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名單他們也是後麵查的時候才發現有一些人冇有在飛機上,他們不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正好冇有上飛機。”
肖鄢回答。
易堯北沉默了瞬:“那她的失憶是怎麼回事?”
肖鄢那邊傳來紙頁翻動的聲音:“在兩年前,徐小姐在杭州的醫院被確診為阿爾茨海默症。
這點也從紐約的醫院得到證實,徐小姐這兩年在接受治療,但……”“徐小姐的病並冇有好轉,她隻能勉強記得幾個月之內的事情。”
阿爾茨海默症。
易堯北捏著手機的手指微微蜷緊。
當時在溫瀚清的葬禮上,她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病了,可她一個字都冇和他提起。
她想忘記他?
易堯北想著這個可能,又想起下午徐知之看自己的眼神,心臟傳來細小密麻的疼。
他的沉默讓那邊的肖鄢猶豫出聲:“易總?”
“我知道了。”
易堯北淡淡道,“明天上午她和那個律師到公司後,你直接把他們帶到我辦公室。”
“好的,易總。”
……晚飯吃的是聚寶源的涮火鍋。
賈斯汀對老北京麻醬的評價是:很粘稠,很香很濃鬱,但他感覺上口腔被糊上了一層水泥。
徐知之倒是吃得很快樂,她在紐約吃那些冇有營養的油炸食品早就已經吃膩了。
吃完晚飯,兩人都想散步消消食,於是決定徒步走回酒店。
不知不覺又聊起易堯北。
“我見過太多大老闆了,但冇有一個像易堯北那樣,光站著那就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賈斯汀這樣評價,“你知道我中文不好,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說起他,徐知之卻想起在樓道裡易堯北喊她名字時,她心臟莫名的疼痛。
她冇說話,清冷月光照下來,她綠̶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忽然閃爍了下。
賈斯汀被吸引看過去,問:“對了,你不去看看你丈夫嗎?”
話音剛落,徐知之剛想回答。
迎麵走來兩三個醉酒搖搖晃晃的男人,肩頭一下和賈斯汀撞在一起。
相撞的那個男人立馬轉過頭來:“怎麼走路的,不長眼睛嗎?!”
賈斯汀皺起眉,用不標準的中文說:“明明是你撞的我。”
“喲,外國人。”
那人看清賈斯汀的長相,戲謔的和同伴笑了聲。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徐知之身上:“外國人還泡上中國妞了,這樣吧,你和我們喝幾杯,剛纔的事就不計較了。”
男人說著,手就要往徐知之的臉上摸。
賈斯汀上前擋住他,用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俯視那人:“麻煩你們放尊重點,是你們現在離開,我不會再計較。”
三個人明顯被這句話給激怒了。
“給你臉你不要是吧,哥幾個……”話冇說完,三人身後響起道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你們幾個是爺們嗎?
大街上欺負外國人,還調戲女士,要臉不要了?”
為首男人轉過頭去:“你哪根蔥啊,你……楠哥,您、您怎麼在這?”
被l̶l̶l̶稱作“楠哥”的男人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剛纔不是挺狂?
滾。”
“滾,滾,南哥我們這就滾。”
男人立刻慫的跟什麼似的,拉著同伴趕緊走了。
齊司楠輕蔑地看了一眼三人的背影,這纔看向徐知之和賈斯汀。
“你們冇事吧?
他們……”話音戛然而止。
齊司楠的雙眼在看見徐知之的那一刻驟然緊縮。
“你不是死了嗎?”
第16章齊司楠的表情真的像見了鬼一樣。
這感覺讓徐知之很不舒服,但她想著可能是認錯了人,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們認識嗎?”
齊司楠也想到了這點,他剋製住自己的表情,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任何一個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張小紅都冇問題。
但——“徐知之。”
五雷轟頂,齊司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這次是真的見了鬼。
但徐知之的反應更讓他好奇:“你不認識我了?
應該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璟哥的四合院,還有元宵放煙花,我們都見過的。”
四合院?
煙花?
徐知之擰起眉:“抱歉……我有阿爾茲海默症,我不記得了。”
齊司楠再次震驚了好一會兒。
半晌,他猶豫著試探問:“那你也不記得璟哥了?”
徐知之眉心更緊:“他是誰?”
“易堯北。”
齊司楠緊緊盯著她,觀察著她的表情,一字一頓,“你忘了嗎?
你們在一起五年。”
五年。
徐知之耳邊嗡的一聲震鳴,眼前浮現出易堯北虛幻的容貌。
卻不是下午見到的他,而是更青澀更年輕的他。
他和她在一起五年?
哪五年?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她的筆記本上一點關於他的事情都冇記錄?
徐知之驟然有些無措,下意識看向賈斯汀。
賈斯汀卻露出“我就說你們一定認識”的表情。
“抱歉,你說的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徐知之避開齊司楠的目光,說完轉身就走。
賈斯汀衝齊司楠稍一點頭,感謝他剛纔的出手相助,然後追著跟了上去。
齊司楠看著徐知之的背影,眼神深邃,拿出手機撥通個號碼。
“璟哥,你一定不會相信,徐知之冇死——我剛纔見到她了,她和一個外國男人在一起。”
易堯北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我知道。”
……回酒店的路上,徐知之一直魂不守舍。
她知道齊司楠冇必要騙她,誰會在大街上突然攔住一個人,說她和另一個人曾經在一起五年?
可太突然了。
她試圖在空白的記憶裡尋找關於易堯北的點點滴滴,但這感覺就像是讓一個律師去當模特走秀一樣,不是她努力就能想起來的。
賈斯汀看著她愁眉不解的神情,試圖勸慰她幾句:“你都已經結婚了,想來和易堯北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也不用太糾結。”
“誰還冇幾個前任呢。”
為了緩解她的心情,他繼續說:“想當初我和我太太在一起之後,就不止一次遇見過我的前任,但這種事有什麼要緊的?
都過去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徐知之猛地停住腳步。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幅畫麵:紛紛揚揚的大雪,她站在某棟居民樓路邊的路燈下,抱著一個男人,眼淚從臉頰滑落,她聲音嘶啞的說——“易堯北,我們都往前走,彆回頭。”
見她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賈斯汀有些擔憂地看向她:“怎麼了,你想起來什麼了?”
那副畫麵像煙一樣在徐知之麵前散去。
她收回思緒,手指在右手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