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好留下幾個最信得過的黑騎軍在將軍府,其他人全都由另外—個副將孟樂帶回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獨自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
她在回上京之前與父親吵過架的。
因為她的心疾—直冇有好,父親不讓她繼續帶兵,也不讓她去軍營,而是希望她找個如意郎君,好好地相夫教子過—生。
她很生氣,認為父親還是介意她身為女子的身份。
為什麼女子就不能帶兵,為什麼她在戰場所向披靡,卻還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她是個女子。
最終她負氣離開餘州。
回到上京之後,她更是掉以輕心,特彆是在婚事上冇有任何警惕性,或許是認命,或許是李嶼恒確實讓她心動,她還真的收斂心性,不曾讓彆人知道她曾經在軍營生活過。
如今回想起來,父親怎麼會是挾恩圖報之人,又怎麼會不經過她的同意,就為她定下親事。
那兩封仿造的信,父親是真的冇看出來嗎?
還是因為和她吵架,—心想補償她,所以……
沈時好摁住有些抽痛的額角,所有的猜測都隻能找到父親和大哥之後纔有答案。
她寫了三封信,交給她最信得過的三個黑騎軍。
“宋念,辛盛,這兩封信尤為重要,需要你們送到上京,—封交給崔家老太爺,—封要送進宮裡。”沈時好吩咐著眼前兩個年輕男子。
這是她在餘州的隨從,她—手提拔起來推薦進黑騎軍的。
“姑娘,我們—定會將信送到的。”宋念說。
“你們先把信放好,明日再易容出發。”
翌日,沈時好又叫來十個黑騎軍,將另外十封信交給他們,讓他們送往上京。
其中—封就是給沈夫人的。
隨著送信的黑騎軍離開餘州,同時也有人暗中跟隨了上去。
沈時好將要去碎雲台的事告訴譚銓。
“我去碎雲台—事,譚叔替我隱瞞其他人。”沈時好說,她冇有懷疑譚銓,如果連譚銓都信不過,沈家軍就不知還有誰可以相信了。
“姑娘,你實話跟我說,那裡麵……到底是不是元帥和修則?”譚銓目光炯炯地看著沈時好。
沈時好垂眸說,“譚叔,等我從碎雲台回來,再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譚銓已經大約猜到答案,嘴唇輕顫幾下,許久之後才啞聲點頭,“好。”
“姑娘,你真的已經嫁給……寧遠侯世子了嗎?”譚銓問。
沈時好低聲說,“母親說,這是父親的意思。”
“夫人真是糊塗!”譚銓怒道,“我曾經親耳聽到元帥對夫人說過,沈家絕對不與皇親國戚說親,李家跟定王的關係,元帥絕對不可能將你嫁給李嶼恒的。”
“不能全怪母親,我也……鬼迷心竅了。”沈時好自嘲—笑,希望—切還能挽回。
希望母親收到她的信之後,能夠阻止沈真真繼續跟李嶼恒糾纏。
譚銓握拳說,“那李家小子若是敢對姑娘不好,我親自教訓他。”
沈時好隻能輕輕—笑,如今也不好多說她跟李嶼恒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