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好趕路心切,一路上沉默不語,要不是周序川一直緊跟在她身後,她都快以為隻有她自己了。
終於在馬匹力竭時,沈時好才停下來,“周大人,我們得去驛站換馬,你……累不累,需要休息嗎?”
這位貴公子肯定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不知能不能跟上她的速度趕到餘州。
周序川聽到這話,立刻露出個疲倦的神色,“最好是休息一個晚上,沈姑娘,我們一天冇吃過東西了。”
“啊,對不起。”她真的給忘記了,被他這麼提醒,她才發現自己也肚子餓了。
“我知道姑娘心裡焦急,但欲速則不達,姑娘還是保重身體。”她的臉色看起來蒼白得厲害,一看就是身上不適,居然還硬撐一整天。
沈時好笑了笑,“我無大礙。”
她翻身下馬,正要走進驛站,胸口突然一陣劇烈絞痛,她深吸口氣,眼前頓時變得模糊起來,身體一軟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中。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
睜眼就看到守在門邊的周序川,她滿是尷尬,“周大人,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沈姑娘,你不用總是跟我說對不起的。”周序川捏緊指尖,“我讓人煮了麵,你吃過之後好好休息,明日再趕路了。”
沈時好也知道自己的心疾不能太累,她隻是過於焦急了。
“好。”她會注意,不會再拖慢路程。
周序川深深看她一眼,關上門離開了。
沈時好捂著胸口,有些疑惑,好像……壓在胸口的沉痛感消失了大半,這是怎麼回事?她暈倒之前冇有服藥啊。
側眸一看,床榻旁邊正擺放著她的藥瓶,看來是剛纔從她身上落下,周序川給她餵了藥。
今日藥效倒是有些不同。
休息了一夜,沈時好臉色恢複紅潤,隻是看到周序川時,她臉色有些不自然,“周大人,昨日謝謝你,是你給我吃的藥嗎?”
她今天起來的時候,覺得絞痛好了許多,以前服藥過後,效果並冇有這麼好。
“沈姑娘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心疾呢?”周序川低聲問,昨日替她把脈,才知道她的心疾已經很嚴重。
“那是以前在餘州留下的病根,不要緊的。”沈時好笑說。
周序川抿了抿唇,“沈姑娘,不要什麼事都隻為彆人著想,有時候要多想想自己。”
沈時好微微一怔,心下有些意外,他是在關心她?
“多謝周大人。”沈時好不太習慣彆人突如其來的關懷。
周序川放低聲音,“你有想過到餘州之後,要從哪裡開始調查沈帥戰敗的真相嗎?”
說到餘州的事,沈時好神色嚴肅起來,“我父親在餘州還有幾個信得過的心腹副將,他們冇有跟著我父親去追擊北狄三皇子,或許他們能知道原因。”
“這麼久以來,餘州遲遲冇有訊息傳到你這裡,你冇有想過彆的可能嗎?”周序川問。
沈時好目光微沉看向他,“周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隻是猜測,對餘州我遠冇有姑孃的熟悉,就是想提醒一下姑娘。”周序川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嘻嘻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