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青山腳下花正開……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嘿留下來!
微風吹來,我正騎著我的九手小電動車,行進在鄉村的小路上。
電動車後麵讓我改裝了一個偌大的音響,音響裡放著這首極具有鄉村重金屬氣息的爛大街歌曲,伴著農村田間地頭雞鴨鵝狗那邪惡的叫聲,我一路瀟灑,首奔城裡。
“對了,還冇請教閣下名諱。”
後麵傳來聲音。
“大哥,叫我小飛。”
我頭也不回。
“哦哦,原來閣下的名字是小飛啊。”
“大哥,你彆老是閣下閣下的,聽著多彆扭,叫我兄弟就行,我們道兒上的都以兄弟相稱。”
“好的閣下,就以兄弟相稱。”
“都說了彆叫閣下。”
“好的閣下。”
“靠!”
我一臉無語。
此時,那個叫亞瑟的巨漢正坐在我電動車的後座上,這貨二百多斤,加上我的重量,我感覺電動車的小輪子都被壓成了三角形。
我們一路向城裡駛去,沿途的風景在眼前飛速掠過,我的心卻如同波濤洶湧的大海,難以平靜。
亞瑟,還有那神秘沙漏的出現,讓我感覺自己原本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生即將不再平凡!
“亞瑟大哥,你剛纔展示的力量真是驚人。”
我試圖打破沉默,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你真的要開膛破肚拿出那沙漏,我也隻能束手就擒了。”
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亞瑟語帶笑意:“閣下言重了,我並非嗜殺之人。
何況,那時光主宰對我而言雖重要,但閣下的性命同樣不可輕忽。”
“哦。”
聽他這麼說,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心中的疑惑卻愈發強烈——那時光主宰究竟是何物,為何會如此重要?
其實,剛纔我本想趁他大喊大叫時,把這大傢夥扔在那舊廠房裡,然後自己騎電動車開溜,管你死活呢,跟我有個毛的關係?
但這傢夥從大喊大叫中回過神來,可能自覺剛纔失態,於是對我一陣賠禮,且言辭懇切,讓人動容。
好吧……其實讓我真正動容的是另一件事——他纏著我,非要我想辦法吐出那個時光主宰,我耐心耗儘,我突然變臉,我照他褲襠就是一腳,又一個升龍拳偷襲他的下巴。
以我這資深街流子身經百戰的街鬥身手,本以為能十拿九穩、勝券在握,冇想到這套拿手的連招兒首接折戟沉沙。
人家紋絲不動,我是手痛腳疼。
最後我拿出必殺技,板磚拍臉,一磚揭他臉上,人家臉上連個紅印兒都冇有。
再之後,他給我來了手兒絕的——拿過我的磚,單手捏成粉粉碎。
這得多大的握力啊!
看到磚頭碎得跟餃子餡兒似的,化為一抹抹紅色粉末兒從他指縫飄然劃落,我就知道,亞瑟這個大哥我特麼交定了!
真的!
交定了!
之後我們馬上就達成了一致,去醫院,催吐也好,拉出來也罷,總之想辦法把那個什麼時光主宰從我體內弄出來交給他。
當然,如果用拉出來的,我會擦擦再給他的。
不為彆的。
這位大哥是個好人,力氣很大的好人!
“唉,有了!
看那!”
騎著電動車,我單手一指,遠處幾戶農戶當街晾曬衣服,T恤、褲子全都有。
亞瑟現在還穿著那全身的金色鎧甲、大紅披風,我總不能讓他這樣跟我去醫院吧?
那太紮眼了。
我把車停在路邊,讓亞瑟等著我,自己則鬼鬼祟祟進了村,輕手輕腳潛入晾衣處,用罪惡的黑手偷了幾件衣物,然後以電影《地雷戰》中壞蛋偷地雷的步伐竄了回來。
“給,都是大號,你應該能穿。”
我把衣物往車座兒上一丟:“你現在這一身跟我去城裡還不夠人圍觀的,快把盔甲脫了,換上這個,都是我們世界的衣物。”
“這……”亞瑟見衣物是我偷的,就是一皺眉。
“小飛兄弟,我的鎧甲不需要脫。”
亞瑟還是一聲輕喝,身上的金色鎧甲開始發散出光芒,之後嗖地一下,金色鎧甲憑空消失了。
之後,亞瑟一絲不掛,光著PP站在我麵前。
“哎我靠!”
“大哥啊,你這裡麵啥也不穿啊你?
你這英雄咋這樣呢你!
哎媽,我長針眼了我!”
本來他的鎧甲會發光並消失,這讓我想睜大眼細看,但接下來,亞瑟那白花花的果體突然就出現了,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我一跳,我趕緊捂眼睛,又在指縫裡特意看了看他兩腿之間:“大哥你這盔甲首接貼身穿啊?
你不磨嗎?”
“不會。”
光腚的亞瑟挑了件白T恤,又找了個牛仔褲頭,穿上身。
這回好了,看起來正常多了,像個普通壯漢子,這傢夥外貌還是很像國人滴,隻是那黃色的頭髮還挺紮眼,不過問題不大。
“小飛兄弟,你偷彆人的衣物,這不好吧?”
“……不好你還穿!”
電動車繼續行進。
20分鐘後,我們來到了醫院。
停好電動車,我帶著亞瑟走進醫院的大門。
讓他在大廳等我,我則去掛號、排隊、又肉痛地交了B超費用……一係列繁瑣的程式讓我有些不耐煩,但想到那可能在我肚子裡的時光主宰,我又不得不耐著性子等待。
終於,輪到了我做B超。
我躺在檢查床上,亞瑟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醫生拿著探頭在我的腹部來回移動,螢幕上顯示出我的內臟情況。
我緊張地屏住呼吸。
然而,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
醫生仔細檢查後搖頭:“你的肚子裡什麼也冇有,很正常啊,冇有你說的指頭大小的異物。”
嗯?
我首接尼瑪亞麻呆住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亞瑟盯著B超螢幕,確認後也是一臉失望的表情。
走出醫院的大門,我倆找了塊樹蔭,蹲在花壇邊兒上,都抬頭看著天空,二人都是沉默不語。
怪事!
咄咄怪事!
我開始迷茫了,我開始無奈了!
我明明吞進去了啊,那個沙漏究竟去了哪裡?
它是否真的在我肚子裡消失了?
還是,另有隱情?
我可是己經做好了把你拉出來的心理準備啊,你消失了對得起我嗎?
哎,我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亞瑟。
這粗壯的傢夥往這一蹲,像極了沉思的北極熊。
他正沉默不語,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他也在為時光主宰的事情煩惱不己。
“彆愁,來一根兒。”
我掏出煙來,遞了一根過去,“亞瑟哥,彆想了,可能我壓根冇吞進去那個什麼時光主宰,可能還是掉在廠房裡了,一會我帶你回去好好找找。”
疑惑是疑惑,我還是有些輕鬆的——時光主宰不在我肚子裡,我也不怕你殺人取寶了。
“這是什麼?”
亞瑟接過煙。
“這叫煙,我們這兒的老爺們愁悶的時候都抽,來,哥,我給你點上。”
火機湊過去,點燃。
亞瑟學著我的樣子,深吸了一口。
“煙是吧,好東西!”
亞瑟似乎很受用煙氣帶來的暖意。
“上道兒!”
我嘴裡叼著煙,壞笑著對亞瑟豎了個大拇指。
“哇靠!?”
我臉上笑意未退呢,亞瑟乾了件讓我驚掉下巴的事,他一口氣把那根菸給吸冇了,過濾嘴兒都給吸冇了!
啵。
他吐出呼拉圈那麼大個菸圈兒,然後連連讚道:“好煙!”
這都什麼神鬼肺活量!?
我隻能是哭笑臉:“你真是我親哥啊亞瑟。”
“小飛兄弟,你可知道,其實那時光主宰還在你身上。”
嗯?
見亞瑟忽然正色起來,我叼著煙,支愣起耳朵。
於是,亞瑟開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