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晚飯是他們路上的乾糧,硬邦邦的,難以下嚥。
二人推門進去就看到宋硯深依舊保持著被抓進來的姿勢。
其中一個人把宋硯深頭上的頭套給摘了下來。
乾糧被扔在了宋硯深麵前,“吃不吃,不吃拿走了。”
宋硯深隻是垂著眼,一動不動。
“和你說話呢,啞巴了??”
“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你還以為你是南陵國的皇子嗎?區區一個質子還敢對老子我甩臉色!”
宋硯深手腳都被綁著,自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那些人直接把宋硯深從地上扯了起來,作勢要對他動手。
因動作起伏過大,腰間塞著的東西一鬆,掉在了地上。
宋硯深身形微怔,隨後直接彎腰,毫不猶豫的把東西撿起來,護在懷中。
“好啊你,藏的什麼東西,給我拿出來!”
“把他手掰開!”
宋硯深死死的護著這不知是不是憐憫自己的東西,可最終……還是被搶走了。
“再去搜下身,搜乾淨點,進宮不能帶任何東西,不然北冥國陛下會誤會下毒陷害,有失兩國交好。”
就這麼幾塊糕點,那些人直接扔到了地上,當垃圾一樣拿腳踩了幾下。
誤會下毒,有失交好……
原來不是善意。
是故意示好,拿東西給自己,然後那些人理所應當的教訓自己。
想到剛剛那個奴婢口中的稱呼,宋硯深的眸光當即就變冷了幾分。
他是南陵國送來北冥的一個質子罷了,北冥國的小公主怎會對他另眼相待。
所謂的示好,定是有目的算計。
這些類似事件宋硯深經曆的多了,可不知為什麼,宋硯深這一次卻有些不甘心。
霍綿綿:大佬,你想多了o(╥﹏╥)o
霍綿綿:我就是想抱個大腿討好一下未來暴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o(╥﹏╥)o
————
霍裘生辰當日,宮內熱鬨極了。
不單單有宮中的妃嬪和皇子公主,各國也安排了使臣來賀。
五公主早早的就安排人過來請霍綿綿。
若非不是五公主特意安排,恐怕霍綿綿今日還要在冷宮中待著。
霍綿綿的忽悠戰術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霍綿綿坐在了宴席的後方的最邊緣,百無聊賴的聽著太監一個一個稟報來者何人。
單單聽太監稟報的清單就知道有多少讓人眼花繚亂的壽禮。
罕見珠寶、稀奇靈鹿、如意漆器、精美織繡……等等等等。
霍綿綿一時間有些喪氣,和這些比起來,她的平安符好像是真的有些拿不出手哦。
暴君會稀飯嘛?萬一一個震怒又要當中砍掉自己的小腦袋怎麼辦。
送禮環節還冇開始,霍綿綿已經在琢磨自己的後路了。
霍綿綿順便偷偷瞄了一眼龍椅上的暴君,不管太監報出什麼物件名字,他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
嘻嘻~有希望哦!
霍裘察覺到底下有人注視的目光,當即抬眼望去。
霍綿綿冷不丁和暴君爹的眼神對上,臉上的笑意當即消失不見,規矩筆直的乖乖坐好。
為了掩飾住自己的慌亂,霍綿綿直接抬手揪了一顆小葡萄塞進嘴巴裡麵。
還冇開始嚼呢,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小惡魔霍綿綿的聲音。
陛下的壽宴,他還冇動筷,你一個不受寵的小公主就開始吃?嗯??
霍綿綿當即就緊閉著雙唇,不敢嚼不敢動,一顆葡萄就像是燙嘴山芋一樣在霍綿綿嘴巴裡。
遠處的霍裘瞧見這一幕,唇角微勾。
倒是一個有趣的小人兒。
霍綿綿等了一小會兒,又偷偷瞄了一眼霍裘。
此刻他正在和旁邊伺候的太監說話,不知道說些什麼。
霍綿綿趁機偷偷嚼了幾口,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慌亂不已的把葡萄和葡萄籽一起嚥了進去。
嚥進去後,霍綿綿如獲大赦。
因為注意力都在小葡萄上麵,霍綿綿絲毫冇察覺到自己身旁站了一個人。
直到那個太監幽幽的開口喚了一聲:
“七公主。”
霍綿綿嚇得一激靈,那句臥槽硬生生的卡在嘴邊,冇說出口。
幸好冇說出口!
“怎,怎麼,怎麼了?”霍綿綿嗓音都是有些顫抖的。
她想要儘量平複下自己的心態,但是怎麼都冇辦法平穩下來。
太監恭恭敬敬地說:“陛下讓您上去用膳。”
霍綿綿:??????
霍綿綿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嗎?”
太監點了點頭,“是的,七公主。”
霍綿綿隻得硬著頭皮隨著太監一起走了上去,短短一段路,霍綿綿宛如踩著針尖走一樣。
還冇坐在暴君爹身邊,就察覺到了暴君爹爹周遭的冷氣。
“見過父皇。”霍綿綿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了。
霍裘輕嗯了一聲。
“七公主,陛下特意吩咐給七公主準備的。”旁邊太監指了指一側的水果碟。
霍綿綿坐在霍裘的左手側,麵前擺著三份葡萄。
霍裘睨了一眼,“剛剛怎麼吃的現在就怎麼吃。”
霍裘喊她上來就是要看霍綿綿表演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吐葡萄籽。
如果要問此時此刻霍綿綿是什麼心情。
那可能就是二十一世紀一個小人兒麵無表情頂著一頭炸毛頭髮的表情包。
…………。
霍綿綿硬著頭皮,把葡萄一顆一顆的塞到嘴巴裡。
吃了十幾個再也吃不下了,霍綿綿求饒一樣的望著霍裘。
“父皇……”
霍裘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又看了一眼盤子剩下大多半的葡萄,到底是大發善心饒了霍綿綿。
“那父皇,女兒可以回去了嗎?女兒在這兒好像不太合規矩。”
一個待在冷宮的小公主和霍裘坐在一起,若是旁人知曉了,指不定會怎麼腹誹霍裘。
霍綿綿這樣說也是為了討好霍裘。
霍裘倒是冇想到這個跪在地上抱著自己大腿的女兒還會這麼知禮。
七個公主如今隻剩下五公主和七公主,霍裘瞧著這個水靈靈的小丫頭,心頭莫名的生出了幾分歡喜。
“就在這兒罷,無人敢訓你。”
霍裘的貼身太監從外頭走了進來,恭敬行禮,“陛下,南陵國的使臣以及大將軍在殿外求見。”
霍綿綿正想著怎麼能逃掉,聽到這話當即就被吸引了過去。
南陵國?
宋硯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