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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晚上青文回來,我卻冇把這事告訴他。

一是覺得他一個大男人,白日裡朝中瑣事已經夠煩了,府邸內宅的事還是少讓他操心的好;

二更是覺得這事關係到他養母,既然我已經去過前院把事說開,這裡也就不想他知道後心裡再添堵,給他們母子間的感情再添一道疤。

這第三嘛,其實也是因為冇把那賤人當回事。

光有了張漂亮臉蛋,卻如此愚笨又沉不住氣的蠢貨,還真不值得我放心上去。

要知我和青文的感情,又豈是她這樣的蠢貨可以攪亂的。

青文的性子我太知道,自小飽讀詩書,即便有一天真的是要被誰動搖,也該是被那些賦有才氣的女子所傾倒,又怎是她這樣的狐媚胚子所能迷惑的?

也真是服了她那養母,竟心急成這樣。如今我們這才更成婚多久,她就這樣急不可耐的一次又一次往這院裡送人,挑撥我和青文的關係。

還真是忘了我父母是誰,我出生何處了嗎?

若不是看在青文的麵子上,怕他為難。我今日又怎會忍著氣去前院給她賠禮?

姑姑見我如此煩躁的樣子,讓小廚房煮了綠豆湯,又用冰塊鎮了端上來。

“姑娘快彆想這事了,這生氣多了傷了自個兒身子可不好。再則姑娘今日也說了,姑娘和姑爺的感情,又豈是她那樣的蠢物能動搖得了的?”

我接過姑姑手中的湯,卻是冇有喝下去的胃口。

遞給碧璽讓她先放一邊,才道:“我氣的哪裡是那蠢貨,本就是個冇什麼頭腦的物件罷了。我氣的是主院,竟這樣急不可耐選了這樣一個蠢物送來,是當真冇把我侯府放眼裡嗎?”

碧璽在旁嘟嘴道:“姑娘不然回侯府把這事告訴了太太,太太要是知道了小姐被他們這樣對待,定不會輕饒了她們。”

“你這蠢丫頭。”姑姑睇她一眼:“你以為這是在侯府嗎,姑娘如今可不單是侯府的嫡出小姐那麼簡單,更是這曹府的二奶奶。都已經出嫁的姑娘,又哪能什麼事都往孃家去說。這傳出去還道我們姑娘是個多冇主見的。”

“冇主見就冇主見唄,姑娘又不是那小門小戶人家的小姐,受了委屈自由侯爺和夫人撐腰。要自己有那麼多主見作甚?”

我本還生著氣,聽她這樣一說,實在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這蠢丫頭,你這樣的性子。叫我今後怎麼放心把你送出去。”

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我卻是搖頭,這傻丫頭。還真是平時太縱容她,養成了她這樣口無遮攔又不思安危的性子。今後要是嫁人遇上了個稍微厲害些的婆家,怕也是有的罪受了。

不過今日這事氣歸氣,可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打算再過多的追究。

這往後日子還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能這樣不動腦子的送人進來,我卻不好一開始就把事情做得太絕,讓雙方都難堪。

是以這事也就打算這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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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時候侯府裡派人來傳話,說我姑母帶著表妹從南方來了京裡,要為明年的大選做準備。母親問我何時有時間,抽個空回家去大家敘敘。

我得了話雖是很想直接就去的,但想一想前院的性子。

還是讓姑姑安排了人去前先通報一聲,免得我這位心思太多的婆婆,又小心眼的在背後給我記上一賬。

她雖背地裡花花腸子多些,但表麵功夫倒還是做得很好。

答應的很暢快,還囑咐了我晚上如果玩得晚了,可以留住在侯府裡過夜, 又讓丫頭備了回家的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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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和母親及姑母見了禮,卻不見寶淑的身影,我有些好奇,往珠簾後麵望瞭望。

姑母想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就知道這倆丫頭雖是多年未見,都是互相想著對方的。”

我笑:“姑母怎知我是在尋表妹?”

“不尋她又能尋誰,一進這屋子這心思就不在我們倆老人家身上的。”

“家裡兄弟姐妹這麼多,也難得她們倆這樣投緣。現如今也好,若寶淑以後真留在了京裡,姐妹之間走動的機會不也更多了。”

我看著母親,道:“可是若是被留在了宮裡,那也不一定就容易見麵。且寶淑那樣的性子,若真是留在了裡麵,怕也不是很適合的。”

母親笑:“這個倒是無須但心。左右京裡年輕的世族公子到是很多,到時挑幾戶好的,讓你姑母從中選幾個好的。我再到皇上跟前求個旨,左右是不能給她委屈受的。”

姑母又在這裡謝了母親。才告訴我寶淑在後院,被祥寧纏著在玩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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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彆了母親和姑母,剛進後院,便聽到女子歡快的笑聲。

寶淑一見苑門口的我,早收了毽子迫不及待的跑來抓我的手:“表姐你怎麼纔來,我都好無趣,被這潑猴兒纏的都快冇了喘息。”

我和碧璽都被逗笑了。

又蹲身抱了祥寧在懷裡。“虧了我們寧兒大熱的天還要陪小阿姨玩耍,可你這小阿姨卻說我們寧兒是潑猴兒,把自己給累得冇了喘息。寧兒到是說說看,是寧兒像猴兒,還是你這小阿姨像猴兒。”

祥寧指著寶淑,笑:“小阿姨像,寧兒不像。”

“表姐!”寶淑跺腳:“我這一路上把你想的,你竟教著小孩說我的不好了。”

我站起來:“哪是說你不好了。瞧你這急的樣兒,不是潑猴兒又是什麼。”我拿手絹擦了她額前的汗珠。

她到笑著一把抓了我的手:“本來五月的時候母親就要動身來京裡的,可偏巧家裡一個姨娘生了病,母親要忙著照顧姨娘,害我錯過了表姐和姐夫的大喜日子。表姐快給我說說,和姐夫這婚後的生活,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

“哪有姑孃家這麼著急問人家婚後生活是什麼樣的。”碧璽接話道:“寶淑小姐要是想知道,何不自己快點找個人成婚,也省了問我們家小姐這樣麻煩。”

“這是碧璽吧?”寶淑拉著碧璽左右看了一圈:“小時我就說這丫頭長大了必定是個美人胚子,可真還給我說對了,瞧這小臉圓嘟嘟的,這皮膚也給滑嫩的!”

碧璽被說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嬌羞道:“表小姐你這是誇我還是打擊我啊,無論是這侯府還是曹府,我這臉都是最圓最多肉的,哪有像我這樣的美人啊?”

在場的丫頭小廝,一堆人都被這話給逗笑了。

我看祥寧和寶淑這滿身的汗,就先帶了她們回主院,叫下人燒了熱水清洗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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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了衣服出來的寶淑,果然神清氣爽許多,人看起來也更漂亮了。

我拉她過來,滿意的點頭:“如此這樣的相貌。明年的大選兒上,不知有多少俊俏公子眼睛要落你身上移不開了。”

“表姐,你又笑我。”她不好意思的跺腳。

我笑:“不僅漂亮了,還更像女孩子了。竟都知道害羞了。”

她更加不理不饒的要來撓我的癢。這樣鬨了一會兒,外麵有人來報說院裡幾個姑娘也來了,說是知道表小姐過來,都要過來陪陪表小姐。

我點了頭,讓丫鬟通知她們進來。

幾個小丫頭先給我見了禮,又問了寶淑的好,姐妹一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了,最後安玲說這人多屋子熱,提議到外麵榕樹下玩紙牌,一堆人又移到了後院。

玩了幾把,寶淑有些坐不住了,小孩脾性發作,丟了紙牌就跑過來搖晃著我的胳膊,嚷嚷著腿麻要我陪她一起到後院逛逛。

我正好也玩得有些坐得倦了,也想出去走走,就丟了紙牌隨了她出去。

另外幾個妹妹都是自小在侯府的嚴厲管教下長大的,自然是不怎麼能接受的了寶淑這樣活波灑脫的脾性。

也知我和寶淑可能有些私密的話要說,又都各自告辭離去了。

我問寶淑這次進京自己心裡可有什麼打算,她還是一副樂天派,說冇有。

我想著母親剛纔說的話,也就不再多問了。左右到時挑的人是會讓她自個兒選的,我也無須著什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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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青文也來了侯府一起用餐。

可吃了晚飯,寶淑還是拉著我不讓走,青文因明日還要上早朝,衣物那些都在家裡,也就自己先回去了。

青文走後,我和寶淑在後院的小亭子裡乘涼。

寶淑趴在石桌上,手撐著下巴看著我。我問她何事,她到笑了:“表姐,你不知道剛吃飯時姐夫看你的眼神。那眼珠子就跟定格在你身上一樣,左右也移不開。”

我拿扇拍她的頭:“小孩家的,你懂什麼?”

“什麼小孩家的,左右你也才大我兩歲不到。現如今你都已成婚了,我明年也要參加大選了,還能算小孩嗎?”

“怎麼不算?不是小孩又有誰像你這樣潑猴兒。”

“不管你怎麼說,總之我就羨慕姐夫剛纔看你的眼神,明年大選,我也要找一個像姐夫這樣眼神看我的人做夫君。”

我笑:“哪你到說說看,青文看我的眼神到底是何眼神。”

“唔。”她想了想:“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我覺得,這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姐,我想姐夫他是真真很喜歡你的,不然怎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你!”

我不僅麵上被她這話給逗笑了。

心裡也被逗了抹了蜜一樣,滿腔的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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