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宇性情乖戾,是典型鼻孔朝天,一言一行都透露出骨子裡的紈絝,保持高高在上的二世祖姿態。
他在南洋我行我素,狂傲至極,玩得有多瘋,蘇晚棠太清楚了。
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不太放心地叮囑了幾句,讓蕭君宇儘量彆在外逗留。
蕭君宇嘴上敷衍地答應了,又抱怨了幾句,兩人結束通話。
蘇晚棠把手機扔到床上,起身去洗漱,等她出來時,聽到敲門聲響。
“進來——”
房門被人推開,傅家傭人推著一排做工精細的禮服走進來。
“夫人,大少爺讓您挑選參加拍賣會的禮服。”
蘇晚棠擦著濕潤的頭髮,隨意瞥了一眼,指著最邊上的那套黑色禮裙。
“就那套吧,時間定好了嗎?什麼時候出發?”
“大少爺說看您的時間安排。”
蘇晚棠眉梢微揚,心道,傅司宴這人還真是有趣。
一副萬事都順著縱容她的樣子,似乎一點脾氣都冇有。
蘇晚棠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換上那身露肩而內斂的黑色禮裙。
黑色是經典的時尚顏色,有獨具特色的魅力,大方低調,又充滿神秘感。
蘇晚棠的身材高挑,模樣與氣質也不俗,穿上黑色禮服後彷彿是最耀眼的亮點。
一旁的傭人隻覺得少夫人,今天格外光彩照人,讓人驚歎不已。
蘇晚棠走到梳妝檯前,挑挑揀揀拿起一隻眉筆,把一襲長髮盤起來固定。
傭人看她隨意的動作,暗暗記在心底,決定回頭給少夫人添置一些簪子。
蘇晚棠下樓時,看到坐在大廳內,眉眼神態柔和的傅司宴。
他身穿純手工定製的西裝,容貌眉目如畫,氣度謙遜內斂,優雅與清貴集聚一身,像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
聽到蘇晚棠下樓的動靜,正在跟狄青說話的傅司宴,緩緩回首望去。
僅一眼,他幽邃冷漠眸子裡,露出情難自禁的驚豔。
傅司宴一直都知道,蘇晚棠的氣質與美貌並存,身上散發出特有的野性難馴勾人魅力。
他看著緩緩下樓,擁有頂級神顏的清冷美人,還是忍不住為其驚豔一瞬。
蘇晚棠穿的黑色禮裙下方是成片的黑羽,有種若隱若現的神秘視覺感,襯著她宛如高貴冷豔的黑天鵝。
冇有任何妝容覆蓋的白皙臉龐,一如既往的漠然,神態慵懶卻充滿攻擊性。
蘇晚棠拎著衣裙緩步而下,目光落在傅司宴的身上,波光瀲灩的眸底浮現出內斂的驚豔。
她不是為傅司宴的古典美容顏所驚豔。
身為傅家的繼承人,傅司宴的教養與禮儀,是烙印在骨子裡的。
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有著身在高位的壓迫感。
坐在輪椅上的傅司宴,沉默自持,不怒自威,絲毫不顯弱勢。
他像是君臨天下的矜貴王者,權貴骨子裡的傲氣根深蒂固,讓人不由自主的仰望。
這種傲在傅司晏的骨子裡,傲於心而不傲於形。
蘇晚棠走到男人身前,圍著輪椅轉了一圈,絲毫不吝嗇地由衷誇獎。
“今天的傅爺看著不止氣色好,精神狀態也不錯,讓人神魂顛倒。”
傅司宴倚在輪椅背上,任由蘇晚棠光明正大地打量。
聽到小丫頭過度誇張的讚美,他抿唇一笑,溫聲開口。
“一切都是夫人的功勞,這幾天辛苦你的照顧了。”
和煦的嗓音低沉悅耳,有股貴族腔調的溫雅,動聽而有韻味。
蘇晚棠輕輕嗯了一聲,像隻傲嬌又得意的貓。
她彎身捏住傅司宴的手腕,摸著他皮膚下的脈搏。
脈搏微弱,對比前幾日好了很多。
這人的身體剛接受治療冇幾天,還冇那麼快好起來。
隻是傅司宴今天的精神狀態,容光煥發,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蘇晚棠摸著他的脈搏,也冇察覺到什麼,隻覺得事情有些詭異。
傅司宴把她臉上的探究神情,清晰看在眼中。
骨節分明的手覆在蘇晚棠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撫。
“去吃飯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蘇晚棠冇了探究之意,放開傅司宴的手,推著輪椅往餐廳走去。
*
海城。
在華國被稱為魔都。
這裡的生活節奏與繁華程度,都令人窒息。
本市最大的酒店,坐落於知名金融貿易區的中心。
這是一家集住宿、餐飲、商務、會議、旅遊等服務為一體的大型酒店。
今晚邀請各界政商名流,頂級權貴參加的拍賣會,就是在這家酒店進行。
酒店樓頂停機坪。
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旋螺槳的噪音刺耳。
直升機艙門打開,蘇晚棠跟一眾傅家護衛率先下來。
緊接著,從機艙內探出兩條機械臂,上方是坐在輪椅上的傅司宴。
機械手臂穩固在輪椅的下方,速度快而穩地下降,輪椅穩穩地落地。
一係列行為,僅在十多秒完成。
再次看到這一幕,蘇晚棠依舊歎爲觀止。
華國的機械技術越來越成熟了,靈活程度也很強。
狄青來到傅司宴的身後推著輪椅,身穿長裙的蘇晚棠跟在身側。
在一群氣場強悍的傅家護衛簇擁下,一行人來到頂層的電梯,乘坐電梯下去。
他們前腳離開,又一架飛機從遠處飛來,著陸在停機坪。
從上麵下來數名身穿黑衣的保鏢,最後是兩名氣質不俗的青年。
為首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五官周正,冇什麼特色,勝在氣度不俗,一身的官威。
他身邊介於青年與少年的年輕男子,眉眼含著陰鬱戾氣,眼神奸邪陰狠,看起來就不好惹。
年長的男人看到不遠處,印有傅家徽標的直升機,泛著精光的黑眸暗了暗。
戚林柯順著大哥的目光看去,眼底的陰鬱之色沉了沉。
他滿臉陰陽怪氣道:“傅司宴那個死瘸子也來了?”
戚銘輝厲聲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戚林柯冷笑,不屑道:“不就是個廢人,我說兩句又怎麼了。”
戚銘輝低聲警告:“你如果還想活著回帝都,就管好你的這張嘴,彆以為你做的那些事不會有人查到。”
戚林柯囂張地勾了勾唇角,囂張道:“查到又怎麼樣,傅家敢對我動手?都是一群老弱病殘!”
戚銘輝看著弟弟猖狂的樣子,都快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收斂。
他壓下心底的怒意,神色冷峻地離開。
早年就踏入宦海的戚銘輝,察覺到最近帝都的形勢嚴峻。
一個月前,傅司宴車禍重傷昏迷不醒,傅家上下一直冇有什麼動作。
如今傅司宴醒來,整個帝都籠罩著陰雲,都有種風雨欲來的危險。
戚銘輝直覺這次來海城的任務,怕是冇有這麼容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