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生笑了:“第一次見你,是在衛夫人那裡,你姐姐姐夫疼你,所以叫你拋頭露麵,去那種不入流的場合相親?”
衛夫人的百果宴到了陳三嘴裡成了不入流的地方。
若是衛夫人在此,怕是會被氣死。
蘇晚反駁他:“我那次是被嘉玉硬拉過去的,我並不想相親,我以後即便嫁人,也要嫁到江南那邊去。
我是柳州人,出生就在江南,我的胃也是南邊的胃,不習慣北邊的食物。”
藉此表明,她不想攀上京城公子哥的高枝,和陳三的幾次碰麵,也都是純屬天意。
這是事實,也解釋了她為何出現在相親宴上,卻不認識大名鼎鼎的陳三公子的原因。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我。”
陳落生睜開了眼睛,他擁有一雙銳利的鳳眸,與梁塵那氾濫多情的桃花眼不同,他鳳眸上挑,展現的是他的霸氣和狂野。
他慵懶的輕笑了一聲。
“你會記住我的。”
“你也會因為我,而喜歡上京的。”
這些公子哥,古往今來,都是這般的傲氣。
因為金錢,因為權勢,他們生來就站的比彆人高。
在彆人費儘腦汁為了女神努力奮鬥時,那些女神卻爭搶著做他們的玩物。
一切,都得來的太容易。
所以他們慾壑難填,想要的更多。
像這類人,蘇晚與他們打了半輩子交道,知道這些人喜歡什麼,他們喜歡的是追逐獵物時的那種過程。
一旦得手,很快就會膩煩。
蘇晚纔不會讓自己淪為普通的玩物,她義正言辭的看著陳落生。
腦海中靈光一閃,快速的想到了梁塵。
臉上浮現一抹憧憬。
“陳落生,我會因為你的名字好聽而記住你,但我永遠不會喜歡上京城的。”
一抹霞光掠上她的臉頰,此時此刻的她,像一隻顫動著羽毛的小鳥,撲棱著翅膀,希望飛到高空去。
眼神幽幽,彷彿看到了江南水鄉。
“我喜歡的是金陵城,那裡有我喜歡的山山水水。”
語氣再一轉,轉為喪氣怨氣:“我來上京,是……”
戛然而止的語調,配上泫然欲泣的淚眼,足夠陳落生去猜想她的故事了。
女人帶來的神秘感和疏離感,可以大大的激發男人的征服欲。
蘇晚可以保證,現在的陳三對她,一定是記憶深刻。
馬車終於停下了。
雪微居的老闆親自帶著一群人站在門口恭候。
陳落生掀開車簾,就有一個看似機靈的男童跪在馬車前,雙手撐在地上,露出腰背,叫陳公子踩著下馬車。
蘇晚在車裡見到了這一幕,眉頭不禁一皺。
拿人肉當板凳踩踏,這涉及到侮辱人格尊嚴,她下意識就覺得陳三莫名的討厭了。
陳落生笑了笑,輕輕踢了男童一腳,聲音淡淡的:“打哪學來的規矩,我可從來不喜歡這一套。”
雪微居的老闆臉上擠出幾道褶子,笑的極其諂媚。
“這是打南邊傳來的,聽說南邊的有些公子哥,就喜歡踩著男童或是女童的腰背下馬車。
三公子放心,這男童是經過訓練的,您隻管踩,擔保他不會哼出一個不字。”
陳落生讓男童讓開,徑自跳下了馬車。
走到陳年身邊,要了一根馬鞭,高高揚起,抽了那老闆兩下。
老闆疼的眉頭直皺,卻又不敢得罪人,還要擠出諂媚的笑。
那神情,真是說不出的滑稽。
“你們雪微居從前玩的是雅緻,現在玩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