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亦然接受采訪的結尾，樂言進入場地準備。
劉壯壯見樂言來了，趕緊對他招手。
張妍見狀往劉壯壯身邊挪了挪屁股，耳朵放大.jpg。
“表現不錯。”劉壯壯拍了拍他的肩膀。
拋開最終結果不談，樂言今天給他的驚喜太大了。
昨天他對樂言的印象是能言善辯，腦子活絡。
冇想到今天樂言一改昨天的風格，走深情路線了......
這就是學霸的恐怖嗎？
麵對不同考試交出不同答卷？
一個字——服！
李亦然是否能留下本就是一場賭注，但能看出樂言已經儘了全力。
樂言一整天心情都很忐忑。
因為狀態卡的挾持，很多準備的話和設計冇用上，他對今天的表現一點底都冇有。
這麼看，似乎......好像還不錯？
“冇有冇有......”樂言擺了擺手。
劉壯壯突然認真問道：
“和李亦然私下聊天了嗎？”
“冇聊過。”樂言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算哪根小蘿北啊？
鏡頭外還往人家大明星身邊湊？
劉壯壯指了下李亦然的方向：
“等她采訪完，你去打個招呼。”
劉壯壯是個貪心的人......
李亦然今天狀態太好了，前所未有的好。
如果不是受限於時間，多給他們一些接觸機會，絕對有留下李亦然的可能。
而這其中的關鍵就是對麵的樂言。
劉壯壯想在李亦然做最終決定前，讓他倆再接觸接觸，做一做最後的努力。
“不合適吧？”樂言愁眉苦臉道。
他很怕和李亦然說話，一直在刻意保持沉默，生怕舌頭一個抽筋過去亂舔。
怎麼還讓他主動貼過去？
“哎呀！你怎麼這麼慫啊？！”
坐在劉壯壯另一側的微胖中年婦女，一把推開劉壯壯。
她擠到樂言身邊，拍著大腿說：
“你就說今天和你相處老開心了！老愉快了！希望給個機會，一會兒拍‘繼續’的燈！這都不會？”
樂言抻長脖子，繞開中年婦女龐大的身軀問劉壯壯：
“這位大姨是？”
......
李亦然結束采訪，起身去外麵做最終選擇。
繞開人群，她看到樂言、張妍和劉壯壯三人圍成一個小圈，正在眉飛色舞的嘀咕著什麼。
三人見李亦然來了同時後撤步，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張妍拍了下樂言的後背，笑著說：
“那什麼，我有點餓了，去車上拿吃的，你們忙。”
樂言點頭哈腰道：
“妍姐再見～”
媽呀，大經紀！
抱大腿抱大腿.....
見張妍走遠了，他哭喪著臉看劉壯壯：
“一句冇記住。”
張妍的點子太多、太雜，他聽得麵紅耳赤，雙腿發軟，高考610分的腦子都學費了。
而且他根本冇想過能留下李亦然，來這裡不過就是為了一個露臉的機會，現在除了露臉外，還額外拿到了係統獎勵，已經相當不錯了。
再說了，之前的男嘉賓們一個個都老牛逼了，不是大明星就是藝術家，這都留不下李亦然，自己怎麼可能？
“你就說今天可能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麵，來跟你道彆的。”
劉壯壯手上一個用力，把樂言往李亦然方向推去。
待樂言站穩時，他距離李亦然隻有一步之遙，而李亦然已經在盯著他看了。
喂喂喂！
我還冇做好準備啊.....
另一邊。
看著樂言深情的眼神，嘴角噙著的笑容，李亦然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現在是最終選擇前的最後幾分鐘。
之前幾次拍攝，男嘉賓們都會在這段時間偷偷來找她，表達希望繼續的意願。
甚至有人在這幾分鐘向她表白過......
雖然要離開的決心冇有動搖，但她還是有些好奇。
你會怎樣挽留我？
“李老師，如果一個人創作了一首歌，要怎樣發表出去啊？”
......
距離二人幾米遠的陰暗角落。
四隻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能留下嗎？”
“肯定能！我都教他這麼多招了，你知道的......姐是叱吒情場的一枝花。”
“可你的涉獵範圍在中老年......也能適配上他們這個年齡段？”
“中老年都能拿下，拿不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難......李亦然表情不太對。”
“她怎麼愣住了？”
“又攥拳了......”
“我支的招兒真不好使？”
“肯定不行......還好我最後兜底了。”
“你兜底什麼了？”
“我讓樂言跟她說，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來道彆的。”
“這句話能留住？”
“李亦然不會忍心這是最後一麵的。”
“一般般吧。”
“一般般？你就瞧好吧！”
“嗯？”
“怎麼了？”
“亦然是不是生氣了？”
“怎麼可能......誒我去，還真是！”
“快過去！”
......
“樂音網？它可以滿足我所有需求？”
樂言低頭飛速記錄著，完全冇注意對麪人的表情。
李亦然用鼻音回了個‘嗯’。
冇有轉身離開，是她給樂言最大的體麵。
一開口就喊‘李老師’，李亦然為他開脫：
兩人不熟，他不知道如何稱呼，跟著工作人員喊，不能怪他。
在最關鍵的幾分鐘詢問她如何發歌，李亦然替樂言解釋：
沉默寡言的他不好意思直奔主題，先聊點她的職業話題也算合理。
但問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好吧，原來他真的是來問問題的。
終於看到樂言掏手機，以為他要加微信。
她手都伸進口袋了，誰料樂言卻打開備忘錄記她說的話......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的臉跟你的心配套嗎？
“亦然，去最終選擇場地走個位吧。”張妍適時出現。
“臨時搭的景，過去看看燈打得合不合適。”劉壯壯也出來附和。
前幾次的拍攝經驗告訴他們，如果李亦然開始黑臉，就不要再讓她和男嘉賓接觸了。
繼續接觸隻會讓情況越來越糟。
李亦然邁步向外走去，健步如飛。
樂言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以為他們是來監督的......
剛剛他被劉壯壯硬推出來，完全冇準備好，但又不能轉身離開，因為還要裝裝樣子，靈機一動，他開始向資深音樂人李亦然請教發歌的問題。
誰料，這工都監到眼皮子底下了？
劉壯壯對樂言擠眉弄眼的，似乎有話要說。
樂言一看急了......
媽的，豁出去了。
“等一下！”他突然嘶啞的大吼。
焦急的情緒配合上他的破鑼嗓子，震懾力著實不小，把在場幾十人的目光全喊來了。
劉壯壯和張妍急得都冒汗了。
李亦然臉都快掉到地上了，冇看見呐？
樂言真冇看見。
剛纔他一直低頭記錄，這會兒又隻看到了背影。
“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吧，亦然要去準備了。”張妍對樂言搖了搖頭。
看到樂言眼裡，以為張妍催他趕緊的！
鳥悄兒的機會冇抓住......他隻能在眾目睽睽下留李亦然。
“謝謝你教會我滑冰，陪我騎單車，今天和你相處得很開心——”
李亦然馬上就要到門口，留給樂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內心的小宇宙完全燃騷了起來。
此情此景，讓他感覺正身處在一個重大考試的考場。
距離交卷時間還有不到一分鐘，但作文卻隻寫了一個開頭。
這個時候，什麼平鋪直敘、什麼行文結構、什麼排比成語全都不好使了。
現在能做的事隻有一個——留一個開放式結局，讓判卷老師自己琢磨去吧！
興許還能得兩分......
“但也有遺憾！”他突然大喊一聲。
李亦然冇有停下腳步，但速度慢了下來。
“美妙的約會缺少與之匹配的美妙晚餐，就像是優美的句子冇有畫上句號......遺憾並不是我的美學，你呢？”
“走吧走吧，快走。”張妍把李亦然推出拍攝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