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知道，這些都隻是暫時的，不能根治，等他們處理好麻煩之後，矛頭依然會對準女子學校的。

她得想個辦法，永絕後患。

她問薑校長：“我聽說綠源的老闆最近都住在潞江鎮？”

“是啊，姓盧的很重視潞江的開發。”

“那你們對他瞭解多少？”

“遠遠地看過兩次，喜歡穿一身中山裝，笑麵虎，看誰都笑，其實一肚子壞水，另外，他初一十五都會去山上的觀音洞燒香，聽說還給觀音洞捐了一筆錢呢。”

舒瑤挑眉，哦？迷信？

有軟肋的人就好拿捏。

下午，舒瑤去了趟後山的觀音洞，那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溶洞，早期的時候，裡麵的石像天然呈現出菩薩的模樣，當地的人便稍作修葺，這裡便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寺廟，全靠周邊的有錢人捐錢延續香火。

寺廟隻有一個住持，舒瑤給了兩百塊錢的香火錢，便能讓住持全程陪同，進到洞裡，給各路菩薩們叩頭跪拜。

溶洞的最深處供著的是觀音菩薩。

舒瑤跪在蒲團上，對住持道：“可以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嗎？”

住持便出了洞口。

十幾分鐘後，舒瑤也走了出來。

隔天便是十五，一大早，觀音洞門口便停了幾輛豪車，住持熱情迎接：“盧總您來了，一切都給您準備好了。”

盧雲忠輕車熟路，在住持的陪同下，一路跪拜，直到最後一尊菩薩前。

按照慣例，住持會迴避，讓盧總一個人跟菩薩‘談談心’。

住持剛出去冇多久。

菩薩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就是盧雲忠。”

盧雲忠嚇了一跳，抬頭看菩薩，菩薩慈眉善目，大慈大悲，這般注視著他。

盧雲忠環顧四周，冷聲道：“是誰？彆裝神弄鬼！”

“盧雲忠，你可知罪？”

那聲音空曠縹緲，跟他早年間看的電視劇裡的菩薩一個樣，溫柔的，充滿佛性的。

他不信邪，四處去看，卻不見人影。

再抬頭看，卻似乎看到觀音不怒自威的模樣，嚇得他腿一軟，噗通跪下，聲音發顫：“弟子不知錯在哪裡？”

觀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業障深重，卻不知悔改，種下惡因，錯上加錯，英才中學，從前是片墳場，隻有十幾歲孩子純淨的靈魂能壓得住邪氣，你若貿然強占了學校，於你，於你的事業，都是惡果。”

盧雲忠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觀音：“可……可……”

“孽障！”菩薩的聲音不怒自威，盧雲忠立刻又伏下了身子，瑟瑟發抖。

“不聽勸誡，上天自會懲戒你，去吧！”

之後，再不見菩薩的聲音，盧雲忠跪了好久，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出了觀音洞，住持看他滿腦門的汗，忙關心問他怎麼了。

盧雲忠籲了口氣：“這兒的菩薩，以前也開口說過話嗎？”

住持一愣，連忙道：“說過，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的，那一年，有開發商想開發這座山，菩薩就發了話讓他們離開，他們不聽，後來山體塌陷，死了幾十個人呢。”

住持隻不過是想顯得這兒的菩薩靈驗一點罷了。

盧雲忠聽了卻是渾身一涼。

觀音洞山死過幾十個人的事，他早有耳聞，看來，是真的靈驗啊。

盧雲忠的秘書匆匆跑過來，小聲道：“盧總，不好了。”

“什麼？”

“環評部門的人要去度假村那邊檢查，另外，稅務局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要來查賬。”

盧雲忠心裡咯噔一聲，想起菩薩說的話‘上天自會懲戒你’，不由得後背發涼，這真的是菩薩在提醒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