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值錢。
他又合上蓋子,把它單獨放回了櫃子裡,這才歪頭對著門外喊道,“老唐,老唐!”
唐叔從外麵進來,看著擺在一旁大大小小的盒子,愣了一下,“這……”
謝老爺子眯起眼睛笑了一下,“這些都給孫媳婦~”
唐叔在謝家幾十年了,當然知道這些盒子裡都裝著什麼,他知道老爺子既然已經都拿了出來,就肯定是要給,但還是低聲問道,“全都要給嗎?”
這些東西的價值,不在於它們本身的價值,而在於老爺子和老夫人的情義。
謝老爺子手背過去,揚著臉點點頭道,“誰讓謝宴禮那小子不會辦事兒呢,隻好由我這個老頭子來給他收場啦。”
“都拿下去吧。”
-
謝家老宅。
汽車引擎的聲音格外明顯。
黑色的庫裡南駛進了院子,在他進門的那個瞬間,窗邊已經不知道多了多少雙眼睛。
謝老爺子更是直接站到了門口,帶上老花鏡望了過去。
車門被打開,一雙纖細的高跟鞋在石子路上落下。
身著淺黃色裙子的女孩從車上下來,墨黑色的長髮柔軟地披在腦後,天邊淡淡的橘色光芒落在她身上,將她的髮絲染成了淺淺的金色。
謝宴禮從另一邊下來,走到了她身邊,正垂著眼睛和她說話。
剛剛在裡麵還一臉嫌棄的女孩子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謝老爺子身邊,她漂亮的臉上露出驚豔的神色,“謝宴禮能娶到這樣的?”
謝老爺子“嘖”了聲,回頭看她,“你嫂子第一次回家,你彆嚇到人家了。”
謝星沉目光落在院子裡那道纖細的身影上,若有所思地“嗯”了聲,“我知道。”
說話的功夫,謝宴禮已經帶著人進來了。
雖然他已經提前說了,謝家人多,但樓阮還是不由自主緊張了起來,她站在謝宴禮身邊,拎著東西的手心浸滿了薄汗。
謝家基因優越,也家大業大,子孫後代遍佈各行各業,個個都是行業翹楚。
一下子被這麼多人盯著,她實在冇法不緊張。
謝宴禮走到門前,盯著站在最前麵的謝老爺子,表情有些一言難儘,“怎麼穿上這個了。”
謝老爺子帶著一副銀邊老花鏡,手上拄著柺杖,身上穿著一身規整的灰色中山裝,金色的懷錶鏈子在胸前微微晃動,一頭已經花白的頭髮也已經全都規整地向後梳了過去,莊重地好似要去參加國宴。
站在老爺子身邊的謝星沉瞧著他微微笑著開口,“第一次見嫂子,當然要鄭重一些,我們家總不能個個都像哥哥一樣……”
雖然她話說到這裡就頓住了,但謝宴禮知道,她後麵要說的三個字是冇規矩。
略微一頓,她才朝著樓阮伸出了手,“嫂子好,初次見麵,我是謝星沉。”
謝家二房的獨女,明麗傳媒的ceo,樓阮早就聽過她的名字。
她伸出手,嗓音清軟,宛若春日裡的江南流水,動聽悅耳,“你好。”
“家裡人多,你彆害怕,以後熟起來就好了。”兩隻手短暫地觸碰了一下,謝星沉精緻完美的臉上帶著淺笑,給樓阮介紹身旁的人,“這是爺爺。”
拄著柺杖的謝老爺子一輩子見了不知道多少大場麵,但在此時,手心卻還是起了薄汗。
樓阮垂下眼睛,微微低頭道,“爺爺好。”
她嘴角掛著淺淺的、恰到好處的笑。
嗓音也宛若江南婉約的流水一般,清甜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