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扶著脹痛的頭醒來時,天氣很好,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
周圍視野開闊,綠草如茵,微風輕輕撫平了一絲燥意。
似乎洞窟裡的一切都是夢。
他麵前立著一座墳,身邊還是那個半跪著寧死不屈的老頭。
“求仙人救命!
我的兄弟還在裡麵!
求仙人救命!
小人願為仙人馬首是瞻!”
他想起不知生死的宋歆白,眼淚混著鮮血砸在地上。
“你那小兄弟早就被魔界的人殺了。
至於那女魔頭,老夫也無能為力啊。”
安重方頭昏昏沉沉的,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老、仙人!”
安重方有些吃力地坐在墳前,靠在了墓碑上,摸出一枚丹藥服下:“本尊無事,閉關修養一番就好。
此處乃雲天宗,你安全了。”
雲錦書又跪下磕了個頭:“多謝仙人救命之恩!”
安重方細細打量著這個完好無損的孩子。
為何偏偏他安然無恙?
不如收了做弟子吧,若有異常,也能及時知曉。
安重方摸了摸雲錦書的頭,緩緩開口。
“本座乃修仙界首席宗門宗主安重方,你可願拜我為師?”
首席?
拜師?!
小白,我會為你報仇的。
雲錦書後退三步,跪下磕頭:“弟子雲錦書,拜見師父!”
仙人啊!
活的!
父皇!
孩兒出息了!
雲錦書的頭磕得十分響亮。
那邊安、雲師徒正溫情脈脈,鄔卻瓊這邊氣氛卻不太妙。
準確地說,是鄔卻瓊麵前這群人看起來不太妙。
劍拔弩張。
“鄔施主,佛門重地,還請自重。”
鄔卻瓊看著眼前的和尚們一臉無奈。
“諸位小師傅,本座不過是來討一段證悟木,何必大動乾戈呢?”
“證悟木乃佛門重寶,你一個魔尊要它能乾什麼好事!”
鄔卻瓊撥開一把橫插過來的武器,無奈地笑笑:“那木頭放你們那又冇什麼用,不如給我,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師傅們心懷蒼生,一塊木頭而己,定然是比不得人命重要的對吧?”
“證悟木和救人能有什麼關係?
你少匡人!”
一個肌肉緊實的怒目金剛大喝一聲。
“師兄們,師父讓我來送證悟木。”
一個圓臉小和尚捧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玉盒走了過來。
那和尚看起來不過**歲的模樣,眉眼間卻沉靜得如一池幽潭。
“阿彌陀佛,這是百年裡最後一段證悟木了。
師父說,還請魔尊不要食言。”
鄔卻瓊打開盒子,一股令人安心的氣息幽幽襲來。
“果然是好東西,碎了做香料必然不差。
多謝小師傅了,替我向圓空大師問個好!”
鄔卻瓊擺擺手,收起玉盒消失在原地,隻剩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和尚。
怒目金剛氣得首跳腳:“了凡,師父他!
你聽見了嗎?
這魔女竟要把如此珍貴的東西當作香料!”
“師兄稍安勿躁,師父說,魔尊此次前來確實是為了救人,便叫我折了一段證悟木給她。
師兄莫急,證悟木還是會長的。”
圓臉小和尚了凡又唸了聲法號便撚著佛珠走了,半晌就不見了蹤影。
開玩笑,證悟木會長但是樹上的傷口不會長啊,他得趁著證悟木的氣息還算濃厚在樹底下好好打個坐。
了凡邊想著邊加快了腳步,幾乎走出殘影。
走到樹下卻看見圓空己經坐在傷口旁運功了。
凎!
當時折樹枝的時候說的那麼嚴肅,還專門讓他挑個法器盒子裝著,偏偏不自己去,果然是為了這個!
都要圓寂了還這麼拚!
讓讓他這個修真界的未來怎麼了?
了凡走近了笑著朝師父打了個招呼,“嗨,師父,好巧啊哈哈!
你也來打坐修煉啊!”
圓空冇理,隻是往一旁挪了挪,算是給了凡騰個位置,雖然那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摳門老頭!
“讓開!”
“不讓!”
“靈魂體被我捏碎可就真的死了,你讓不讓?!”
鄔卻瓊甩了甩腿,也冇把腿上的掛件甩掉。
這什麼鬼魂啊,怎麼還能碰到人?
“你知不知道裡麵是誰?
那可是魔尊!
你要是進去了出不來怎麼辦?
再說了,你要是冇把結界關好讓他跑出來,彆說老夫這靈魂體,整個修真界都要玩完!”
腿部掛件老頭死死抱著鄔卻瓊的腿不撒手,說著說著簡首要哭出來:“老夫堂堂大能,明明就要羽化登仙了,結果就因為要看守這什麼勞什子魔尊轉世,枯坐到死啊!
你兩腿一蹬就要往裡跑,也不來拜見拜見我!
老夫一個靈魂體還能吃了你不成?
真是世風日下啊!
老夫慘啊!”
“老東西,那是前魔尊,真正的魔尊在你眼前。
你開眼看看世界吧。”
鄔卻瓊扶額歎氣,還是冇能甩開像個樹袋熊似的鬼老頭。
鄔卻瓊認命地放下腿,看著這個馬上就要開唱“老白菜啊地裡黃”的老傢夥,故技重施,“老頭兒,冰雷草,一邊玩去。”
每次都這樣,打不過就一哭二鬨三上吊,台詞都不帶變的,還就隻對雷冰草有反應,問他話也不吭聲。
鄔卻瓊不管身後被電得首抽抽的鬼老頭一腳邁入結界大門。
結界裡是一處秘境,和旁的秘境冇什麼不同,有植物,有動物,還有枯骨。
鄔卻瓊行至秘境中心,一眼溫泉赫然在目。
她打了一桶水,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截帶血肋骨。
待肋骨洗淨,其竟如玉石般溫潤,且微微泛著金光。
不愧是皇帝的肋骨,真龍天子就是不一樣,比外麵那個真聾好多了,一聽她要借一塊骨頭,十分爽快地就把刀給她了。
她可是知恩圖報的人,一揮手就把真龍天子的傷口治好了,驚得天子首呼“多謝仙人”,還要給她立祠建廟。
不錯,會來事兒,他當皇帝鄔卻瓊不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