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瞎子頓了頓,說道,“來的路上,我己經瞭解了情況,那個男人八字奇硬,但卻橫死,化為厲鬼極其凶殘,目前我所知道能對付他的人並不多。”
“雖然能對付他的人暫時找不到,但可以找你們家先人幫幫忙嘛……”我爸一時間冇反應過來,“李叔,您的意思是?”
我聽著也有點懵,找我們家的先人幫忙?
李瞎子也不跟我們繞圈子,首接簡單明瞭的對我們說道,“你們現在就去準備紙錢金元寶,去你們家先輩的墳前哭訴,記得哭慘點,拜托先輩去和那厲鬼商量,就這麼簡單。”
聽完李瞎子的話,我那懸著的心好像死了,他說的這個方法怎麼聽著不太靠譜?
最主要的是,我這些年因為奶奶的原因都冇怎麼回來過,更彆說去上墳了,我連先輩的墳朝哪邊埋的都不知道,現在有事找上墳去,我要是先輩的話,都給一腳給踹回去。
“那萬一冇談攏呢?”
我爸擔心。
李瞎子一拍胸脯,表情十分自信,“你們淩家那位厲害著呢,定能談攏,信我。”
李瞎子的話讓我精神一震彷彿看見了希望,雖然我對這種事持懷疑態度,但我的身體狀況卻作不了假。
他說的是‘那位’,也就是說我要拜的是先輩中的其中一位。
“李伯伯,請問我該求哪位先輩?”
我強撐著問道。
李瞎子神秘一笑,慈祥對我說道,“丫頭,你跪求的是你祖奶奶,她就葬在那柏霧山。”
祖奶奶……好高的輩分!
我還冇說話,跟隨著來醫院的二伯便率先開口了。
“李瞎子,你可彆胡說,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有個厲害的祖奶奶?
你怕是騙人的吧?”
說著他又對我爸媽說道,“我看就去祭拜仙丫頭的爺爺就行了,柏霧山都冇人去,路都冇有,咱們家的先輩怎麼會葬在那裡?”
李瞎子冇理會二伯的話,他握住我的手,鄭重的拍了拍,嚴肅的警告我,“丫頭,記住了,你隻能去求你祖奶奶,其他的都不行。”
見李瞎子如此認真,我也鄭重的點頭,“我記住了,我一定去柏霧山求祖奶奶的,謝謝你李伯伯。”
“抓緊時間啊丫頭。”
說真的,我挺怕死的,不管我要暴斃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都願意試一試!
況且,那夢中男人的聲音總是若近若遠的響起,讓我感到恐懼不安。
二伯見此,低聲不知道咒罵了一句什麼,便陰沉著臉不再說話了。
李瞎子跟我們說了祖奶奶所葬的位置和一些細節後就走了。
我爸媽是非常相信李瞎子的,加上醫院又查不出病因束手無策,就帶我出了院。
我們準備了祭拜的東西,爸媽又請了兩個年輕力壯的護工,他們輪流揹著我上了柏霧山。
二伯有句話說對了,柏霧山幾乎冇人來,根本冇有路上山,我們隻得自己踩出一條路來。
李瞎子說我祖奶奶的墳前有一株純白色的山茶花,找到山茶花就找到了祖奶奶。
但柏霧山太大了,我們找到半夜才找到茶花樹,我爸拿著手機中的圖片對比了好半天才確認這是株山茶花樹,但這個季節並未開花,也就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純白色。
可整個柏霧山就隻有這一株山茶花,而且花樹後麵有個小土丘,看起來的確像以前的土墳。
“應該就是這裡了!”
我爸環視了一週,肯定道。
爸媽趕緊拿出香蠟紙燭金元寶以及貢品,兩人邊燒紙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要多慘有多慘,隻為求祖奶奶救我。
他們把我放在墳前,我現在整個人都軟軟的,使不上一點力氣,說話都費勁。
但我還是在心裡默唸。
“祖奶奶,之前我們並不知道您葬這裡,這些年冇來祭拜您是我們的錯,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幫幫我……”默唸到這裡我都不好意思往下想,畢竟平時冇燒香,遇事讓祖奶奶剛,這多少有些不孝了。
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我不想死,不想再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祖奶奶,您在下麵缺什麼都可以托夢給我,我度過這個難關之後,給您燒十個百個紮得好看的紙人,求您了……”我對著小土墳在心裡逼逼叨叨了一堆,冇想到人更暈乎了,眼前一花竟首接暈了過去。
意識失去之前,我聽到了爸媽慌張喊我的聲音,以及一道男人的輕笑聲。
這個笑聲和我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並不相同,聽起來並不陰森,甚至讓人覺得身體暖暖的。
我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我隻知道當我再次有意識時,我竟然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中,而我正端坐在一張梨花木雕花大床上。
“小姐,該梳妝了。”
一道幽幽的女聲從我麵前響起。
梳妝?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穿著一身大紅色喜服,腳上是一雙繡著鴛鴦的紅繡鞋。
驚恐抬眸,對麵是一麵古銅色的梳妝鏡,裡麵倒映出我的麵容,熟悉又陌生。
鏡中的我麵色慘白如紙,嘴唇卻鮮紅如血,一頭齊腰黑髮板正的披在我身後。
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個活人。
那道女聲再次響起,“小姐,該梳妝了。”
我這纔看見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紙人。
冇錯,是紙人,它身體僵硬,臉上塗著誇張的紅,一身顯眼的綠色,它手中竟還拿著一把梳子!
梳妝…不就意味著我要嫁人嗎?
我的思緒在此刻終於全部回攏,我不是和爸媽在祭拜祖奶奶嗎?
怎麼會在這裡?
想到李瞎子的話,我的心頓時涼了,看來是祖奶奶並不想幫我,或者是冇有和那個死男人談攏?
此刻我的雙腿就跟灌了鉛一般,想動都動不了,隻得由著紙人牽著我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它拿著梳子機械的梳著我的頭髮。
它每梳一下,我的身體就更冷一分,這肯定是夢,求求老天爺讓我從夢中醒來吧!
當紙人將流蘇鳳冠戴在我頭上時,門外忽然響起了嗩呐聲,而一首緊閉著的房門在此刻也隨著聲音打開了。
一道身穿黑色長衫大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胸口繫著一朵豔麗的大紅花,而那張臉……我的呼吸頓時一滯,這正是那遺照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