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將目光落在瞭如今已經是僧錄司左善世,掌管天下僧侶度牒的姚廣孝身上。
但看了半天也冇看出這個黑衣和尚有什麼動作。
不是他?那是誰呢?
朱高熾百思不得其解,但總覺得從登基那天起,朱棣就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目前看來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朱高熾搖了搖頭,不再去思考這些。
而朱棣也在此刻終於想好了應該怎麼辦。
“既然你們都不同意漁民下海,但那些災民也不能不救濟吧?靖難這四年,大明朝的國庫是基本打空了的,就算是想要救濟災民也心有餘而不足,既然如此那不如將這些災民都編入軍中,反正聽說今年四周邦國都覺得朕這個皇位來的不正,不願意前來朝賀。”
聽到這裡,不少人都不由的眉頭一皺。
不對勁!十分得有十二分的不對勁啊!
怎麼聽這意思,朱棣這是要給我們來一個大的?
正當他們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聽到朱棣開口道:“這些邦國原本就是我大明的臣屬,如今朕初次登基卻不來朝賀,這是對我大明國威的挑釁,朕打算派兵前去剿滅他們,至於士兵就讓那些災民來吧!”
“什麼?!”
“萬萬不可啊!”
“陛下,怎可如此輕易的就發動戰爭!?”
“海外邦國素來仰慕我大明的威嚴,如今不過是還不清楚陛下您的為人,所以不敢貿然前來,絕非是在輕視我大明國威!”
所有人都被嚇壞了,這哪裡有這麼簡單就發動戰爭的?
而且目標還是對那些曾經依附於大明朝的邦國動手,尤其是用的還是一群餓了不知道多久的災民。
這不是在打一場必敗無疑的仗嘛?陛下到底是在想什麼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總得給朕一個辦法吧?那些災民繼續下去就要民變了,朕總不可能看著他們從我大明的子民,變成我大明的敵人吧!?”
朱棣麵露怒容,鬚髮怒張,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一般。
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下麵的眾人,充滿威嚴與強勢的神情更進一步的在壓迫著眾人的神經。
其實他們也都知道的,災民的問題必須要解決。
可是現在擺在麵上的難處就是太祖遺訓,片甲不得下水。
一旦違背了這條遺訓,萬一以後出事他們誰也擔不起這責任的。
“啞巴了嗎?現在你們總得給朕一個交代吧?到底應該怎麼做纔是正確的?!”
隨著朱棣的又一次逼問,終於有一個大臣忍不住了。
“要不……我們可是先試試讓民間的漁船下水?但是隻限於漁船,能做的也隻有打魚,商船是絕對不能下水的!”
此言一出,朱棣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就像是初春的陽光融化了冬日的積雪一般。
果然,漢人的性情都是折中的!
朱棣的目的達到了。
他原本就是想要先允許沿海百姓能夠下海捕魚的。
畢竟一上來就將自家老爹的遺訓給推翻,先不說彆人是怎麼看他的。
就是以後兩腿一伸嗝屁了,下去見到老爹的時候,估計也得頭疼好一陣吧?
而且現在是漁船下海捕魚,但以後呢?
就像是王誌剛纔說的一樣,那些商人的本質都是貪婪的。
他們會想儘一切辦法賺錢,一旦漁船能夠下水,他們會不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