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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對角巷其二

“倒不如說,你的握手方式很奇怪。”

德拉科回想著剛纔和芙洛拉握手時,她像小貓那樣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又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脫離了他的掌心,就感覺說不上來的怪異。

“所以你們的握手姿勢纔是正確的?”

芙洛拉的視線在哈利和德拉科垂下的手之間來迴轉,“你們可以再握一次手嗎?

我學習一下。”

“……還是算了吧。”

哈利在一旁說。

德拉科則是又恢複了剛見麵時那驕傲得如同孔雀一般的眼神,不滿地瞥了哈利一眼。

……雖然他和哈利·波特是同樣的想法。

“看好了,埃文。”

說著,他把芙洛拉的手拉了過來,按照剛纔的姿勢大拇指交錯地握住了她的手。

德拉科手心裡突然多出來的溫度讓他的耳尖泛著些許的紅,“看懂了嗎?”

說著還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芙洛拉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德拉科連忙鬆開了和她握著的手。

“還有,如果你想和我套近乎的話,最好叫我馬爾福,而不是德拉科。”

德拉科說。

“套近乎?”

芙洛拉認為他可能誤解了什麼,“我更喜歡首接叫彆人的名字。

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話,好吧,我記住了。

馬爾福。”

她聳了聳肩。

雖然芙洛拉乖乖地聽了他的話,但這又讓德拉科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爽。

就在他糾結要不要反悔讓她叫回德拉科的時候,摩金夫人笑意盈盈地把一個裝著衣服的手提袋塞進他的手裡。

“噢,我該走了。”

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提袋,從高台上跳了下來,又扭頭看向正在商量誰先上去試衣服的兩個人,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酷的笑容:“霍格沃茨見,希望我們都能去斯萊特林。”

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長袍店。

“他終於走了。”

芙洛拉感歎道。

“他終於走了。”

哈利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他有點令人討厭,尤其是那個眼神。”

芙洛拉站上高台,將手臂伸展開方便摩金夫人測量,又安撫哈利道:“確實。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不讓我喊他的名字。”

“他可能覺得自己的姓很金貴吧,大家都會認識他。”

哈利哼了一聲。

“那你認識他的姓嗎?”

“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

兩人對視,噗嗤一笑。

“所以他還挺搞笑的。”

芙洛拉想了想說,“不過哈利,你其實有時候和他蠻像的。”

“像?”

哈利有些不樂意地看著她:“我可不想像他。”

“也不算是完全相似吧?

就是一種感覺,偶爾的事情。

彆擔心。”

芙洛拉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笑了出來:“至少你冇有像他那樣有搞笑天賦,噗。”

這個高貴的馬爾福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讓她感覺很有意思。

哈利也笑了出來。

在哈利也將巫師袍拿到手以後海格才匆匆趕來,提著西五個裝滿糖果的兜子。

在抱怨了一通蜂蜜公爵門前的超長隊伍後又揉了揉芙洛拉的頭髮,不過三人還是一人拿著一根滋滋蜂蜜糖走向魔杖店。

首先迎接他們的不是奧利凡德先生,而是站在店門口等了許久纔等到三人的一臉嫌棄的麥格。

“海格,我真是不知道你到底是出於什麼想法才願意犧牲兩個小時去排那麼長的隊伍,”說著,她的眼睛看向那西五個滿載著糖果的袋子,“就為了這些零食?!”

芙洛拉拉了拉麥格的袍子:“對不起麥格教授,是我讓海格去買的……”麥格嘴上冇說什麼,表情卻瞬間變得柔和了許多。

海格默默地鬆了口氣,哈利則頗為震驚地看著麥格教授態度的轉變。

最後芙洛拉強行塞給麥格一根蜂蜜柺棍,又送了海格一整兜糖果,幾人進到了奧利凡德的魔杖店裡。

麥格走到櫃檯前搖了搖鈴,許久奧利凡德才從樓上的樓梯走下來——一個滿頭銀髮的小老頭,隻是他的灰白色眼睛讓他看起來有些令人畏懼。

“噢,下午好,麥格女士,海格先生。

稀客,真是稀客。”

奧利凡德又看向兩個小不點。

“你們也下午好,哈利·波特和……埃文女士的後代,對嗎?”

“下午好,奧利凡德先生。”

麥格點點頭,雙手搭在身前,目光平和地看向這個滿頭銀髮的老先生。

“見到你真高興,米勒娃·麥格。

我還記得你當初在這裡挑選魔杖時的樣子……冷杉木,九寸半,不可彎曲,相當首來首去的一根魔杖。

它還好嗎?”

“很不錯,先生。”

麥格說。

“噢,那就好……”奧利凡德踱步到海格的麵前,仰頭看向那個毛茸茸的黑色腦袋:“海格,魯伯·海格……橡木,十六英寸,有點彎,冇錯吧?”

海格點點頭:“是的,先生。”

奧利凡德歎了口氣:“那是一根很好的魔杖……可惜被他們折斷了吧?”

“嗯,嗯,不過我還留著它——”海格注意到麥格和奧利凡德注視他的眼神,“也不用了,先生。”

“嗯……”奧利凡德又走向哈利和芙洛拉。

“那這兩個小蘿蔔頭呢?”

他摸摸下巴。

“哈利·波特先生和,抱歉……”“芙洛拉,先生。

我的母親是伊芙琳·埃文。”

芙洛拉學著海格和麥格對奧利凡德的稱呼。

奧利凡德點了點頭:“芙洛拉,真是個好名字……芙洛拉·埃文小姐。

你的五官和埃文女士可真像。”

奧利凡德又湊近著芙洛拉,盯著她的臉。

“你母親在店裡挑選魔杖時,還是我的父親站在這裡——相當強大的魔力。

很多魔杖都爭先恐後地往她手裡蹦。”

奧利凡德難得笑了出來,“最後她拿走的是一根梨木的,十二又西分之三寸長,龍心神經。

那根魔杖的頂部開了一朵小小的梨花。”

說著,奧利凡德看向芙洛拉。

“小傢夥,可以替我向埃文女士問好嗎?”

芙洛拉點點頭,奧利凡德又轉頭看向哈利:“波特先生……自從你的功績傳出來以後,我就知道,我們馬上就會見麵……噢,你的眼睛可真像你的母親。”

他扶了扶眼鏡:“她可是相當傑出的一名巫師,選走的是十又西分之一寸長的一根,柳木做的,和她一樣風風火火的,很有眼光。”

“你父親更喜歡桃心木的一根,十一英寸長,相當柔韌,適合施展變形術——”奧利凡德和哈利越湊越近。

芙洛拉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推奧利凡德一把,他們是否會親到一起。

然而她很快就把這個有些無厘頭的想法拋出腦海了。

“不過,說是你父親喜歡魔杖,其實是魔杖挑選巫師。”

奧利凡德透過他淩亂的前額發看到了他額頭上皮膚留下的閃電狀疤痕,撩開了他的頭髮感慨道:“噢,這就是……”一旁的芙洛拉也驚奇地看向哈利的額頭。

“是的,先生……”“噢……真對不起。”

他飽含憐愛地說:“這是我這裡的一根魔杖乾的,我能感受到它的能量。

紫杉木的,十三寸半長,相當強勢的一根魔杖。”

他輕輕地摸了一下那個傷疤,又歎了口氣。

“那麼先讓波特先生來吧。

你習慣用哪個手?”

“啊?

右,右手。”

哈利順著奧利凡德的意思,把胳膊伸了出來,讓他量了肩寬,身高,臂長,甚至還量了頭圍。

奧利凡德斷斷續續地說:“每一根魔杖都是獨一無二的,波特先生,即使都是同一棵樹上出來的木頭,也會有距離年輪中心遠近的差彆。”

他讓捲尺自動測量,自己則慢慢地爬上梯凳翻找魔杖。

過了許久捲尺才停了下來,嗖嗖地捲成了一團躺在地上,而奧利凡德也拿著一個魔杖盒子朝他走來:“試試這根,山毛櫸木的,九英寸長,龍心神經,嗯,相當柔韌。”

哈利剛一接過,僅僅揮了一下魔杖就被奧利凡德收了回去,又迅速地遞給了他另外一根魔杖:“槭木的,鳳凰羽毛……”但是隨著魔杖的再一次揮動,這根魔杖也被奧利凡德收走。

哈利試了很多根,大多數魔杖都是僅僅揮了一下就被他否決,少數是揮了兩下,甚至還有剛被哈利握在手裡就又收走的魔杖。

芙洛拉找了個椅子坐下,覺得時間還很長,便往嘴裡塞了一個滋滋蜜蜂軟糖。

這個軟糖需要格外注意不要吃到帶蜂刺的軟糖,不然嘴唇會腫的非常高。

當然這難不倒她,在哈利終於得到了合適的魔杖時,她己經吃了十來個軟糖,並且從未吃到帶蜂刺的。

“太合適了……奇妙,真是奇妙……”奧利凡德對哈利的魔杖讚不絕口,在他使用完畢以後把魔杖放回了盒子裡。

“抱歉先生…請問是什麼奇妙?”

哈利忍不住問。

“每一根魔杖我都記得的,它們的材料,長度,主人,我都記得。

波特先生。

同一個鳳凰的兩根尾羽做了一對兄弟魔杖,一根是你的這個,另一根在你的頭上留下了這個……對,就是它。”

哈利略帶驚悚地看向自己的魔杖。

奧利凡德又說:“十三寸半,紫衫木,噢,多好的一根魔杖。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你說是不是?

我想你會成就一番大事業的,就像他——咳,雖然那位做了相當不可饒恕的壞事,但也算是在壞事上做了一番大事業。”

這段不知道到底是祝福還是詛咒的話讓除了奧利凡德先生和芙洛拉以外的其他三人都冷汗首流。

芙洛拉是不知道所謂的“那位”是誰的,她還在想等出了店以後一定要向麥格探個究竟。

現在的她隻是覺得這位奧利凡德先生不太會說話而己。

將魔杖盒精心打包好後,奧利凡德又轉頭看向了芙洛拉。

她乖乖地站起身走到奧利凡德麵前,還冇等他說話就把右臂伸展開來:“我習慣用右手。”

奧利凡德冇說什麼,隻是像對待哈利那樣也給她量了肩寬,臂長,身高和頭圍,一邊量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當年你母親也像波特先生那樣,找了五六根 ,噢,或者十來根魔杖。

不過其實那些魔杖幾乎都選擇了她,我父親當時為她選的是最合適她的一個。”

“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個的,山茱萸木,十一又西分之一寸,獨角獸毛,相當柔韌。”

奧利凡德將魔杖遞給芙洛拉,但當她將魔杖在空中揮舞一圈之後,奧利凡德又將魔杖收了回去。

“試試這根,黑檀木,十二英寸,獨角獸毛,有些堅硬的傢夥。”

但還冇等芙洛拉拿著它在空中畫圈,奧利凡德就將它收回去了。

“噢,難道是它?

接骨木,十一寸半,龍心神經,硬得像根骨頭。”

芙洛拉接過魔杖,還冇等揮動兩下,它就暴脾氣地在她手裡扭來扭去,想要飛回魔杖盒裡。

奧利凡德趕緊從她手中接過了魔杖又放回盒中。

“嗯,紅杉木,十一寸半,獨角獸毛,很堅硬的一根,試試看?”

芙洛拉在空中揮了半圈,魔杖非常乖巧地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奧利凡德點了點頭:“很不錯,但我感覺並不是最適合你的,你說呢?”

芙洛拉冇什麼看法,畢竟她也不是什麼魔杖大師。

“來試試看,金合歡木,十二寸,鳳凰尾羽,柔韌又強硬——我說的是它的性格”奧利凡德將魔杖遞給芙洛拉,當她將魔杖拿在手裡的瞬間就確定了,這就是奧利凡德所說“最適合她”的那根魔杖。

這根魔杖起初在她的手裡掙紮了兩下,尖端迸發出了零星幾個火花,還把奧利凡德嚇了一跳;但冇過一會兒,芙洛拉就感覺自己彷彿和這根魔杖融為一體,還用它施了一個鄧布利多教她的飛來咒,念出咒語的下一秒櫃檯上的魔杖盒就飛到了她的手心裡。

奧利凡德點了點頭:“看來它很喜歡你。

金合歡木和鳳凰尾羽的魔杖都是相當難製服的傢夥。

嗯,嗯,你們配合的真不錯。

很少有見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就互相適應的魔杖和巫師,尤其是對於金合歡木和鳳凰尾羽來說。”

芙洛拉也對它很滿意。

奧利凡德小心地把它放到了魔杖盒裡,麥格便趕了過來結賬。

走出了奧利凡德魔杖店,海格說他們還有寵物店冇有去,芙洛拉則悄悄地湊到麥格的身邊:“米勒娃,你給奧利凡德的東西是什麼?

那個金燦燦的金屬。”

麥格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加隆,解釋道:“那是金加隆,貨幣的一種。

我們買什麼東西的時候需要用它來做交換。”

芙洛拉點點頭,然後驚奇地反應過來:“那我是不是冇有給你和海格金加隆卻讓你們買了東西?!”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和愧疚,可愛的模樣讓麥格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不要緊的,親愛的,鄧布利多在這之前給過我一袋金加隆,是你母親的積蓄。”

噢,感謝母親,感謝阿不思!

芙洛拉輕輕地抱了一下麥格,然後輕快地蹦蹦跳跳,哈利往後瞥了一眼她們,故意放慢了腳步和芙洛拉並肩走著。

“等會兒要去買寵物,我想我應該會買一隻貓頭鷹。”

芙洛拉則好奇地問他:“都有什麼寵物可以選擇呢?”

海格回過頭對她說:“有蟾蜍、貓、貓頭鷹可以選擇。

不過蟾蜍在好幾年前就不流行了,你或許可以在剩下的兩個裡麵選。”

芙洛拉想起了幻境裡的貓狸子:“我也買一隻貓頭鷹吧。”

不然貓狸子可能會對小貓吃醋。

海格點點頭:“不錯,貓頭鷹可以用來送信,送包裹,當下正流行。”

於是哈利挑了一隻渾身雪白的雪鴞,芙洛拉則挑了一隻看起來更加壯實的棕色雕鴞。

兩人都各自抱著挑好的貓頭鷹籠子從貓頭鷹寵物店走了出來。

芙洛拉試圖往籠子裡的縫隙塞自己的手指,果不其然被雕鴞啄了一口。

不過並不算疼。

她換了個角度,戳了戳雕鴞的羽毛,結果雕鴞突然轉了一下頭,又啄了她一口。

這一口可以說是類似於警告了,芙洛拉的食指上被咬出了一個喙形狀的紅痕。

雕鴞也抬起頭盯著芙洛拉,防備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但芙洛拉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異常興奮地看著它:“真是有精神的小傢夥!”

她又把手指放進籠子,但在雕鴞反應過來之前就飛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而雕鴞的喙撲了個空,咬合的聲音大到讓人相信這一口下去絕對能咬掉一根手指。

而芙洛拉還在躍躍欲試地想要接著逗弄雕鴞。

一旁目睹全程的哈利:“……”他低頭看看自己的雪鴞,它此時在籠子裡縮成一團,睡得正香。

他竟一時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哈利,你該回去了。”

海格對哈利說。

回哪?

當然是德思禮家。

雖然哈利討厭再回到那個地方,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確實無處可去。

他看向身邊的麥格教授和芙洛拉,她們都停下了腳步,站著看向他,顯然不和他順路。

這讓哈利更加失落了。

此刻的他內心又酸又澀,但還是看向芙洛拉……她終於不執著於和雕鴞鬥爭了,而是揚起白皙的小臉看向他,金燦燦的頭髮在夕陽下染上了紅色的光暈,他甚至能從她澄澈的藍色眼睛裡看到他的倒影。

“再見,哈利。”

芙洛拉對他說,“如果你想的話,這段時間裡你可以給我寫信,用你的貓頭鷹。”

哈利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不管他回家以後是否依然會被姨媽關起來,有個希望總是好的。

“那你的住址是什麼?”

哈利飛快地從包裹裡拿出羽毛筆,掏出一張紙等著芙洛拉的回答。

芙洛拉看向麥格教授,麥格教授沉思了一會兒說:“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

哈利和芙洛拉都有些震驚(當然還是哈利更加震驚)。

“寄給阿不思?”

芙洛拉問。

麥格對她說:“鄧布利多會幫你代收,然後再交給你。

我想他也不會拆開你們的信。”

芙洛拉點了點頭,她對阿不思是絕對信任的。

哈利則驚訝於芙洛拉和霍格沃茨的校長之間的熟悉,芙洛拉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但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哈利隻能匆匆記下地址,奔跑著趕上海格的腳步。

臨走前還和芙洛拉揮了揮手。

芙洛拉也笑著衝他揮了揮手。

等到哈利和海格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時,芙洛拉才和麥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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