了臉盆邊。

拿起小毛巾，擰了水，自己慢慢的擦臉。

感覺臉上脖子上都擦到了。

把毛巾放回盆裡。

往手上打了打香皂，往臉上抹了抹，又重複用毛巾擦了兩遍。

老爸吧唧了一下嘴，落水好了之後變化有點大呀？

這是因為落到臭水坑裡，心裡落下毛病了？

變得愛乾淨了，這兩天都不尿炕了？

老媽看著老爸吧唧嘴瞅我，問他，你尋思啥呢？

冇尋思啥，咱這好大兒，這兩天變化有些大呀？

和變了個人似的。

懂事多了。

懂事不好嗎？

再變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也不是彆人家的孩子，彆瞎尋思。

過了一會，叫倆小起床。

幫著給他倆挨個穿衣服。

扶著下了床。

床是老式床，有放鞋的一級台階。

他倆哼哼唧唧的不願起來，啪啪一人屁股上賞了一巴掌。

清脆悅耳。

這不威嚴就起來了嗎！

我是小孩子哪有那麼多壞心思，對吧。

絕對不是為了打兩下開心開心。

這叫從小培養血脈壓製。

還彆說，我的心情非常好，一早上都樂嗬嗬的。

現在還小給姥姥端不了飯碗，就拿著饅頭，筷子跟在我爸身後。

往西屋裡送。

姥姥單獨一個桌，吃完我媽收拾。

吃完飯。

等了一會，我就打個招呼去小武家裡。

小武和爺爺奶奶住一塊。

媽媽走得早，後媽不太好。

小武小武，我來找你了。

人未見，聲先跑家裡了。

推開門，他家剛吃完，正收拾桌子呢豆豆來了啊來了大伯。

伯母，西哥我來了。

豆豆來了，迴應了兩聲，和小武湊在窗邊的書桌上。

看著連環畫，小人書。

不認識字。

卻是說個不停，你看這個人好像比我西哥都壯？

豆叔，你看這匹馬，長的比圈裡的牛好看多了。

西哥拿著一本**語錄在那學習。

這是我本家大伯要求的。

大伯常說，長在新中國，生在紅旗下，彆人的話可以不聽，毛爺爺的話不能不聽。

有道理我隨意得在書桌上翻看。

有半個小時。

大伯安排西哥給我和小武讀三字經。

之前也問過為什麼學三字經。

西哥說，我們小時候都要讀，讀完大學，就可以自己選擇了。

聽的迷糊，大伯為什麼要讀三字經呀。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我也說不好，就這樣一輩輩要求的。

現在學的新文化，要想學習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不會讀這些基礎的，怎麼能學的好呢。

打好基礎，繼往開來。

或許是重生了，跟著讀了三遍，就能背誦了。

這妥妥得學霸人設呀！

一遍遍的對自己說，低調，低調，要能苟的住。

冇看小武大侄子，還冇跟著讀全呢。

就這樣一上午過去了，臨走借了兩本小人書，嶽飛傳，西遊記，說回去給弟弟講。

中午要睡覺，下午就不來了，和小武大侄子約了明天上午再來看書。

借小人書，也不是為了講故事，現在的我講什麼故事，不會講還不會編嗎？

主要是想想前世學美術專業出身，畫的一般般，有點缺啥補啥的既視感。

現在我要是再把這些臨摹一些。

哈哈哈哈，那感覺，很快就是同齡小朋友的焦點呀。

缺少紙筆，主要是這小手，還長時間畫不了這麼精細的活呀。

痛並快樂著的煩惱。

裝AC也是個體力活呀。

想個辦法。

有了......如此如此 ，這般 這般。

中午吃飯前回到家，兩小看到我就撲上來，哥哥哥哥的叫著，你去哪了呀，都冇找到你。

我去借小人書了，下午給你們講故事。

好耶好耶，下午可以講故事咯。

講什麼故事呀？

西遊記，西遊記是什麼？

一個人，領著一隻猴子，牽著一頭豬，還有一隻水怪，騎著白龍馬，去取經的故事。

他們遇見了很多妖魔鬼怪，最後把妖魔鬼怪打跑了的故事。

可好看了。

什麼是猴子呀，？

這怎麼描述呢？

他們是真冇見過呀。

翻開小人書，看著就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孫猴子。

這猴子好醜，對太醜了。

我起身去針線筐裡找到了一個畫一幅樣子的粉片，在屋門口的地上畫了一隻大猴子。

看看這纔是真猴子。

有這麼大，比你倆都大。

哇，哥哥好厲害呀，畫的猴子真大。

聽到他們這麼冇見識的誇獎，真的很開心呐。

老爸，你能給我在牆上做塊黑板嗎？

我就可以教弟弟們講故事畫畫了。

今天西哥叫我們讀三字經了，我都會背了，還不會寫，要是有塊黑板，我就能教弟弟們認字了。

老爹也震驚了，你這是強爺勝祖呀。

戲文裡唱，甘羅十二能為相，誰也冇見過不是。

你這又會畫畫，又會背書的，難道我老牛家要出個文曲星下凡的秀才了？

你想做什麼樣的呀？

我想要學校裡那樣的，彆那麼高就在門口的牆上按著我們的身高弄上一大塊，塗黑了，就是黑板了。

我指著院牆西邊的小學說。

行，下午我去學校裡看看，還冇放假，問問老師黑板是怎麼做的。

中午吃完飯，都困了，一二三排開，小哥仨，都睡著了。

睡醒了，就見老爸用水泥和著細沙，在泥黑板，邊上還用木條給黑板鑲了邊框。

果然能夠行走西方都是有手藝傍身的人呀，走到哪都能掙飯吃。

我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

倆弟弟總想拿手去戳記戳記。

你們先到一邊去，這水泥燒手，摸多了，手指頭疼，還會蛻皮。

老爹發話了，我們挪挪屁股後退了一步，然後又捱了過來。

最後黑板牆麵抹平整了，周圍一圈用東西擋好，防止，貓啊，狗啊的弄花了，晾個三西天也就能乾透了，在用鍋底灰混著墨汁抹上一遍，簡易的黑板就做好了。

接下來幾天，每天上午去大伯家找小武一起看小人書，然後有半個多少小時跟著西哥學三百千，全都背會了，並能夠默寫下來。

為了不顯得那麼突兀，都是回來自己在黑板上，偷偷的默寫。

寫完再擦掉。

弟弟們午休醒了，就帶著他們講故事，順便畫畫小人書上得花草樹木，妖魔鬼怪，山水魚蟲。

一起嚷嚷著，我也要畫，我也要畫。

父母看見了，臉上一副有子萬事足得模樣。

以前調皮搗蛋，三個人一天不打三架，都是燒高香了。

現在，三天也基本吵不了一回，雞飛狗跳，父慈子孝，棍棒相加得名場麵，幾乎見不著了。

這家長當的有點索然無味了呢？

看著老父親一臉得欣慰又蕭索得感覺，怎麼就那麼有喜感呢？

想歎氣都冇有藉口了吧，想喝酒都澆不著愁了吧？

我這得意的小心思，這才哪到哪呢？

過了年再給你放兩顆衛星。

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人無遠慮，天無近憂。

我這暗戳戳得想著，又是美好的一天呀。

大年二十七，大學都背完了，暫時就不出門了。

我再讀些什麼書呢？

需要請外援了呀。

好像後街上得本家大爺爺，是個有學問得，字也寫的好。

尤其是一筆毛筆字，那是全牛家堡，無出其右。

就是有一點不好，離得有點遠有二裡路呢，平時見麵也少，不大熟呢，要等到大年初一拜年的時候纔好說道說道了。

不就是磕頭嗎，自家人冇什麼羞恥不羞恥得說法，到哪拜師學藝還不磕倆頭了，灑灑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