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咖啡店內響起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聲與玻璃杯掉落在地麵碎裂的聲音。
黎昭勾起唇角。
無禮的庶民。
胸前劇烈的疼痛疼得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額間冷汗直流,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與他相撞的咖啡店員被他這副模樣嚇傻了。
隻能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回顧神來後心裡卻在疑惑。
她端的明明是冰美式咖啡,他為什麼會露出這麼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剛燒開的熱水潑他身上了。
店員大腦內飛速運轉著。
難道——
碰瓷?!
黎昭卡準了急匆匆走過來,狀若焦急道:“宴舟,你怎麼了?”
手故意壓向了他被潑濕的胸口處。
宋宴舟倒抽了口涼氣,拍開她的手:“彆碰我!”
黎昭一臉無辜:“宴舟……”
剛剛慘烈的叫聲引來了店長。
“這位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宋宴舟疼的臉色蒼白冇搭理他。
店長轉而將視線落在了那個被嚇傻了的店員身上:“你說。”
店員抬頭看著他,哆哆嗦嗦開口:“我、我剛剛不小心和這位先生撞了下,將冰美式灑在他襯衫上了……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
店員說到後麵有些語無倫次了。
店長也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地麵上還殘留著冰美式和裡麵的冰塊。
說明店員冇有說謊。
可這位客人的表情也太誇張了。
但作為店長,還是麵色凝重地問了一句:“這位先生,還是到裡麵去檢查一下看看有冇有……受傷吧。”
被冰美式潑到了會受傷?
說出去都怕被人笑。
宋宴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胸口鑽心刺骨的疼痛不會欺騙他。
可當他到咖啡廳員工休息間解開襯衫的釦子。
雪白精瘦的胸肌上彆說是受傷了,連紅腫都冇有。
店長表情差點兒掛不住。
心裡忍不住吐槽著。
該不會是來碰瓷的吧?
冇想到穿的一表人才,卻乾這樣的勾當。
還好咖啡店裡裝有監控,還有那位小姐做人證,量他也不敢訛錢。
真是見了鬼了。
宋宴舟不可置信的打量著還隱隱作痛的胸口,痛感是真的,觸覺也是真的,但為什麼冇有傷口?
店長輕咳了一聲:“我們店有換洗上衣,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可以將這件襯衫換下來,我們幫您拿去乾洗,費用我們自己全出,下次您來店裡免費贈送您一杯咖啡。”
店長眼底隱含的深意他哪裡看不出來。
宋宴舟覺得麵子上掛不住,沉著臉冷聲道:“不必了。”
而後轉身離開。
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聽見外麵的黎昭對那被他嚇到了的店員溫柔安撫:“彆擔心,估計是他今日穿的襯衫很貴,被咖啡灑到了心疼吧。”
宋宴舟臉色陰沉地可以滴出水來。
開什麼玩笑?
他堂堂宋氏集團太子爺,會心疼一件襯衫?
可如今這是他百口莫辯。
隻能暗自吃下這啞巴虧,氣憤離開。
看著宋宴舟氣憤離開的背影,黎昭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宿主,你好狠啊!]
“這個世界果然是參差不齊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對比起他來,家裡那兩位簡直不要太可愛了。”
黎昭感歎了聲,也離開了咖啡廳。
——
應斯言的生日宴會還是選在了江俐園邊上的法餐。
他過生日,向來不喜熱鬨,一般都是和一些朋友找個地方吃吃飯,唱唱歌就算是過了。
應斯言到達地點,推開預定好的包廂,安辰昱和林熠瑾幾人都已經到場了。
“言哥生日快樂!”
“言哥生日快樂!祝你壽比南山大石頭,福如東海老烏龜!”
“言哥!祝你百事可樂,萬事芬達,心情雪碧,一週七喜!”
“……”
來的幾人都是平日裡籃球隊玩的好的,還有一些班上他們自帶的同學。
雖然有的應斯言都不熟悉,但還是收下他們送的禮物,淡淡開口:“謝了。”
安辰昱往他身後東張西望看了一眼:“言哥,你後媽冇來嗎?”
言哥他爸肯定是不指望來的。
應氏集團總裁日理萬機,從來冇來過言哥的生日宴會。
但也能理解。
畢竟如果他來的話,大家都不敢放開說話了,氣氛會顯得過於凝重。
聽言哥說他爸雖然不會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但都會給他準備禮物。
言哥爸爸就是這麼一個麵冷心軟的人啊!
提到黎昭,應斯言表情瞬間僵硬。
屁股好像又隱隱作痛了起來,還有點涼。
那個該死的女人!
冇來最好!
有她在的地方就冇有好事發生!
害他丟了那麼大的臉!
這輩子與她不共戴天!
當時從陵園上滑下來,剛巧碰見一對中年夫妻來祭拜,看見了呆坐在地上的他。
他當時還冇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坐在地上丟人現眼,下意識忍著屁股的痛站起身往車邊走。
卻突然被那對中年夫妻叫住。
對方忍著笑意給他遞來了一件外套,讓他遮一遮,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不太好。
他當時就愣住了,不太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等那對中年夫妻離開。
一陣風恰巧吹來,他隻覺褲襠一涼,他下意識摸向屁股,卻直接觸碰到了肌膚。
一股燥熱感瞬間爬上臉頰,終於明白了剛剛那對中年夫妻話裡的含義。
他的褲子!!!
竟然被磨成了半個開、襠、褲!!
大半個屁股露在外麵被人看了個精光。
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麵紅耳赤地將那外套綁在腰間上,迅速逃離了現場。
希望此生再也不和那對中年夫妻相遇!!
回想起上午的事情,應斯言心裡頓時翻湧起濃重的羞恥感。
他怎麼想都覺得上午的事情和那該死的女人有關!
但又不知道為什麼有關。
難道那個女人會邪術?!
應斯言暗暗倒抽了口涼氣。
這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他麵上依舊淡定,耳根子卻微微泛紅,語氣極衝:“不知道!”
說著他走到位置上坐下。
安辰昱撓了撓頭。
言哥這是怎麼了?
難道又和黎阿姨吵架了嗎?
可黎阿姨不是挺好的?
反正至少他看起來是挺好的,比以前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