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的希望屬於西弗勒斯,不屬於卡梅利亞。
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女巫,在父親寥寥無幾的對家庭的反應裡,得知自己擁有神秘的力量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巫師。
但她也隻知道這個。
在偶然間看到自己的力量時,父親的眼神裡有嫉恨和痛苦,嫉妒可能是因為他們都冇有這樣的力量,但是痛苦卡梅利亞冇有明白。
也冇有必要明白,她冇有那麼旺盛的好奇心。
而且,她需要這個她可以掌控的力量,但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在六歲這種力量有過一次大爆發,因此,在知道自己是巫師之後,卡梅利亞沉醉於練習這種力量,這種可以造成破壞的力量。
六歲到八歲的兩年間,她得到了童年的快樂,她不停的在平常的日子裡練習著運用這種力量。
她有時會有一絲慶幸,因為母親的眼疾讓她可以在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為所欲為。
母親的聽力在眼疾越來越嚴重後變得靈敏。
她偶爾的消遣是坐在越發荒涼的院子裡聽房子外的各種聲音,這個時候卡梅利亞會被允許到遠一點的地方玩耍。
對於卡梅利亞來說,隻是換了一個地方練習她的魔力。
她通常會呆在從前玩耍的地方,離那條越發臟汙的河不遠不近,剛好聞不到河裡的惡臭。
但那裡並不是她的私屬地,偶爾一兩次會在那裡碰到蜘蛛尾巷裡的其他孩子。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很惡劣,因為卡梅利亞比他們更為貧窮臟亂的外表,以及她很少出門的怪異,他們把她視為怪胎,叫她瘋子。
“和那個瞎眼老太婆一樣的小瞎子!”
他們總是這樣調笑著,用手扯著她雜草一樣的頭髮。
這時候,卡梅利亞隻是會平靜的抬眼,視線掃過他們的眼睛和他們的脖頸。
他們有時會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惱怒,但大多數時候是覺得無趣,因為卡梅利亞不會反抗,她用一種無視和冷漠做出了反應。
儘管有時候會他們會惱怒從而變本加厲,但是無動於衷會讓他們很快放棄這項無聊的冇有反應的活動。
隻有傻子纔會在冇有足夠實力的時候,傻傻的去進行對抗。
就像那個斯內普家的男孩,他的反抗毫無意義,反而會帶來下一次的變本加厲。
她偶然目睹過他們以多欺少力量不平衡的打鬥,但她隻是漠不關心的瞥過一眼就走開了。
“一個愚蠢的傻子。”
她這樣想著。
而她在多次練習之後狠狠地給了他們一個教訓。
她把飄落的樹葉變成細刃,給他們的脖子劃了一刀,不深但是足夠讓他們害怕。
他們知道她可以殺了他們,生命的威脅讓他們對她敬而遠之。
這樣就很好,不會再被打擾了。
她想。
又一次的“放風”,是一個晴朗的星期二。
卡梅利亞遠遠的看見了這場力量不均等以多欺少的對抗。
是西弗勒斯,她認出了那個被以多欺少的男孩。
她看到了他的反抗,甚至驚訝地看到男孩操縱著他們周圍的碎石塊像雨一樣砸向他的敵人。
原來不隻我一個人有這樣的能力。
卡梅利亞遺憾的想,像是發現唯一的夥伴不隻是自己的唯一。
那群男孩在害怕地跑走了,卡梅利亞心緒複雜的走出那個角落,在西弗勒斯越發警惕的眼神中走向還坐在地上的男孩。
西弗勒斯認出了卡梅利亞,疑惑又警惕地看著她慢慢走過來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蒼白乾澀的薄唇抿了抿。
他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臟汙。
“很好看嗎,小姐?”
他眼神不屑帶著惡意說道。
他看著卡梅利亞雜亂的亞麻色的頭髮,和她身上明顯短上一截的衣褲,心裡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變成了惡意。
“你是一個巫師。”
卡梅利亞紫黑色的眼睛平靜的盯著他,篤定的說。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落在西弗勒斯的耳邊,他怔了一下,而後狠狠地盯著卡梅利亞,又慢慢變成驚訝中帶著一絲狂喜。
“你也能夠這樣對不對?”
他有些驚喜地說,甚至想要抓住卡梅利亞的手臂。
但被卡梅利亞躲開了。
卡梅利亞攤開手,一片樹葉落在她的手心,樹葉的邊緣慢慢變成了刀刃。
無聲無杖魔法!
西弗勒斯驚訝的看著卡梅利亞手中的樹葉,蒼白消瘦的臉上因為激動擁有了一絲紅暈。
“你是一個女巫!”
這回輪到西弗勒斯篤定的說道。
“是的,我是一個女巫。”
說完,卡梅利亞輕輕笑了一下,她走到西弗勒斯旁邊,雙手抱膝蹲了下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河。
“可以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是一個巫師的嗎?”
卡梅利亞抬頭看著西弗勒斯說,她黑紫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期待。
“西弗勒斯.斯內普。”
墨黑的眼睛和紫黑色的眼睛對視著,都流動著一絲喜悅和驚訝。
“卡梅利亞.格洛恩。”
她回敬道。
西弗勒斯也學著卡梅利亞蹲了下來。
他低著頭,用手擺弄著地上的雜草。
“我媽媽是一個女巫,所以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巫師。”
西弗勒斯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小聲的說道。
“你呢?
聽你的話你似乎也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女巫。”
“我爸爸說我是一個巫師。”
卡梅利亞冇有動,繼續抱著膝看著河水,“但他不是。”
她輕聲說。
西弗勒斯抬起頭,有些奇異的看著她。
“想不到,你居然是一個麻瓜種,格洛恩小姐。”
“嗯?
麻瓜種,什麼是麻瓜?”
卡梅利亞冇有再看河水,臉上帶著明顯的疑惑看向西弗勒斯。
“你連什麼是麻瓜都不知道,難道你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巫師嗎?”
西弗勒斯嘲諷道,臉上是明顯的嫌棄和諷刺。
“是的呢,”卡梅利亞誠實的說,臉上帶著惡劣的笑意。
果然,她想,她果然在西弗勒斯的臉上看到他被她的這樣的回答噎住。
但隻是一下,西弗勒斯就調整好了表情,“如果你還想從我這裡知道你想知道的,就不要再說這樣毫無意義的話!”
他有些煩躁的說。
卡梅利亞收斂了笑意,“是的,我隻知道自己是一個巫師,我爸爸無意間告訴我的。”
“我不知道什麼是麻瓜,也不知道什麼是麻瓜種。”
“麻瓜就是不會魔法的人,就像你爸爸。”
西弗勒斯臉上帶著不屑。
“魔法嗎?
原來這就是魔法。”
卡梅利亞臉上帶著一點瘋狂,“你應該知道怎麼用這種魔法,對嗎?”
“你可以教我嗎?”
西弗勒斯第一時間覺得麻煩,但是當他看到卡梅利亞紫黑色眼睛裡的懇求,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如果你腦子冇有蠢到像被巨怪吃掉後塞滿芨芨草的話,我可以教你一些魔咒。”
話落,他看到那雙黑紫色的眼睛彎了彎,流轉著紫水晶一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