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要做局賺大錢,那肯定是事不宜遲。
當天下午,我三叔就和朱光慶一起去洛溪大橋那邊,找張躍才,邀請他一起來做局。
來到洛溪大橋,按照張躍才之前給的地址,找到安心旅館,問前台服務員,有冇有一個叫張躍才的人住在這裡。
結果前台服務員卻驚訝地說:
“那個張躍才,就在半個小時前,和一個男子鬨了起來,剛一起去了警察局呢!”
此話一出,我三叔和朱光慶都立即大驚失色,慌忙問是怎麼回事,前台服務員就將她見到的都說了出來。
原來,昨天這安心旅館來了個住客,身穿西裝,腳踏皮鞋,牛高馬大,頭髮梳得油光滑亮,看起來就像個暴發戶。
結果他今早對前台服務員說,他皮包裡麵的三百塊錢不見了,那三百塊錢都做了記號,還一口咬定肯定是隔壁304號房的那個人偷的。
而張躍才,恰好就住在304。
張躍才自然不會承認,就和那住客吵了起來,住客不甘示弱,表示要搜他的房間,還說隻要一搜,就能搜出來。
結果搜了半天,卻都冇搜出什麼,但是那住客還是不肯罷休,就說要帶張躍纔去警察局,讓警察來調查。
然後就拉著張躍纔去警察局。
張躍才才二十歲,身板偏瘦,而那住客是一個彪形大漢,看樣子像是北方人,張躍才根本抵擋不住他的拉扯,所以就被生拉硬拽拉了出去。
前台服務員說完這件事的經過,也為張躍才感到同情,說:
“304號房搜了個遍,都搜不到那三百塊錢,可是那位大叔卻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口咬定就是那靚仔偷了他的錢,第一次見這麼不可理喻的人!”
“不過去見警察也好,至少能給那個靚仔一個清白。”
朱光慶和我三叔聽了這些話,都不由皺眉。
朱光慶心想,糟了,肯定是張躍才摸魚失手了!
三叔沉思片刻,問前台服務員:“是誰搜的房間?是你們旅館的人,還是那個住客?”
前台服務員說:“那住客親自搜的,我們都在一旁看著,他搜了半天,一條毛都冇搜出來。”
我三叔說:“能讓我們去看看304號房間嗎?”
前台服務員一愣,“你們是什麼人?”
我三叔說:“我們是張躍才的朋友。”
前台服務員上下打量了我三叔和朱光慶幾眼,有些遲疑,三叔便拿出了一張照片來,那是他們五位師兄弟和白老爺的合照。在韶關做局之餘,一起去照相館拍的。
前台服務員看了,這才相信,就帶著我三叔和朱光慶上三樓。
上到三樓,看了幾眼,我三叔就拉著朱光慶一起離開旅館。
出了旅館之後,朱光慶滿臉擔心:“玉袁,躍才該不會真的是失手了吧,要真去了警察局,他恐怕會凶多吉少!”
我三叔卻一笑,說:“那住客不可能會帶張躍纔去警察局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
我三叔說:“那住客在做局,是同行呢!”
“剛纔我看了一下304號房間,裡麵很淩亂,那傢夥將張躍才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都冇找出贓物來,卻硬要拉著張躍纔去警察局,你知道為什麼嗎?”
朱光慶一愣,“為什麼?”
我三叔說:“要是我冇猜錯的話,那傢夥也是撈偏的,之前白老爺對我說過一個騙局,叫做仙人跳。”
“那傢夥在和張躍才玩仙人跳呢!”
“你想想,他要真想報警的話,賓館裡麵就有電話,為什麼不用賓館的電話報警,非要拉著張躍才往外麵走?”
“所以我敢肯定,現在那傢夥逮著張躍才,押在某個角落裡頭,正在敲詐勒索。”
朱光慶不明,“304號房他都搜了個遍,都冇東西,他怎麼能威脅到躍才?”
我三叔笑了,心中不由鄙視朱光慶,枉他還早一年加入白老爺門下,這一點小竅門都還看不透。
“那傢夥哪裡是去搜張躍才的房間,是去放贓物!”
“要是價格談不攏,真鬨到要叫警察來的地步,警察一來,在304號房一搜,我敢保證,一搜一個準!”
“躍才已經踩進了那傢夥的坑裡,很難跳出來,要不是我們碰巧提前來找他,他恐怕隻能破財消災,不然真的會蹲牢子!”
朱光慶聽了這話,這才恍然大悟,不由佩服我三叔,心思竟然這麼縝密,隻看了幾眼304號房,就看出了這麼多門道。
“真不明白,那傢夥怎麼就盯上躍才了呢?”朱光慶搖頭歎氣。
我三叔說:“應該是躍才露了底,讓那撈偏的看到了他身上的兩千多塊錢,所以就做了這麼一個局。躍才偷術厲害,可是卻不怎麼會動腦子,更不懂得怎麼佈局和破局,這是他的致命缺陷,也正是因為這樣,纔會讓他陷入如今這個被動的境地。”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朱光慶問道。
我三叔說:“趕緊找到躍才,找到他才能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