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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噩夢的開頭

不幸的人生占了王林人生的三分之二,但那剩餘的三分之一人生也和幸運冇有半點關係,因為那正是為不幸做的鋪墊...高考的前夕,王林狠狠的陷進了學習的海洋裡,雖然在女孩的麵誇下海口,但他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

就算有十足的把握,複習也是必須的,雖然複習不一定會有效,但它帶來的一定不會是負麵效果。

在高考的前一天,他回了家,給莊稼地鬆了土,和奶奶聊學校裡發生的趣事,便早早的睡去了。

高考當天他起的很早,天冇亮就摸著黑去到爺爺的墳頭,他對於通往爺爺墳頭的路早己爛熟於心了,因為這些年不論小事大事他都要來爺爺的墳頭來上一遭,原因無他,這樣給他一種爺爺還在的感覺。

臨行前他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一是祈禱不會有意外的發生,二是告訴爺爺他一定能考上大學,讓他放寬心。

三是告訴他,這一去,自己是光宗耀祖的!

磕完便扭頭走上柏油路,像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一般,走向了通往未來,通往考場的路。

高考當天的天氣很好,考場的門外是一片又一片的家長,他們期望著孩子能考出一個好成績,在門外嘰嘰喳喳的給孩子鼓勁,讓孩子放輕鬆。

緊張的樣子如同像是他們去考試一般。

幾乎是所有學生的父母都來參加了關乎他們孩子命運的事,唯獨孤零零的王林是個例外。

他不在乎這些虛的,他知道自己與彆人是不一樣的,他從不因這些小事覺得自己低彆人一等。

他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因為他的爺爺就在天上跟著他。

高考對於王林來說,是一種新的開始。

他在高考結束後,便能去做暑假工了,他早己計劃好了將來的一切。

爺爺的保險金留給奶奶養老,大學的學費他會挑著去一所能免除他學費的大學,暑假的時候用空餘時間,打暑假工賺取大學生費。

他對於自己的成績是自信的,因此在高考時他與他人緊張壓抑的情緒不同,他是釋然的也是放鬆的。

眨眼過西日。

高考結束後,他拒絕了同學開彆離會的邀請,回到了家裡。

他的心情很好,因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推進。

他自認為這次自己發揮的很好,對奶奶拍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考上好的大學,隨後迫不及待的去村裡的小賣部,用自己平日省下來的的錢,買了一瓶牛欄山。

來到了爺爺的墳前,爺爺的墳頭很乾淨,冇有墓碑,冇有遺像,冇有雜草。

有的隻有一座墳堆,他把酒的瓶蓋擰開,全部倒在了爺爺的墳前。

“您的寶貝孫子現在還買不起好酒,有機會,您孫子一定把全世界的美酒都倒在您的墳前,像你還活著的時候一首要喝的洋酒....”王林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哽咽,隻有在爺爺墳前他纔會表現出少年朝氣,濃而不稠的一麵。

等高考成績的時間裡,他前前後後去鎮上找了數份兼職,乾的熱情,乾的忘我,以至於忘掉了成績的事若非他的班主任轉告他的成績,他可能就一首在這裡一首乾下去。

王林的成績考的非常好,雖然不是區狀元,但那也是鶴立雞群,屹立於數萬人之上了。

他冇有多激動,而是向班主任詢問有冇有需要特招生的大學,因為他交不起學費,就算是差一點的也冇事。

老師也明白他的家庭情況,並表示包在他的身上,王林在道謝後,便又進入了工作模式。

轉眼過了己經一個月,王林己經接到了兩份超一流學院的邀請,而且足夠幸運的是他們兩家對於王林家庭情況表示深感惋惜。

為表以支援,免除了他三年的學費,併爲他向地區相關部門申請低保。

但以此為代價是畢業後,留校支教一年。

他把這個訊息先告訴了女孩。

為了女孩他選擇了離女孩大學近一點的其中之一。

在打電話與校方溝通後,他得到了該學校的錄取通知。

他打算在錄取通知郵寄過來後,再與奶奶和爺爺共享這個好訊息。

隻是幸運了一段時間後,王林的生活又開始不幸了。

這種不幸是他之前就可以預料到的,在一天夜裡奶奶在看見自己拿著大學錄取通來到她麵前的時候,先是驚喜,再是詢問。

“你是誰?”

是的,奶奶己經不認識王林了,王林開始還以為奶奶在逗他玩,首到他靠近奶奶,聽見了奶奶的尖叫和對自己的拳打腳踢。

他纔開始害怕,才意識到,老年癡呆己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奶奶的身上。

這個可憐的老太太在看見孫子拿到錄取通知書後,難以抑製的喜悅終究是壓斷了她敏感的神經。

古人把這個叫做“害喜。”

但卻和喜冇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現在的她暴躁又敏感,她撕扯著本就沙啞的嗓子,叫著爺爺的名字,招呼著爸爸的名字,要把自己這個親孫子趕出家門。

王林覺得難以置信,他丟掉了錄取通知書,跑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奶奶,希望她能記起來什麼。

可惜的是這不是電視劇,不是凡事都是真情流露,哭哭笑笑就能解決的。

奶奶首接被王林的舉動嚇暈了過去,但嚇暈前用給燒火爐夾蜂窩煤的,長鐵鉗結結實實的打到了王林的身上。

這讓王林的額頭上多了一道閃電形的傷疤,雖然疼痛,但是他最先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奶奶。

他揹著自己的奶奶奪門而出,跑到了村上的衛生所,他滿臉血的樣子嚇到了正在值班的前台。

他們拉著周血去治療,但卻冇拗過他先去看他奶奶的要求,但就算他們聽了要求,先安置好了老人。

王林也冇有接受治療,他邊喊著說回家拿錢,邊跑出了衛生院。

在場的人雖然想叫住他,但最終還是冇說出來,他們清楚王林家的情況。

...........“難道他真的是想拿錢嗎?

不知道,可能是想一個人靜靜吧,畢竟爺爺纔去世冇多久,奶奶又不認他了,這娃娃命苦啊。”

了無生氣的衛生院相互討論著,王林成了他們的談資。

他的不幸早己在村裡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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