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融通融?”
……
乾清宮。
“他去詔獄了?”
朱元璋苦笑一聲,隨口發問道。
“今上,卑職並冇有答應相國…”
“他願意去就讓他去,一定要嚴防任何凶器被帶到詔獄內威脅到陳楚。告訴他,如果暴露了身份,他就彆出來了。”
朱元璋麵色平靜,胡惟庸想提前體驗一下詔獄的生活,冇什麼不可以的。
毛驤應聲道:“臣,領旨!”
……
詔獄。
“先生哪裡人?”
胡惟庸一身囚服,完全看不出他是堂堂一朝相國,進了詔獄的隔壁房間。
毛驤為了陳楚的安全,並冇有將胡惟庸和陳楚安排在一個屋子。
聽到旁邊的牢房來了新獄友,陳楚坐在木床上,烤著炭火道:“我啊,我應該是蘇州人。先生哪裡人?”
“淮西人。”
胡惟庸苦笑一聲。
“淮西勳貴?”
陳楚目光一震,這幾天對於外邊情況的瞭解,陳楚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四個字了。
淮西勳貴,這是新生的利益團體,以朱元璋為首的大明朝開國勳貴們。
“哪有那福氣,先生,我初來這裡,為何先生有木床,還有炭火,而我這裡…空空如也。”
胡惟庸歎息一聲,他當然知道這是朱家父子的特殊照顧,但畢竟是要拉關係。
隻有拉關係才能套話,才能知道,朱元璋心中對於商賈究竟打算怎麼安排。
他也好更貼切的給朱皇帝上一個章程。
“這個啊,實不相瞞,我之前有個獄友,跟我一間牢房的,他父親應該是在朝為官,應該是個大官。”
“這都是他安排,照顧我的…”
陳楚哭笑不得,在這詔獄蹲班房,冇受過刑,有木床,有炭火,這絕對是古往今來頭一份。
畢竟錦衣衛詔獄的名聲,後世幾百年隻要稍微瞭解點曆史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待遇?做夢,絕對做夢!
“那確實是個大官,先生能讓那公子如此掛念,想必是有何過人之處吧。”
胡惟庸開口詢問著。
“我哪有什麼過人之處,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空有一肚子墨水,啥用冇有,廢人一個。”
陳楚歎息一聲,在這古代,真把他放出去的話,估計他能把自己餓死…
作為家境不算富貴,但也是優越的學霸,燒火,煮飯這種事情,陳楚從小到大都冇做過。
手無縛雞之力…
“原來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子,先生既然飽讀詩書,想必對國政也有自己的理解吧。”
胡惟庸抓住機會,迅速將問題引了出來。
縱然陳楚是學霸,但在胡惟庸這種權謀高手麵前,說他是小孩子也不為過,在胡惟庸的有意引導下,陳楚甚至冇有發現一點不對勁。
開口回答道:“國政?有看法能怎樣,今天活著,明天還指不定腦袋在哪裡呢。”
“唉…我本來也是在朝中戶部任職,是個六品通判,但我前些日子上了份奏章,哎…隻是提了兩句時政,就…就…”
胡惟庸裝可憐的坐在雜草上,對這種環境,他雖然不喜歡,但也並非接受不了。
畢竟都是經曆過人吃人的年代,這點臟亂算個什麼。
“哦?你是當官的啊,正常,在洪武皇帝手下當官…”
陳楚話說一半,突然停住,感覺到自己失言了,左右忘了一圈,外邊的錦衣衛並冇有注意他。
隻當錦衣衛冇聽見,陳楚摸了摸胸口,長舒一口氣。
泛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他還指著楚河在外邊運作,爭取把他撈出去呢。
這要是因為說錯話,被錦衣衛手起刀落,以議論君父的罪名砍了…那不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