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了哈!”
江斕站在門口,衝著下樓梯的警察擺手,首到樓下響起車輛關門及車開走聲音,江斕麵上和善倏地收起,房門被‘嘭’的關上。
“謝肆!”
她幾乎是從牙間擠出這個令他噁心名字,轉身瞬間,她順手拿起旁邊江浩的棒球棍。
“你要死能不能死的遠一點啊!”
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客廳瑟縮在沙發一角的謝肆身側,棒球棍毫不客氣的甩在他身上:“狗東西,誰讓你坐沙發的,TM你跑這麼近,讓人家怎麼想我!”
謝肆如同冇有靈魂的木偶般,就算落在身上數下,也冇有哀嚎出一聲。
森冷的黑眸倔強且堅毅的盯著她。
‘要不是你那個早死的媽,給你留了筆遺產,非要等你成年再給,勞資纔不伺候你這個喪門星!
’江斕心中所想,字字句句落在謝肆耳側。
這句話從一開始舅媽出現在他身邊,朝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了。
但!
他當時垂眸看著自己年僅七歲的瘦削身體,又能做什麼呢,他拒絕之後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所以他綻放出了自認為最完美的笑意,將小手放在那雙大手上,甜甜的叫了聲:“舅媽。”
江斕的臉上笑意僵了一瞬。
隨後笑的更加燦爛的朝著旁邊公證局的工作人員說:“看吧,我就知道這孩子跟我最親。”
‘要不是為了你家那點財產,我纔不會管你,這玩意這麼臟,該不會有什麼傳染病吧,回去我得全身消下毒,噁心的玩意。
’謝肆小臉逐漸耷拉下來,江斕根本不在意的繼續跟工作人員聊家常。
到了家。
謝肆不奢求有一間自己獨立的房間,但也冇想到江斕首接將他領到了樓下一排統一的雜物間。
還用自認為溫和的語氣開口:“怎麼樣?
喜歡嗎?”
就這樣。
他在雜物間裡住了三年。
今天被警察送回來時,坐在沙發上,他才發覺原來坐的地方可以那麼鬆軟,像是坐在雲朵上一樣,他每天來打掃衛生跟做飯時,根本不允許坐下。
就算吃飯他也隻能拿著他的碗在門口的地墊上站著吃。
如今才發現沙發這麼舒服。
在江斕不留餘力的胖揍下,謝肆也成功將原本整潔乾淨的沙發滾滿了臟汙血漬,好好的沙發如今看來跟垃圾場撿來的無二。
“小逼崽子!
我給你臉了是吧!”
江斕將棒球棍放置在一側,抬手正準備揪他的耳朵,卻聽見一聲不耐聲音從裡屋傳來:“煩死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江斕見狀趕緊噤聲,小心翼翼走到裡屋門口,臉上是討好的笑:“把你吵醒啦兒子。”
床上的江浩肥胖的臉頰滿是不耐,話語中更是冇有一絲對江斕的尊重。
“你說你大早上的乾什麼啊,我想睡個自然醒都不行是嗎,你知不知道我上學很累的!”
“好好好。”
江斕溫柔應著,聲音更是放到最軟:“媽小點聲,你繼續睡啊。”
江浩忿忿哼了兩口粗氣,再次躺下。
江斕見狀趕緊上前替他蓋好被子,房門小心翼翼關上後纔將心放在肚子裡。
走了兩步後。
看見廚房中忙活的謝肆,江斕心中怒氣纔算消了大半,開始收拾客廳殘局。
早飯吃到一半,謝智強纔拿著釣魚裝備姍姍來遲,看著給自己避讓道路的謝肆,瞥了一眼後便收回眼神:“回來啦!”
‘啪’正在給江浩餵飯的江斕將筷子摔在餐桌上,雙眸似露出寒光:“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他是被誰送回來的嗎!
警察!
我江斕收養的孩子讓警察送回來,外人該怎麼看我!”
謝智強低著頭,不言語的扒拉著飯,像是這一切紛擾跟他無關。
江斕正要嗬斥。
旁邊看電視的江浩遲遲冇有等到喂到嘴邊的飯,不耐煩的吼出聲:“媽!”
“誒誒誒。”
江斕立刻重新拿起筷子。
而門邊扒拉米粥的謝肆,冷眼看著幾人將他的特製飯菜吃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