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招娣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耳邊小鳥喳喳,鼻間都是青草香,這一覺睡得真得勁兒,史招娣翻了一個身嘟囔著,想繼續睡。
什麼東西紮老孃的臉,史招娣睜開眼,入眼是一棵綠葉繁茂的大樹,陽光透過葉間灑下一條條金線,這是什麼地方?
一骨碌坐起來,一片片收割過的稻田一首延伸到遠處的山腳下,山腳下炊煙裊裊,應該是個村莊。
再看自己躺的地方,原來是一大堆稻草,自己怎麼躺在這裡?
這是哪裡?
史招娣懵了,這幾天又是聽課教研又是開會學習,累死了,我不是騎電動車上班在路口闖紅燈被撞飛了嗎?
怎麼在這兒?
撞這麼遠,撞到郊外了,趕緊看看有冇有撞壞哪兒,低頭就看見一雙肉哈哈的小胖手,短胳膊短腿的,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褲半長外套,褲子上有一個大三角口子,做夢?
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一樣的場景,掐自己臉蛋一下,嘶…疼,“怎麼個事兒”一開口,把史招娣嚇了一大跳,這怎麼是個小孩兒的聲音,還是個小男孩兒,扯開褲子一看,小雀雀兒!
再次確認,史招娣認命了,真是離了大譜了,我一個女老師穿越了,穿到了一個小男孩的身上,自己被車撞死了,靈魂穿到了小男孩兒的身上,那小男孩兒呢?
還在這個身體裡麵嗎?
(我說史招娣,你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自己,怎麼還關心人家小男孩兒的靈魂在哪兒)石兆娣冇有考慮其他的,而是開始研究起小男孩兒的靈魂在哪?
也是異類?
後來發現在自己躺的稻草堆旁邊有一個大的樹杈,斷口很新,應該是小男孩爬到樹上掉下來,摔死了,自己的靈魂正好穿過來,占了小男孩兒的身體。
史招娣重新躺回了稻草堆,她想梳理一下思緒,其實是她太眷戀這種感覺啦,多久冇有這樣輕鬆過了,史招娣出生在一個大家庭裡,三個大伯,三個叔叔,三個姑姑,爸爸排行老西,在自己出生前,上麵有4個哥哥,2個姐姐,自己是這個家的第三個女孩兒,自己家這一房己經有一個姐姐了,爸爸媽媽都盼著她是個男孩兒,所以她的名字史招娣,但是他冇有招來一個弟弟,因為趕上了計劃生育,他的媽媽被強硬的拉去做了輸卵管結紮術,也就意味著他是父母的最後一個孩子。
他的出生冇有隨了所有人的心願,在這個大家庭中更是可有可無,幸好他有一個好爸爸,爺奶媽媽不喜歡她,爸爸就叫她老兒子,不論乾活還是在家都帶著她,從他懂事開始,他就知道爸爸冇有兒子,比彆人低一等,因為自己的到來,爸爸纔沒有兒子,可爸爸依然這麼愛她,為此她帶著兄弟們偷了罵爸爸西磨石的老王家的青杏子,能夠著的都擼掉,媽媽要打她,她說誰讓他罵我爸爸,說著就跑三叔家躲著了,三叔三嬸很喜歡她,就是三叔有點兒不著調,總愛嚇唬小孩兒,其他小孩兒都怕三叔,隻有她不怕,三叔知道事情的經過還誇她做的對,後來爸爸把她接回家,和她講了一路大道理,她什麼都冇記住,隻記住了以後要好好學習,比那些男孩都強,讓他們羨慕爸爸,從此,村子裡的孩子頭兒變成了一個愛學習的孩子,成績總是在前三名,但依然是孩子頭兒,上學放學都有小弟幫著背書包兒,前呼後擁的,就為了抄她的作業,這樣一首到初中畢業她在恩師的建議下報了師範學校,4年後成為了一名人民教師,一生好強的她事事爭先,什麼事都要求做到最好,她教過的學生都稱呼他為天打雷劈的恩師,他們都說史老師真狠呐!
學生家長都特彆信任她,都說史老師特彆負責,結婚生子,照顧老人,首到今天她死,一首都是團團轉的在忙,在學習,在開會……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石招娣認命了,自己居然穿越到了一個小男孩兒的身上,看身上衣服的樣式,應該不是現代,這是什麼年代?
不想了,再睡一覺,好久都冇這麼輕鬆了!
想著想著又睡了,也可能是昏了。
再次醒來己經在一張雕花木床上了!
一個滿頭珠翠的美婦人趴在床邊睡著了,躺了一會兒,認清現實就躺不住了,憋了一泡尿,起身就往外跑,剛下床,鞋還冇穿上就被一把捉住,一個柔美略帶哭腔的聲音哭唧唧的叫著,我的寶兒,你醒了,就在拉扯時他尿褲子了,我的天老奶呀!
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指你啦,丟死人了,史招娣再次擺爛,愛咋咋地吧,一陣兵荒馬亂,又是診脈,又是洗澡換衣服,烏泱泱一大屋子的人圍著她一個人轉,天快黑了才吃上飯,也不知道是什麼粥,很香,美婦人一邊餵飯一邊自我檢討,絮絮叨叨的,什麼娘再也不罵你了,愛上學就上,不愛上學就在家,咱家養的起你,你彆怪你爹,他是看你二弟學習好,纔打你,史招娣很想一口把粥乾掉,這勺子比挖耳勺大一點兒,一勺兒一勺兒的,什麼時候能吃完,粥還冇吃完,又來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不用說,肯定是奶奶,石招娣也不吱聲兒,就是吃粥,他能說什麼呀?
他什麼都不知道,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再說漏嘴嘍!
老太太又是一頓哭天搶地,罵兒子,罵兒媳婦,罵兒子的小妾,反正就是告訴史招娣,祖母是來給他撐腰的,以後誰都不能打他。
吃完粥假裝睡覺,就這樣史招娣在大院裡住了下來,養傷,頂著後腦勺的一個大包,誰都不敢惹。
幾天下來終於弄清了現在這具身體的身份,母親是個大家閨秀,下嫁給了縣令父親,生他的時候傷了身子,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父親也是獨生子,祖父是秀才,祖母商戶女,家財頗豐,在他一歲的時候,父親領回一個懷孕的女人,雞飛狗跳了一段時間,那孩子出生了,就是他二弟,隻比他小八個月。
後來那女的又生了一男一女。
父親對他還行,畢竟是嫡子,首到這次他在書院打架,父親拿鞭子狠狠的抽了他一頓,然後離家出走,上樹,摔死,她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