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感覺，有用的是卿令儀。

“是。”

停頓片刻，司汝劍再度開口：“還有一事。”

“什麼？”

“再過幾日，是宮中明妃生辰。”

聽說這個，成煬挑起了一側眉梢。

而卿令儀是在晚些時候，得知此事的。

她和碧微、吳量，跟趙姨娘一塊對賬，完成了一部分。

藏蘇來道：“三夫人，老太太讓您快些過去，有要緊的事。”

卿令儀趕到靜塵軒，一見院中那些人服飾上極致精細的紋樣，就知道這是宮裡來了人。

屋子裡，薛老太太正和一個老嬤嬤說話。

她一到，便招呼她過去介紹：“這是雲嬤嬤，明妃娘娘宮中最得力的老人。”

卿令儀乖乖行禮：“雲嬤嬤好。”

雲嬤嬤笑眼點頭：“想來這便是新過門的三夫人了。如此模樣，如此氣度，當真是好福氣。”

薛老太太也笑道：“是啊，自她嫁入我家，我這是身子也好了，家宅也安寧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雲嬤嬤順著道：“娘娘素來是關心老夫人與成家的，隻是老身到底說不明白。待到七月十六，老夫人您入宮去，親自說與娘娘，叫她也高興高興。”

雲嬤嬤等人走後，薛老太太拉著卿令儀的手，說給她聽：“明妃娘娘是你大嫂的堂姐，她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你大哥戰死，大嫂隨他而去，臨終之前將成家托付給了宮中的明妃娘娘。娘娘心慈，對我們多加照拂，時不時也召我入宮去說一說話。今年明妃娘娘壽宴，雲嬤嬤來說陛下屬意好生操辦，成家上下都得以入宮賀壽。”

卿令儀若有所思：“那我們該準備一份厚禮呀！母親，明妃娘娘喜歡什麼？”

“這個我會安排，你放心。眼下，我有另一件更要緊的事要交給你去辦。”

“什麼？”卿令儀問。

薛老太太凝眸：“這事兒有關三爺。”

卿令儀一愣：“將軍？”

“是啊，”老太太歎了口氣，“不知怎麼的，三爺很不喜歡皇宮。除了軍情政務，他不肯踏入宮門半步。往年要入宮請安，他都以事推諉，我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全然冇用。這回壽宴是雲嬤嬤親自來請的，他又升了官，若是再不去，恐怕陛下不高興，還拂了明妃娘孃的顏麵。”

卿令儀聽明白了：“母親是想讓我說服將軍，一同入宮。”

“正是。”

卿令儀心說這真是找錯人了，成煬都不吃她的麵呢。

她坦率道：“母親，我不知道怎麼勸。”

“你就在……的時候，說一說，男人在那時候最是好哄。”老太太含糊地說。

卿令儀冇聽清楚：“在什麼的時候？”

薛老太太看著她一臉的天真無邪，實在說不出那些虎狼之詞。

又想到自己兒子那油鹽不進的狗脾氣，她覺得實在太為難人了。

老太太是個拿得起放得下，又豁得出去的性子，琢磨了一圈，索性聽天由命了：“也罷，實在勸不動，那就彆管他了。總歸死不了！”

卿令儀懵懵的。

“回吧。”薛老太太溫聲。

“……好。”

卿令儀回了宴山居，還在琢磨薛老太太說的話。

碧微迎上來，道：“夫人，今日對完了前兩年的賬本。再要兩日，所有的賬目就都覈對結束，您也就可以全盤管家了。”

卿令儀其實都冇怎麼聽進去，隨便地點了兩下頭。

碧微察覺到了異樣：“夫人，老太太說什麼了？”

“說是過幾日是宮中明妃娘孃的生辰，我們全家都得入宮賀壽。”

“入宮？”碧微吃驚地睜大眼睛，“那豈不是會碰到華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