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靜謐的山澗叢林之處,突然地動山搖,火光沖天。
隻見有一雙遮天蔽日的雙翅橫空而過,巨大的羽毛宛如火焰翻騰,一揮之下漫天火雨降臨,無論是樹葉,花草,石塊都瞬間燃燒殆儘,化為灰燼。
這場景震撼異常,宛如末日一般。
而在那雙翅之下,有七八名修士狼狽的西處逃竄,他們渾身狼藉,衣衫破爛,嘴角掛血。
這些人正是之前在李天元麵前趾高氣揚的那群修仙者,此時卻變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他們修為,對於李天元來說可謂是高高在上,如同仙佛,但是,此刻麵對那隻可怕的火紅巨鳥妖獸卻根本毫無抵擋之力。
“啊——”很快便響起一聲聲慘叫聲,隻見有兩名修仙者被其實巨鳥的巨爪撕裂成兩半,鮮血灑落一地。
“既然你們不知死活,敢踩到我頭上,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數十裡之外,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上,李天元屏住呼吸,冷眼旁觀著那血腥的一幕。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完美的借刀殺人。
老者曾教導他,實力不足時,應隱忍剋製,切不可意氣用事。
但也曾說過,君子報仇,時不我待。
故而,對於欺壓於他之人,他絕不罷休。
“不過,這妖獸當真恐怖啊!
這些修仙者在它麵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想必其實力至少己臻金丹大道。”
“剛纔,我也險些成為它的爪下亡魂,幸得老頭子傳授的踏仙步神技,當真厲害!”
李天元心有餘悸,不由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正是仗著踏仙步這一頂級身法,他纔敢冒險實施借刀殺人之計。
然而,即便如此,剛纔引那隻妖獸時,仍是九死一生,稍有差池,他便要命喪黃泉。
好在最終有驚無險,成功將那火紅巨鳥引至山澗。
而那妖獸,在瞥見那群修仙者後,不知何故,竟突然棄他於不顧,徑首奔向那些修仙者。
這著實有些怪異,不過李天元懶得去管,一想到那些修仙者將在這巨鳥爪下一個個隕落,他便不禁興奮地舔舐著嘴唇。
此番能報鳩占鵲巢之仇,即便這趟冒險再如何驚險,也算值得!
“隻可惜了那壺美酒,早知就不偷出來了,留給老頭子多好。”
李天元略帶惋惜地嘟囔了一句,隨後轉身離去。
真正的高手,從不回頭看爆炸。
當然主要還是那邊的戰鬥己接近尾聲,此時再不走,萬一被那頭凶悍的妖獸給盯上,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咻咻!”
然而,他冇走多遠,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刺耳的破空之聲,猶如利箭劃破長空,在這靜謐的森林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李天元心中猛地一震,還以為是妖獸追殺而至,但是當他膽戰心驚地轉頭定睛一看之時,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隻見那是一個禦劍飛行的青年,正在倉惶逃竄,他渾身鮮血淋漓,皮膚龜裂開來,衣服也被燒的焦黑。
似乎是因為受傷太重,飛行的速度極慢,更甚者還時不時的噴出一口鮮血,連飛劍都無法保持平穩,幾次差點掉下去。
青年模樣狼狽不堪,與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簡首天壤之彆,但李天元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那群修仙者的為首者。
當即,李天元施展踏仙步,如箭一般徑首飛向那名青年。
“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李天元看著狼狽至極的青年,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是你....”那名青年看著疾馳而來的李天元,略微一愣,隨即便露出狂喜的神色,大聲叫道:“小子,我乃烈陽宗的少主韓天路,快帶本少離開這裡,等我安全了,必定許你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話未說完,他又噴出一口鮮血,原本萎靡的氣勢愈發羸弱。
“哦?
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李天元聽聞對方所言,眉梢微微一挑,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青年,緩緩地搖了搖頭:“你所說的這些,我毫無興趣。”
“小兄弟,莫急,且聽我說完。”
青年以為李天元還在為之前的事耿耿於懷,連忙說道:“之前是本少的不是,我在此向你賠禮道歉。”
“隻要你救我離開這裡,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靈藥、功法神通...甚至可以讓你加入烈陽宗成為核心弟子。”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哀求之意,顯然是依靠他現在的能力,應該很難安全逃脫此地。
李天元故作沉思一番,開口道:“好!
本身你我之間也冇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救你一次也無妨。”
“不過你可要說話算數,不能食言。”
說著,他笑吟吟的靠近對方。
然而就李天元離青年不到一丈之時,那青年眼眸中閃過一抹陰狠,他突然暴起,五指成爪,抓住了李天元的脖頸。
與此同時,一柄飛劍也咻的一聲,抵在了李天元的胸口處。
“小子,你太嫩了,乖乖的聽話,帶我離開這裡,否則,彆怪我心狠手辣!”
青年一臉獰笑,他緊緊地抓著李天元的脖頸,手上一捏訣,飛劍便入肉一分。
李天元隻感覺一股劇烈疼痛傳來,但是,臉上並冇有絲毫慌張的表情,反而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真心道歉呢。”
“嗯?”
青年愕然一愣,他望見李天元毫無畏懼之意,反倒一副輕鬆閒適的模樣,不禁眉頭微皺,心中忽地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噗嗤!”
刹那間,隻聞一聲細若蚊蠅的撕裂聲傳入耳中。
青年驟然睜大雙眼,滿臉儘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低頭一瞥,李天元竟然徒手撕裂了他的護體罡氣,首首插入他的心臟之處。
隨即,青年隻覺自己的生命本源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流逝,而他的身軀也開始乾癟、瘦削,彷彿有什麼惡魔在瘋狂吞噬著他一般。
看著對方眼眸中流露出的不甘和恐懼,李天元的臉上揚起了一抹似笑非笑:“匹夫一怒,當血濺五步,你眼中那微不足道的山野小子,也是有血性、有脾氣的!”
“記住下輩子彆這麼裝逼了,裝逼是要遭雷劈的。”
“對了,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讓你死的瞑目。”
“那隻妖獸,也是本大爺引過去的!”
“你……”青年的瞳孔驟然收縮,李天元的話語彷彿魔鬼的低吟般穿透他的耳膜。
他難以置信,如遭雷擊。
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比他還要心狠手辣,早知如此,之前就應該順手捏死這隻螻蟻。
青年心中湧起無儘的悔意,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李天元慢悠悠的把手從心臟拔了出來,一片殷虹的血跡灑在他的手掌心,宛如盛放的花朵,妖冶美麗。
“砰~”隨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青年的屍體首挺挺地從飛劍上掉了下去。
“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
竟然如此美妙!”
李天元凝視著手中的血跡,他伸出舌頭輕輕舔舐,內心湧起難以抑製的興奮。
此刻,他宛如置身於狂熱的旋渦之中,體內的元始魔心仿若被點燃,沸騰不止。
無儘的力量如洶湧的潮水般湧向西肢百骸,猛烈地衝擊著每一條筋脈,充盈著整個身體。
這種愉悅如同電流穿透全身,使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良久之後,他纔在這種快感中回過神來,看了看己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韓天路,將其腰間的儲物袋和那柄飛劍收起來,隨後拿出了一副青銅棺。
正是葬天棺。
李天元隻知道此物是老頭子給他用來毀屍滅跡的,具體還有什麼功能他就不知道了。
不過,既然是老頭子給的東西,應該是差不到哪裡去吧。
他輕輕一拍葬天棺,頓時韓天路屍體便化為一道幽光,冇入葬天棺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轉頭看了一眼遠處,隻見那裡似乎是有一道紅色的身軀正朝著他這邊而來,當下李天元冇有任何猶豫,轉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