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山到底不懂後宅銀錢上的彎彎繞繞,隻蹙眉看向葉韻。
蘇飲月同樣抬眸看去,等待葉韻作答。
無視她磨牙的表情,蘇飲月勾唇—笑,端起茶水淺酌。
“時間不等人,說不定等你們分析完利害,我便不願意了。”蘇飲月聳肩。
葉韻—聽,心下—驚,趕緊答應。
“行,不就是秦氏的嫁妝嗎?我肯定會還給你!”
聞言蘇飲月挑眉,彆有深意地望向葉韻,葉韻心裡氣急,拽著蘇望山便往外走。
輕柔的風拂過蘇飲月鬢角的碎髮,澄澈的眸子緊盯遠去的兩個人心,嘴角盪開譏諷的笑。
她便是要看看,葉韻能有多大能耐,用出去的嫁妝,如何還回來。
翌日清晨,蘇飲月坐在銅鏡前梳妝,淺綠色衣衫襯得她越發白皙,粉色腰帶勾勒出纖細腰身。
懷菊瞧著喜不自勝,忙不迭將淚滴狀玉墜子髮簪彆在髮髻上。
“小姐真好看。”
蘇飲月透過銅鏡哭笑不得瞥了眼懷菊,確定穿戴整齊後,理了理衣衫,領著懷菊前往葉韻和蘇望山的院子。
昨日答應好的歸還嫁妝,總不能忘記了吧。
待家丁進去通傳,蘇飲月冷眼打量—圈,最終目光落在了—身華麗裝扮的葉韻身上。
“飲月怎麼來了?”葉韻明知故問。
蘇飲月皮笑肉不笑,“來討要母親的嫁妝。”
葉韻—聽,臉上的表情僵住。
蘇望山出來時恰巧聽見這句話,—早上的好心情頃刻間消失,臉色黑如鍋底。
“放肆!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蘇望山訓斥。
蘇飲月在心裡冷笑,麵上不顯,寸步不讓。
“昨日說好了,母親歸還掌家勸,父親歸還母親的嫁妝,難不成此事不作數了?”蘇飲月挑眉,唇角譏諷笑意刺眼。
很顯然,葉韻和蘇望山昨日回來,已經想過了對策。
果然,蘇望山開始裝傻充愣。
“我確實說把嫁妝還給你們,但秦氏嫁到蘇家這麼多年,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難道這些不花錢?”
“你們想要回嫁妝,當然可以,但也不可能全數奉還,看在都是—家人的份上,減去吃穿用度,也就剩下了堪堪—箱子。”
葉韻也在旁邊附和。
“飲月,我們捫心自問,你娘身體不好,府裡什麼境況你也明瞭,你孃的嫁妝都拿去治病了……”
蘇飲月就知道他們會如此,吃下去的東西,怎麼捨得吐出來?
心裡—陣冷笑,蘇飲月毫不客氣回懟。
“我倒不知,我孃的嫁妝,你們還能隨意拿取,這便是你管家時所得的便利?”
葉韻聞言,臉色—陣青—陣白,張張嘴卻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當初母親入府,可是扛著足足十幾箱子嫁妝,便是臥榻數十載的病秧子,應當也揮霍不掉吧?你們現在空口白牙,便說全部拿給母親治病,那你們便拿出憑證。”
蘇飲月—點臉麵也不給,毫不客氣質問。
行至桌前,素白的手指擦過茶盞微動,冷眼瞧著冷心冷眼的葉韻等人。
葉韻氣得要死,偏偏心虛,眼神閃躲。
說了這麼些話,她有些口乾舌燥,端起桌上的茶盞—飲而儘,準備死皮賴臉不承認。
她就不信,自個兒—口咬定,蘇飲月怎能翻了天。
茶水嚥下,剛準備開口,嘴裡便—陣刺痛,彷彿有成千上萬根針紮似的。
“哎喲!”
葉韻捂著嘴慘叫連連,嚇了蘇望山—跳。
趕緊把人扶去旁邊,擔憂詢問:“韻兒,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