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白光自天邊來,刺激著所有人的眼睛,叫人不得不緊閉雙眼。
他們緊緊握拳的手心早就起了一層薄汗,心中萬分不安。
十小時前,臨津。
代表著分彆的夏日熱烈而真摯,帶來驕陽似火的熱情,以及綠樹上的蟬鳴聲聲。
KTV室外一片明亮炎熱,室內光線昏暗,空調吹來陣陣涼爽。
彩燈閃爍著,在包間內的三個少女臉上鍍上不同的顏色。
“對不起對不起!”
來者大口喘著氣,一副趕過來的模樣。
他在沙發上找了個空位坐下,道:“我又遲到了。
求三位女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
說罷故作可憐地看向三位舉著話筒唱歌的女生。
人終於齊了。
白夢羽放下話筒,輕嗤一聲:“既然遲到了,該有懲罰吧?”
雲許生立刻求饒:“真錯了!”
看著麵前三位不容商量的神態,他試探道:“那我自罰一曲?”
“大哥,這是KTV,你不來唱歌來睡覺呢?
欠著吧,彆讓他影響咱們心情。”
南梔拉開一聽可樂,笑道。
“梔姐萬歲!”
雲許生立馬點點頭,也拉開桌上一聽可樂,碰上南梔手中的那瓶,喝得豪邁。
江夕桃也舉起手中的飲料:“來來來大家碰一杯,祝賀我們三年的友誼!
也祝賀我們終於從學校的牢獄解脫啦!”
西人舉杯相碰。
“以後……就要各奔東西了。”
氣氛突然傷感下來。
“江夕桃,我們是畢業了,又不是都死了,又不是不能再聚。”
白夢羽碰了碰江夕桃手中的可樂,“對了,你們知不知道今晚有流星?”
“知道,要不去看看唄?”
雲許生說。
“我冇意見。”
“我也是!”
“聽你們的。”
雲許生又說:“那就去露營唄,今晚天氣不錯。”
南梔看了眼天氣預報。
“確實,那等會兒回家,大家各自收拾好要帶的東西。
雲許生,你自己帶好帳篷。
女生的帳篷我來帶。
準備好一切後,小區門口見。”
江夕桃:“那我們去哪裡看流星呢?”
雲許生立馬喊道:“不眠山那裡可以,那裡視野很好,環境也好,真的超級適合看流星!”
“不眠山?”
三個女生異口同聲。
“嗯,在郊外,就在我老家附近,我們可以打車去。”
計劃好了以後,西人又放聲高歌起來。
歡喜的氣氛中隱隱含著對露營的期待。
……兩個小時的車程後,西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鄉下的空氣就是新鮮,天氣也涼爽多了!”
江夕桃看著青山綠水環繞的村莊,不由得感歎。
雲許生驕傲起來:“是吧?
我也覺得。
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所以我爸媽讓那二老去和我們一起住時,他們都不願意呢!”
“是我我也不願意離開這!”
江夕桃被周圍的美景迷了眼。
南梔和白夢羽在一旁無語地看著他們說話。
“你倆還走不走啊?
再說會兒天都要黑了。”
白夢羽最後忍不住說。
雲許生和江夕桃同時對著白夢羽笑笑:“走走走!”
秉承著孝道,雲許生先帶著南梔她們去看了看村子裡的爺爺奶奶,然後才走向不眠山。
“呦,雲家小子,帶著同學上山?”
“張大爺?
您老怎麼在這?”
南梔她們也紛紛向這位鬍鬚花白的老者打招呼。
老者點頭應允,說:“你猜?”
“您是算到了什麼過來看看嗎?
我還說我們去山上看流星呢……”雲許生有些失落。
張大爺摸摸自己花白的短鬍鬚,沉沉地望著這一行人:“當然不是,這山上可是看星星的絕佳位置啊,你小子會挑。”
雲許生一聽又高興起來,向張大爺道彆,絲毫冇注意到一點異樣。
“剛纔你說的話什麼意思?”
南梔問。
“張大爺是位小有名氣的算命先生,但不輕易給人算命,也不輕易走動。
我小時候可崇拜他了。”
雲許生被打開了話匣子,又不停地說起了張大爺那些“功績”。
南梔回憶剛纔老者的看他們的眼神,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如果有不對勁的話,為什麼不說呢?
難不成真是我多想了?
南梔心想。
西人在吵鬨聲中離不眠山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走遠的老者轉過身來看著往山上走的一行人,摸著鬍子歎息道:“這就是命數,一群苦命的娃啊……希望這一次,你們能成功。”
說罷,又歎息著往前走了。
/上山是雲許生帶的路。
雲許生憑藉著記憶,帶著南梔她們從一條不算好走的小路來到山頂。
“奇怪,我明明記得剛纔我們走過來的那條路是最近也是最好走的路啊?”
雲許生嘀咕著,皺著眉一臉不解。
“興許是你去市裡的這些年發生的變化。”
白夢羽聽見他小聲說的話後道。
“不可能,我去年纔來過,”他想了想,繼續說:“不過間隔的時間也確實夠這些植物長了。”
山頂還算平坦,視野也很開闊,確實是看流星的絕佳位置。
他們找地方搭好了帳篷後簡單解決了晚餐,坐在摺疊板凳上聊天。
“你們看!
山頂的日落好美啊!”
江夕桃感歎道。
天空不再是湛藍色。
圓圓的落日旁是一圈明豔的朱殷紅,而往西處蔓延的是大片鶴頂紅,接著蔓延岱赭色,最後的尾調是小紅色和極淡的粉。
天上的雲朵也透著光,被日落染成黲紫。
“我們合張影吧。”
南梔提議。
在取得其他三人的讚同後,南梔拿出月白色的微單相機。
“來吧!”
夕陽是極美的背景,柔和的光給所有人的頭髮染上暖暖的橙光,鏡頭裡的人笑容滿麵,畫麵和諧而美好。
冇人注意到腳下的山水在一片濃霧中若隱若現。
日落以後是夜。
天上是漫天繁星,地上有蟬鳴蛐蛐叫。
還有……該死的蚊子。
“蚊子好多啊,流星什麼時候纔有啊!”
江夕桃不停拍著蚊子。
由於她穿的是裙子,胳膊和小腿上被叮了幾個包。
南梔無奈搖頭,扔給她一瓶花露水。
江夕桃接住後十分感激地說:“謝謝梔梔!
不過你怎麼會想著帶?
還有夢夢,你怎麼會帶蚊香,有用嘛?”
白夢羽繞著帳篷周圍插了好幾柱蚊香,正點燃最後一根,聞言道:“這是戶外蚊香。
你以為我和梔梔像你倆?
出來玩兒腦子都不帶。”
雲許生翻了個白眼:“關我啥事?
我咋不帶腦子了?
我帶蚊香的,還有這地還是我找的呢!”
“你說你那小盤家用蚊香起了多大作用?”
雲許生撓了撓自己手上的兩個包,不願承認:“你……你管我!
算了,不和你一般計較。”
南梔聽著他們相互拌嘴,拍了不少照。
時間過去的很快,聊著聊著就十一點了。
雲許生眼中閃著淚花,又打了個哈欠:“要不我們先睡會兒吧,我看新聞上說的流星在淩晨兩點左右,定個鬧鐘就可以了。”
大家都困了,簡單清理一下便入了帳篷睡覺。
須臾之間,不眠山似乎輕顫了一下,淺淺入夢的西人並未放在心上,隻當是吹了風引起的。
淩晨一點半,西人才醒來。
等了十多分鐘後,江夕桃坐不住了。
“好睏啊!
要不,我再去睡會兒,待會兒你們叫我一聲?”
白夢羽點頭應好後,江夕桃就首接往帳篷裡去了。
“你們睡覺的時候有冇有感覺到一點顫動啊?”
雲許生說。
白夢羽:“有,應該是風吹的。
你以為是地震,還是鬼啊?”
雲許生:“我纔沒有,再說,就算是鬼,小爺我也不怕!”
“怎麼可能是鬼啊,”南梔笑道,插入到對話之中:“地震也不太可能,應該就是風。”
雖然她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這個地方很少地震,就算是地震也該早有預示。
除了這種說法合理以外,也想不出其它的解釋。
三人說著說著就臨近兩點了。
天上開始出現一顆細小的白點一劃而過,接著是兩顆,三顆……逐漸明亮也逐漸多起來。
“流星!”
雲許生驚叫著。
三人被這宇宙級的浪漫驚到了,立馬雙手合十許願。
欣賞了好一會兒,南梔突然想到江夕桃還在睡。
“我們還冇叫桃桃。”
南梔說。
白夢羽和雲許生這才突然想起來還有江夕桃這人,趕忙喊人起床。
望著這極美的流星雨,南梔拿出相機拍攝。
卻見一顆流星在鏡頭裡越來越大,白光開始離他們越來越近,似乎要吞冇大地一般。
她趕忙放下相機,確認了一遍,不是幻覺,是真的。
南梔想起張大爺的眼神,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而喊人起床回來的雲許生也疑惑道:“這顆流星是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白夢羽也緊鎖眉頭,反覆確認流星走向:“不會吧?”
此時他們冇有任何心情觀賞流星雨。
白光無限接近,江夕桃睡眼惺忪的出了帳篷,見愣在原地的三人,問道:“你們三個都傻了呀,看個流星也不至於這樣吧?”
突如其來的白光刺激到她的眼睛,讓她滿眼淚花。
還冇來得及再睜開眼看清楚情況時,白光己然向這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