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短短一息時間，牧雲就被鱗片射成了篩子，鮮血狂湧而出，麵目全非。

他雙眼失去色彩，從一米高的空中摔下，腿上的疾風符還在發揮餘力，颳起陣陣狂風，卻無力起飛了。

沉重的落地聲傳來，牧雲摔在地上，氣絕身亡。

“痛！痛！”

許黑渾身劇痛，鱗片脫落的痛楚，超出他的想象，但他強忍劇痛，上去將牧雲的身體拍成稀爛，讓他死個透徹。

隨後，許黑將十塊鱗片，逐一撿了回來。

鱗片脫落，縫回去不現實，最好還是重新生長。

許黑想了想，乾脆將鱗片吞了下去，希望能如他所想的那般，重新長出。

許黑爬到了牧雲的屍體旁，將其整個人吞下，儲物袋單獨拿出，含在嘴裡。

許黑神識一揮，就將袋上的神識烙印抹除，同時烙上了自己的印記。

那兩張快要報廢的疾風符，許黑取了下來，收入儲物袋中，驅獸圈也被他吐了出來，放入儲物袋。

戰利品，日後再慢慢整理。

此刻，許黑看向那已經死去的蛇頭。

老蛇王的眼睛依舊睜開著，毒囊中的所有毒液已經消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許黑。

望著眼前的蛇頭，許黑忽然如同被一道閃電觸到，渾身一顫。

刹那間，他的腦海中，回憶起了三年前的一幕。

那時候，蛇果成熟，結了兩枚碩大的果實，芳香四溢。

許黑靈智未開，本能的上去吞噬。

然而，蜂擁而上的蛇類實在太多了，蛇果的香味，吸引了萬蛇穀過半的蛇，最終的幸運兒隻有兩個。

可想而知，這註定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可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聲傳來。

老蛇王現身了，他的氣勢，壓過了在場一切，所有蛇全都停止了爭搶，匍匐在地上。

許黑也嚇得發顫，不敢上前。

也就是此刻，老蛇王望向了許黑，這與他一模一樣的黑蛇，他看了許久後，眼中的冷意消散。

許黑身上的壓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黑連忙上去，吞掉了一枚蛇果。

在老蛇王的保護中，冇有蛇，敢上去爭搶。

甚至在吞服蛇果後，蛻變過程中，老蛇王也守護在旁邊，直至許黑完全化為蛇妖，老蛇王才安然離去。

三年前的記憶，非常模糊，許黑根本不記得，而此刻，卻是逐一浮現出來。

就如同人類回想起嬰兒時的記憶，模糊又短暫，隻有在某個時間，纔會如雷電般驚醒。

“老蛇王，你為何要待我如此？”

許黑無法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蛇類是冰冷無情的，即便是同族，也會自相殘殺，適者生存。

可是，老蛇王的做法，顛覆了這一點。

許黑停在原地，陷入久久的沉默中，無法釋懷。

他的心中，漸漸有了一絲悲涼。

這種難言的情緒，慢慢積累，最終轉化為了滔天仇恨。

“人類，捕蛇人，我許黑，與爾等不共戴天！！”

萬蛇穀外。

許黑挖了一個大坑，將老蛇王的屍體埋了進去，並立上一塊大石為碑。

他這是仿造人類的做法，入土為安，希望下一世能投個好胎，轉世為人，不用再受苦受難。

蛇之一生，短短十餘載，即便老蛇王不戰死，也壽元將儘。

“但凡通靈之物，都會心繫後代，我猜，這就是你給我蛇果的原因吧。”許黑心中暗道。

他對著大石頭，磕了三個頭。

他不知老蛇王是他的父母，爺爺，亦或是太爺爺，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他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