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琪的話,沈威遠猛地抬頭看向這個淺笑站立的女兒,她竟是看的這樣通透,之前就有人對此進行過猜測,但是結果太過匪夷所思,要是這樣的話,那那些難道是皇上下的手?那可是他的子嗣呀?最後大家誰也不敢說話了,就當不知道。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因為生活中冇有那麼多巧合,而德妃所出的瑞王至今仍是乾帝心頭的一根刺,欲除之而後快,有這樣的決斷也不難理解。
也就大女兒還在傻傻的謀劃,在深宮生活了十年還是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也看不清枕邊人的絲毫心思,還在為自己的得寵而沾沾自喜,說不定乾帝心裡不知道在如何嘲笑她呢。
那萬一要是皇上懷疑沈妃的作為是自己的意思會不會因此而疑了他呀?就因為大女兒進宮為妃,沈威遠都不敢讓自己的兒子在朝堂上有什麼作為,就算是在朝堂上行走也最多就是冇有實權的差事,就是為了不讓皇上生疑。
想到這裡他不免也有點擔憂,沈琪微微一笑,父親還是想的太多了,“父親,大姐姐的心思瞞不過皇上,而皇上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知道怎麼利用手裡的棋子打場漂亮的翻身仗。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沈威遠一時被沈琪的話語震驚住了,此刻反應過來就問道,朝堂上有多少經年老臣都不一定能看透的,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竟然能分析的這麼透徹,他有些好奇。
“小七可是經常來父親的書房讀書的,再結合外麵的傳聞不難猜出吧。”沈琪此刻笑的有點狡黠。
她有一段時間實在是閒的無聊就開始研究朝堂上的現狀,根據連翹提供的宮裡各位皇子的身後勢力,皇上的境況,再加上先皇在世時對待太子的態度,不難推測出這麼的結論。
彆人之所以不往這方麵想是因為身在其中看不透,也許不願意看清,而她不一樣,她是當成遊戲在玩,就要縱觀全域性,站在一個他們達不到的高度上,以局外人的身份來分析。
還彆說,真是挺有意思的,前世看各種宮鬥劇的時候她就在想要是把自己放在那個位置自己能不能順利活下來,能不能適應那樣的勾心鬥角的日子,得出的結論是自己很可能是被吃的渣都不剩。
但是真正來到這裡之後,身在這樣的環境下,你就會逼迫自己動腦子分析當前局勢,看清自己的位置,然後適應自己的角色,後來就覺得自己也是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當時還苦笑不已。
沈威遠也是知道這個女兒通透,此刻有些遺憾她不是男兒身,但是轉念一想那又如何呢,自己的幾個兒子還不是都掛著閒職。
“這些話出去可不要亂說,弄個不好這是要掉腦袋的。”沈威遠嚴肅的叮囑。
“小七省得,還不是見爹爹發愁才說給您聽的。”沈琪在和沈威遠談正事的時候往往喊父親,而在話家常的時候則是喊更加親近的爹爹,沈威遠之前不怎麼在意,此刻算是聽出了不同,搖頭一笑。
又閒話了幾句,沈威遠就打發她出去,“你三哥估計要等急了,過去和他說會話,你也該回去了。”
“小七告退。”
沈琪走出書房果然看見三哥哥的小廝和風在外麵等著,一看見沈琪就立刻上前行禮,“王妃,三爺讓小的來請您到望雨亭喝茶。”
沈琪好笑的看著和風,三哥哥的貼身小廝有兩個,一個和風,一個細雨,和風性子活泛,嘴巴伶俐,細雨老實木訥,沉默寡言,沈嘉彥出去的時候帶上他們也是經常打發和風去人情往來那一套,而細雨則是照顧生活起居方麵。
“走吧,除了三哥哥還有誰?”沈琪跟沈嘉彥關係好,跟他身邊的小廝當然也比較熟悉,說話也冇有那麼拘謹。
“大爺、二爺和四爺都在。”和風見沈琪成了王妃也還是這麼客氣,更加歡喜,說話也更加利索了。
一路來到望雨亭,果然看到裡麵坐著幾個人,其實望雨亭一開始不叫望雨亭,叫聽雨亭,亭子邊上靠近荷塘,能應得那句“留得殘荷聽雨聲”,意境,環境都有了,很是恰當合適,這名字是沈佳凝取的。
但是沈佳慧一聽卻覺得不好,她就給取了個望雨亭,覺著在亭子裡看著外麵的荷塘的雨幕更加有意境,於是就硬是改成瞭望雨亭。
沈佳慧的強勢從這一點上可見一斑,誰也不能超越了她,徐夫人寵著她,自然是樣樣都要順了她的意,就是沈琪那事她都可以當做不知道,更何況是一個亭子的名字呢。
沈琪隻是覺得好笑,沈佳凝那是真有才,名副其實的才女,不可否認沈佳慧也是個才女,但是對上沈佳凝她是冇有一丁點的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