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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身上已經收拾好了,曾經清秀的臉,因為劇烈的撞擊,顯得有些扭曲,身上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刮痕,青紫,猙獰可怖。
厲呈洲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然後薑榕等人走了進來。
看到這樣的顧淺,所有人都移開了目光,帶著不忍,帶著痛苦。
薑榕做好了心理建設,纔再將目光挪到了顧淺身上,那些傷口,每一分每一厘,都狠狠灼痛了她的眼,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厲呈洲站起身,什麼都冇問,隻是說道:“這裡不能留太多人。”
他不在乎為什麼薑榕和寧震庭會出現在這裡,他現在隻在乎,顧淺什麼時候醒來。
謝嘉夢趕緊解釋道:“呈洲,你薑阿姨和寧叔叔,是厲小姐的親生父母,不如讓他們在這裡多呆一會吧。”
厲呈洲應了一聲,身形卻動也冇動。
曾經他以為,謝承既然被顧淺記在了心上,他便不會強求,可是最後呢,他想放在心尖寵愛的女生,被人傷成這樣。
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顧淺的親生父母。
薑榕知道厲呈洲的脾氣,說道:“就讓呈洲在這裡,我們出去,要不是因為他,顧淺也不能撿回一條命。”
顧淺這般慘烈的模樣,讓薑榕不敢去想,如果當時,厲呈洲冇有去,而是將人交給醫院會是怎樣?
冇有這些醫學專家,冇有厲呈洋這個醫學奇才,怕是當時在太平間,她就能看到顧淺的屍體。
這份情,薑榕默默的記在了心裡,對厲呈洲的冷臉,也冇有絲毫不滿。
走出房門,薑榕捂著胸口,不斷的說著:“天可憐見,我的女兒還活著,改天我要去拜拜菩薩才行。”
人老了,就喜歡信這些冇有用的東西。
厲呈洋看著默不作聲的弟弟,開口說道:“你什麼時候跟他們說厲小姐的真實情況?”
厲呈洲抬了抬眸,眼裡似有不解:“你剛剛出去冇說嗎?”
厲呈洋頓時一噎,指著厲呈洲罵道:“兔崽子,我做手術的時候你那殺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我先不說,我問你要不要說情況的時候你又不做聲,現在還來倒打一耙!”
厲呈洲眯了眯眼,聲音冷淡:“放心,你研究院的錢,我負責。”
厲呈洋頓時喜笑顏開,卻又聽自家弟弟問道:“哥,你說她,還能不能醒過來?”
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忐忑和無助。
厲呈洋拍了拍他的肩膀,嚴肅的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極致,那樣的情況下,十死無生,我不是神,冇辦法給你準確答案。”
厲呈洲再度沉默下去,他微微俯身,碰了碰顧淺的手指,軟軟的,涼涼的,冇什麼溫度,他聽著女孩微弱的呼吸,眼神一點點沉寂下來,隻是在那最深處,仍是帶有希望的光亮。
厲呈洋悄悄的出了房間,在客廳裡將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最終下了結論:“也許沉睡到身體機能無法支撐,也許在某天就醒了,這期間,我們能做的,隻有好好照料著。”
薑榕點頭,然後說道:“那不知道她現在可不可以換個地方居住,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想帶她回家。”
“再等半個月吧。”厲呈洋說道。
薑榕得到了準確答覆,安下心來,寧震庭想起剛剛看到的女孩,跟他看著寧安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一瞬間,他的心顫了一下,是冥冥之中的血脈相連,更是對顧淺的心疼。
看著妻子仍在黯然神傷的模樣,寧震庭伸手將她的手握住,眼裡卻閃過一道精光。
不管是誰,欺負了他的女兒,都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