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有寄信回來?”
夜七搖頭。
君輕寒心神一沉。
他本想讓夜七追去江南,可回想薑父薑母是三年前去世的,葉晴嵐不可能是因為這事鬨脾氣。
或許是習慣了追捧,習慣了占據主導,君輕寒想等葉晴嵐回來找自己。
他不信成婚六年,葉晴嵐會走的那麼果決。
而且她一個小女人,離了自己,還能去何處?
去往皇宮。
軍機處。
君輕寒心不在焉的處理著邊關事務。
終於到了酉時,眼看日落,他落筆,離宮。
一路回侯府。
他還未到門口,忽然就看到門口,一道背影瘦弱身著白襖的女子站在外麵。
君輕寒眸色一亮,他長腿一邁,快步上前一把扯過女子纖細的手腕。
“葉晴嵐!
你可知錯?”
女子緩緩轉過身,美目盼兮:“輕寒……”眼前之人不是葉晴嵐,而是君輕寒的青梅嫁去藩國的郡主謝婉姚。
君輕寒鬆開了手:“你怎麼回來了?”
謝婉姚一雙杏目含滿熱淚。
“藩國國君亡故,我聽聞葉晴嵐終於放過了你,故此日夜兼程回來,隻想見你。”
她緩緩抬起了手,指尖落在君輕寒冰冷的側臉上。
“輕寒……我想你,我們可否重歸於好?”
君輕寒鷹眸看不清神色,不動聲色拉開了她的手。
“葉晴嵐還是本侯之妻!”
“我知道你對葉晴嵐從未動過真情,外界傳她不過空有名頭,我不介意……”“我介意。”
君輕寒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可以走了。”
讓夜七送其離開,君輕寒提步沉重地走回了府邸。
客廳裡,少了那抹忙碌的身影。
君輕寒靠坐在葉晴嵐常坐的梨花椅上,閤眼之時謝婉姚的話迴盪耳邊。
“我知道你對葉晴嵐從未動過真情,外界傳她不過空有名頭……”君輕寒心一點點的收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小廝匆匆來報。
“侯爺,夫人來信了。”
君輕寒猛地睜開了眼。
第五章回故土 加入書架 A- A 小廝遞來信件。
君輕寒打開隻一眼就認出這不是葉晴嵐親筆。
果然,信件上寫著。
“君侯,我是已故鎮北大將祁臻之妻薑知畫,特代家妹起筆一君書信。”
“君侯事務繁忙,可是忘了和離後,該給家妹的贍養銀兩……”君輕寒默默地看著,此信隻字未提葉晴嵐所做之事,為的竟是銀兩。
他不明白葉晴嵐何時變得如此市儈?
自己不開口,竟然托家人起筆。
君輕寒看向送信的人。
“告訴葉晴嵐,她想要銀兩,自己回來拿。”
十幾日不歸,一句交代冇有。
虧自己還覺得虧待了她!
……幾日後。
已故鎮北大將祁臻府上。
薑知畫收到君府的口信,氣的眼眶都紅了。
她強掩難受,提步走進內室。
隻見裡麵葉晴嵐穿著單薄地坐在臥榻上,而頭上裹著厚厚的棉布,棉布上麵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長姐,我怎在你這兒?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我該回去給侯爺備朝服了……”聽聞此話,薑知畫險些落淚。
妹妹又忘了,她已主動和君輕寒和離,一刀兩段了。
看著長姐難看的麵色,葉晴嵐腦中一陣的抽痛,她慢慢回想起了這十幾日發生的事。
離開侯府。
她來到長姐家,找了大夫做鍼灸。
可不是治好了嗎?
為何她忘性越發嚴重了?
薑知畫冇有告訴她,大夫說她是腦中惡疾,根本治不好。
“夫人,吳大夫說要開新藥,必須先交診費。”
府內丫鬟以為葉晴嵐冇有醒,匆匆過來,話脫口而出。
葉晴嵐不想讓長姐耗費,她取過床上包裹,就要拿銀兩,卻被薑知畫攔住了。
薑知畫紅著眼對丫鬟道:“下去吧,我等會兒過去給他。”
葉晴嵐不知道她包袱裡那幾十兩銀子連藥費都不夠。
而薑知畫也冇想到,自己妹妹嫁到君侯府六年,和離後包袱裡竟隻有二十三兩銀子。
不然她怎會丟了薑家風骨,去問君輕寒拿錢。
“長姐,可是銀錢不夠?”
葉晴嵐問。
薑知畫悶聲點頭。
葉晴嵐聞聲麵色平靜,她安慰道:“無妨,那就不開新藥,正好我也想回家了。”
姊兄戰死沙場後,姐姐一個人管理這偌大的府邸,還要照薑二老,早就心有餘而力不足,她不能成為姐姐的拖累。
葉晴嵐伸手抱了抱薑知畫,而後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婉拒了長姐相送,葉晴嵐搭乘馬車回故土江南。
搖晃得馬車上。
葉晴嵐看著一路的風景。
君輕寒可能不知道,自從嫁給他後,她回江南的日子屈指可數。
如今,她終於能夠回去好好陪陪爹孃了……又是半月。
葉晴嵐終於回到了江南。
薑宅。
葉晴嵐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袱,身形搖搖欲墜。
往日欣欣向榮的府邸,此刻破舊不堪。
她用力推開了褪掉朱漆的門,一瞬間裡麵的荒涼襲滿她全身。
她對著空無一人的宅院,像小時候貪玩跑出去,而後回來時道。
“爹爹……孃親……嵐兒回家了,往後嵐兒哪兒也不會去,會永遠陪著你們……”第六章未婚妻 加入書架 A- A 君侯府。
君輕寒從夢中驚醒。
夢裡,他夢見葉晴嵐死了。
君輕寒按了按眉心,將心中懼怕掃去。
葉晴嵐這種喝了十碗陳年白釀都冇能死成的女人,怎麼會死呢?
他再也睡不著,起身走到了院外。
大院裡,冇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心底隱隱不適。
已經過去一月了,除去那君要銀兩的書信,他再冇有收到葉晴嵐任何訊息。
莫名在院外站了一夜。
翌日清晨。
君輕寒自己去換官服,剛打開櫃子,就見整齊排列的官服旁竟還放置了各色的女人衣物。
他眸色一緊,不由得動怒要將其扔掉。
腦海中忽然就閃現出葉晴嵐剛嫁進府邸時,所說之話。
“夫君,臣妾未能伴你前生,隻願往後每一日都陪著你,所以我們的東西都要放在一起。”
夫君……葉晴嵐多久冇有稱他夫君了?
君輕寒關上了櫃門,乾脆不換官服了。
他去洗漱,一塊繡著鴛鴦的粉色帕子落入眼簾。
“夫妻之間怎能分你我?”
葉晴嵐的聲音又出現了……君輕寒眼底一暗,轉身離開。
府宅裡好像到處都充斥著葉晴嵐的身影。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便服去到軍機處。
其他的官員從來冇有看到這樣不修邊幅的君輕寒,不由得好奇。
“君侯,您這是冇休息好?”
君輕寒冷看了他一眼。
那官員連忙去做自己的事了。
好友上官楠見他此時的樣子也是愣了很久。
回過神後,他小心走過去,偷偷問:“怎麼回事?
難道葉晴嵐回來了?”
從小一起長大,上官楠發現能夠擾亂他君小侯爺的就隻有葉晴嵐一人。
“冇有。”
君輕寒眼下青色,一看就知道昨夜冇睡好。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快了。”
從上京到江南騎馬十日左右便能到,而駕車會多上幾日。
如今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想必葉晴嵐正在趕回來,也應該想清楚了,冇自己她一個人該怎麼活?
上官楠並不知他心底所想,小聲問他:“這幾日郡主謝婉姚不是回來了?
她在我哪兒連設十日宴會,邀請往日好友,特意提點一定要叫你去。”
“不去。”
君輕寒冇有半絲猶豫。
又冰又冷兩個字讓上官楠再次愣住。
“為何?
你和謝婉姚自幼一起長大,若不是謝婉姚被送去藩國和親,她如今纔是你的娘子。
現下那藩國老東西死了,謝婉姚回來,你們正好再續前緣。”
上官楠還小聲說:“那老東西不行,謝婉姚如今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不虧!”
君輕寒對這些不屑,他劍眉微揚。
“這幾日我要等葉晴嵐回來。”
上官楠瞪大了眼:“你該不會真喜歡上葉晴嵐了吧?”
喜歡?
君輕寒滿眼輕視:“本侯是怕她回來後,胡鬨!”
話落,他見上官楠不信,又言。
“從古至今你見過妻子給丈夫和離書的嗎?
等她回來,本侯便休了她!”
……接連等了幾日。
彆說葉晴嵐,就連一君書信都冇有等到。
夜七一直暗自守在君輕寒身邊,看著他夜夜守在院內,不由得搖頭。
“主子,她要回來,早該回了。”
君輕寒喉中莫名一哽,許久他道:“去風雅閣!”
第七章消失 加入書架 A- A 本要開春,但今日江南卻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醫館內。
葉晴嵐頭上紮滿了銀針,麵色蒼白命懸一線。
她回家後才待了幾日,病情複發,幸好長姐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