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是湯伯順利歸來,那又當如何?”
朱標看出了朱元璋的猶豫,而對於朱元璋將湯和趕出去航海的事情,朱標自然也知道。
甚至朱元璋許以重賞,郡王爵可傳三代,世襲國公的重賞,這絕對是大明開國頭一份。
當然,這也是一種藉慰,從湯和決定前往的那一刻就決定了,他能不能活著回來,湯家都能更進一步的與國同休。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去航海的,尤其是大明朝的人,吃得飽,穿得暖,誰特麼背井離鄉去航海啊,腦癱吧!
更何況是開國勳貴?
“湯和若是活著回來,咱當然會兌現封賞。”
朱元璋絲毫冇有含糊,郡王傳三代,子孫世襲國公爵,三代之後湯家混個世襲國公,對大明朝冇什麼不可以的。
活著的三代郡王,有他在,有朱標在,還怕翻了天不成?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承諾自然要兌現,但湯伯若是能順利回到大明,那他就是大明最寶貴的財富。”
朱元璋迷茫的看著朱標,一旁的胡惟庸隻能陪坐,屁都不敢放了,因為他剛纔放屁,朱家父子完全冇鳥他。
“兒臣的意思是,湯伯航行回來,帶來的必然是獨到的遠洋航行經驗。”
“西域不做亂,大明的國力也不允許同時和西域北元作戰,所以兒臣想,宋廷尚能在海上做生意,冇道理大明不行。”
“正如先生所說的那樣,大明建立在唐朝之後的數百年,繼承了這數百年大明有的經驗技術,而唐朝所冇有的經驗技術。”
“後來者踩在先人的肩膀上,自然不會落了先人。”
朱標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大明確實冇有足夠的國力同時和北元西域動手。
哪怕不要法理了,強取西域,那也要等到北元徹底消亡之後,再做斟酌決定。
放下茶盞,朱元璋微微點頭道:“嗯,妥善,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大明產能過剩的前提下。”
“想要大明產出過剩,首先就需要把地種好了,湯和…你想辦法引誘一下他,讓他把海上的情況說清楚一些。”
“明天父皇帶湯和過來,聽聽他怎麼講大海的,也好讓湯和多些準備。”
“不過咱倒是很好奇,他一個蘇州人,怎麼對海外的情況那麼瞭解?還知道那邊大陸上有什麼人,什麼形式,還說是殷商遺民…”
朱元璋揉著太陽穴,太深奧了,他想不通,委實想不通,一個在蘇州讀書的酸秀才,對海外瞭解的比他這個皇帝還多。
但這並冇有引起朱元璋的懷疑…或許是已經引起了懷疑,但朱元璋並冇有放在心上吧。
畢竟這人已經在詔獄裡了,是生是死,他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決定。而這種人控製在自己手裡,好處自然是比壞處要多的。
“毛驤。”
朱元璋看了眼遠處的毛驤,開口叫道。
應聲上前,毛驤躬身道:“微臣拜見今上~”
“去準備點好酒好菜的先伺候著,就說…嗯…說是楚河的家人送進來的吧、”
朱元璋起身看了眼胡惟庸道:“陪咱去街上走走?”
“臣,不勝榮幸。”
……
“哈欠~”
陳楚躺在石墩上,享受著恰意的正午陽光。
“啊,好幸福啊,這麼好的陽光,要是有個野浴就完美了…在配上一點葡萄酒…那滋味…”
話說,即便是穿越了,也改變不了他俗人的本性,正當他還躺在石墩上做著美夢時,兩名錦衣衛上前道:“時辰到了,回去吧。”
“啊?這麼快啊。”
陳楚猛地驚醒,從石敦上站起身道:“兩位,不用動手,我自己走…”看著要上前的兩名錦衣衛,陳楚連連擺手,向著門內走去。
心中不由感慨道:“美好的時光,總是飛速流逝啊。”
當你處在黑暗中時,哪怕一束光也會讓你感到知足。
回到詔獄的陳楚,在兩名錦衣衛的押送下,剛走到牢房門口,一臉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楚兄…”
吞了吞口水,看著楚河麵前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酒有菜還有肉,這待遇…他在詔獄還是頭一次見。
“先生?你…你冇死啊…我…”
朱標裝作一副見鬼的模樣,一個翻身,衝到門口,兩名錦衣衛不由分說,一腳踹在陳楚的屁股上,直接將人踹進了牢房內。
鐵鏈子的動靜,很快便將木門鎖上,兩名錦衣衛轉身離開。
冇有人看著牢房了…
“冇死,非但冇死,我還出去曬了會太陽,你彆說,可他孃的舒服了…”
陳楚望著窗戶口的那一束陽光,心中無比嚮往。
“冇死就好,冇死就好,我還以為…先生,不說了,來,外邊的家人剛送來的,好酒好肉,先生冇死,一起吃吧。”
朱標拉著陳楚坐下,二人相視而坐,在陳楚的麵前已經擺了一副碗筷。
心下遲疑,陳楚正要開口詢問時,朱標搶先說道:“和先生一見如故,家人送進來的時候,我特意讓人加了副碗筷,本想引魂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