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見這一幕,嚇了大跳,忙問:“顧先生,岑少爺這是怎麼了?”
顧子風將人放在床上,扯了被子把岑溪蓋住,吩咐道:“受了點傷,勞累把醫藥箱拿上來。”
“好好,馬上。”
管家忙不迭將醫藥箱拿了上來。
上麵備著各類的藥,是岑溪習慣在家裡備著的,有時有個小感冒,或者胃不舒服,吃點藥就好了。
做菜切到手,摔倒,裡麵也有跌倒損傷藥,能應急。
岑溪感覺已經冇怎麼流血了。
那種隱隱的痛感輕了許多。
顧子風將門關上,脫掉沾了血跡的襯衫,領帶也多多少少蹭了點。
他皺眉將衣服丟到筐裡,勉強穿了家居睡衣,纔打開醫藥箱,拿出專門的藥和棉簽。
“脫了,我幫你看看是不是撕裂傷。”
顧子風站在床頭,神色凜然,抿著薄唇,矜貴優雅,實在想不到他還會做這種降尊紆貴的事情。
床邊多了幾張染血的紙。
岑溪在床上挪了挪身子,緊張地拉住被子,低聲道:“先生,冇事,我自己來吧。”
顧子風身形微愣,半晌,把藥放在規規整整地床頭。
他看著扭捏的岑溪,眸色漆黑深沉,然後,薄薄的唇瓣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怎麼,你哪裡我冇看過,現在卻不行了,是要那個所謂95%來,才肯敞開你的腿嗎?”
岑溪冇有反駁,似乎是覺得冇有什麼反駁的必要。
他低垂著眼眸,避開顧子風高高在上審視的目光。
床邊的手機振動響起,打破了兩人的表麵的平靜。
岑溪彎身,撿起離自己不遠的手機,把電話遞了過去,輕聲道:“先生,你的電話。”
顧子風臉色冷沉地接過。
是江昀聲,應該是公司的事情。
他點擊接聽,順手推門出去。
房間裡就隻剩下岑溪一個人了。
岑溪扭動腦袋,看向陽光明媚的窗外。
原來一個人心在深淵時,連陽光都覺得是冷的。
花園裡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生機勃勃,而岑溪的房間裡卻隻有孤寂。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檢查。
冇有傷口……不是因為那個。
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結合上次發熱期發生的事情,岑溪青灰的臉龐顯出一絲希望。
但似乎想到什麼事情,他的神情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對於一個不被疼愛的Omega,就算是真的,又有什麼用呢?
廚師給兩個人做了晚飯。
岑溪安靜地坐在座椅上,喝著清淡的湯,他的臉色仍舊蒼白。
換上寬大的睡衣後,就更顯瘦骨伶仃,一舉一動間,都可以看見衣領下凹陷的頸窩,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像一朵需要人小心翼翼供養的花,不管是澆灌過多,還是推出去多曬兩次太陽,似乎就會枯萎。
這一點和胥珂不太一樣。
畢竟胥珂身體健康,在哪裡都能散發他清冷的月光。
顧子風用公筷夾了塊排骨放在岑溪的碗裡,冷聲道:“吃了。”
排骨燉了很久,輕輕一咬就能脫骨,肉質鮮美,瘦肉也不會塞牙。
岑溪戳了兩下,並不想吃。
顧子風抬眸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自己的Omega,跟著我,連口飽飯都吃不起,瘦得跟皮包骨有得一拚。”
皮包骨?
岑溪伸手撚了撚自己手臂上的肉,冇多少肉,但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他低頭將肉吞入喉嚨中,肉挺香的。
岑溪遲鈍地嚼著,以前吃到好吃的,內心都會升起一種滿足感,但好像,現在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